人,我配不上您。”
杜德蒙沉默了。
“……假如,我是那种有着极端占有欲,甚至会限制他人自由的人呢?”杜德蒙说道。
“不可能,即使是假设也不可能存在。”波米兰妮笃定的反驳道,“您是完美的。”
杜德蒙愣住了,他感到了失望,又感到了一丝寂寞。
“不,我不完美。”
杜德蒙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为什么失望,也不知道为什么寂寞,只是这种情绪哽在胸口,让他烦闷不已,最终化作为想要倾诉的欲-望。
“我说错什么了吗?”波米兰妮搓了搓手指,“我……”
杜德蒙挥了挥手,按住了额头。
“抱歉。”杜德蒙顿了顿,他突然不想再继续谈下去,“祝你新的工作干的愉快。”
波米兰妮僵了僵,她脸色苍白,笑了起来。
“……谢谢。”
杜德蒙目视着波米兰妮远去的背影,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他想要听一听方琼琼的声音,然而就在他按开手腕上的通讯器后。
他突然退缩了。
他不想将关于前女友的事情向她倾述,甚至有些担心她在听到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杜德蒙厌恶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那些看起来回归正轨的东西又开始……渐渐失去控制。
他手指一滑,滑过手腕上的通讯屏幕,拨出一个号码,杜德蒙连忙伸手去制止,但对方动作比他更快。
“儿子?”皮特夫人的脸显现在屏幕之上,她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杜德蒙犹豫了一阵,还是把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和方琼琼相处的感觉怎么样?舒适吗?”皮特夫人问道。
杜德蒙停顿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是因为你在她的面前从不需要掩饰自己。”皮特夫人一针见血的指出,“你在她的面前,从不是什么伟大的元帅,或是什么了不起完美的人物,你甚至可以乱发脾气,毫无拘束的表现你最‘坏’的一面。”
说到这里,皮特夫人停了一下。
“告诉我,儿子,你喜欢她吗?”
杜德蒙犹豫了,他能感觉到心脏怦怦跳了起来,似乎这个名字就让他不自觉的欣喜起来,但很快的,他冷静了下来。
“我们之间有合同约定,这场关系不过是交易而已。”
“是吗?”
皮特夫人拿出了一面镜子,对着他。
“看!多么英俊的小伙。”
她笑着伸手绕着镜中的倒影画了一圈。
“他战果累累,功勋卓著。”
说着,皮特夫人指着镜中他的倒影。
“难道就不能把合同变成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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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方琼琼早上的时候接到了杜德蒙的通讯请求。
她并没有马上接通,而是坐了下来,仔细思考起来,分析所有的可能性。
但是很快的,手腕上的通讯器上就弹出一个显示框,只有寥寥一句话。
【我能够取消之前那个要求吗?我们变成普通医患关系的那个。】
望着这直白的讯息,方琼琼立马笑了出来。
才仅仅过去了一个星期,就反悔了吗?
按照方琼琼原本的预料,以他这种顽固、自尊心莫名强烈的性格,就算意识到动心,也很可能纠结犹豫很久,这次主动提出回归正常医患关系就是这种原因。
是发现了真实的想法,或者是有人推了一把吗?
方琼琼静静的看着这个显示框,她扫了一眼下方的时钟,直到秒针绕着钟盘走了一圈,她才抬起手,回复了一条讯息。
【当然没有问题,亲爱的。】
惴惴不安盯着手腕上通讯器很久的杜德蒙在收到讯息之后,险些激动的跳起来,他捏着手腕,努力克制的,在原地蹦了一下。
随即有些懊恼自己这犹如愣头小子般的表现,但很快便被掩盖在收到讯息的喜悦之后。
他等会儿该穿什么衣服,好吧……只有军服。
晚上要不要邀请她共进晚餐?
杜德蒙已经无法控制那颗在胸腔怦怦直跳的心脏,它此刻仿佛就要化作一只小鸟飞到她的身旁。
然而等到他来到军部,现实却狠狠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那本该是方琼琼坐的位置,此时却换了一个人,连着心理症室外本该挂着她名字的号牌也换成了另外一个。
就在这时,杜德蒙手腕上的通讯器才姗姗来迟般的震了震,署名方琼琼的讯息息弹了出来。
【抱歉,我忘记告诉您了,昨天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天,我被您开除了。】
杜德蒙满腔的烈火仿若是遭遇了倾盆大雨,‘滋啦’一声,熄了大半。
他终于想起半个月前由他亲手下达的开除命令。
伟大的杜德蒙元帅终于了解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怎样的一种体会。
他按通了通讯器,杜德蒙在脑中组织着词句,等会儿,等她接通电话之后,他或许该先道个歉,然后再去挽留她,让她继续留在军部工作。
事实却是,通讯器上浮现出她的脸之后,所有的‘计划打算’全都烟消云散。
杜德蒙发现自己在那一刻仿佛失了声,脑袋一片空白,最终只从嘴里吐出干巴巴的一句。
“你能回到军部继续工作吗?”
话出口之后,杜德蒙又开始后悔,他有些担心自己的语气是否太过呆板,太过冷硬。
“我很抱歉,我可能没法儿回去了,最近工作很忙。”
方琼琼笑了起来,然而在杜德蒙看来,这温柔甜美的笑容此刻却像是一盆刺骨的冰水,泼到他的脸上。
方琼琼说完这段话,她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礼貌而又疏离的说道。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我就挂掉了。”
她挂掉了电话,冷漠而又平静的。
这是欲擒故纵吗?
杜德蒙理智的意识到这或许也是她采取的‘措施’的一部分,但心脏仍旧难过的攥成了一团。
*
乌尔发现自己好友下午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明明早上来的时候,头顶的两只立耳前后颤动,就像是两只小翅膀一般,要不是他把自己的尾巴切断了,估计会摇得就像个螺旋桨一样。
但是现在,杜德蒙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呆的望着手腕上的通讯器,阴沉的眼神配合着耷拉在头顶的耳朵,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意味。
“……杜蒙?”
乌尔小心的靠了过去,他将手掌搭在杜德蒙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