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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省省吧。都说细水长流,你也不怕撑坏了。”

    细水长流?西门庆皱眉思索这句话。

    神僧和张大哥都说人的一生,饭食是有定数的,吃完了以后可就没了。不知道他的精华,那些子子孙孙是不是也有定数?

    他忽然体会到一种恐慌感,生怕好铁没用在刀刃上,花钱没花在裉节儿上。

    “罢了罢了,就依你,以后每晚只来一次就好了。不过,时间的长短可得由我定,你不许催,也不许故意叫痛!”他忍痛退让一步,又凶巴巴恶狠狠地提要求。

    李瓶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想,一天一次,除开自己不方便的日子,后宅还有月娘和玉楼,三人分分,摊到她头上的也不算多。

    “行,就依你。”

    西门庆看着她的小腹,目光沉沉,忽然伸手摸了摸,嘀咕道:“也不知我的子子孙孙有没有安营扎寨?”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香菇鸡肉饭】、【远远妈】、【小希】灌溉的营养液~

    ☆、第 118 章

    西门庆的愿望落了空, 没两日, 李瓶儿的小日子就来了。

    恰好正逢周守备过生辰, 下了贴子请西门庆及后宅女眷。

    衙门里的一众官员每人出五钱银子, 西门庆出了二两, 共同凑了一份生日礼来贺周守备。

    西门庆回到家,私下又封了六方手帕, 一副金银碗筷做贺礼。打点好礼物, 让小厮来安细细包好, 然后才进了后院。

    西门庆来到李瓶儿院子里, 摸摸她的手,问:“还疼不疼?若疼得厉害,不如让太医看看。”

    李瓶儿坐在榻上,屁股下面垫着厚厚的锦褥:“不用了,这么点小事就叫太医, 别人会笑话的。”

    “唉!”西门庆沉了脸,“我就荒唐了那一回, 竟然连累你小日子都不安生。”

    “不要紧的,就第一天疼, 过后就好了。”李瓶儿的痛经病算是跟了她一辈子。来到这里, 已经算很好了, 起码有人伺候着,她感觉症状比现代时都轻了好些。

    西门庆:“你既然不肯叫太医,那就让丫头生盆火来。烤得热热的,兴许会舒服些。”

    李瓶儿噗嗤一声笑了:“五月的天, 谁烤火?”

    西门庆板着脸,训斥道:“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活该你疼。绣春,拿件薄袄给你六娘穿上!”

    绣春应了,很快拿了一件月牙色绣银纹的春季薄袄出来。

    西门庆亲手替她穿上,温言道:“多穿些,如果真出了汗再脱。”

    穿上还挺暖和的,李瓶儿便没抗拒,任由他把自己裹得像怕冷的老太太似的。

    晏哥儿正在一边的小桌上学写字,西门庆走过去看了一回,摸摸他的头,又走回来对李瓶儿说:“你既然不舒服,今天就不用管孩子了,由他玩一天吧,还小呢!”

    李瓶儿正要说话,他又接着说:“知道你紧张他的前程,若实在不放心,就送到前院,让刘秀才帮着讲一天故事也是好的。”

    晏哥儿耳朵尖,一听见故事两字,立刻扔了毛笔迈着小短腿飞扑进他娘怀里,黑亮的大眼睛渴望地看着他娘:“讲故事?娘给我讲故事?”

    李瓶儿笑笑,摸着他的脑袋:“晚上睡觉前给你讲,好不好?”

    西门庆很喜欢晏哥儿,看着他童真的模样,忍不住把儿子抢过来搂在怀里,点着他的鼻尖,轻声教育:“你娘今天不舒服,还讲什么故事。我让人抱你到前院,等刘秀才给你讲三字经里头的故事,好不好?”

    “好!”晏哥儿拍着小手喊道。

    “花童?”西门庆朝外喊,“把来宝叫来!”

    很快,来宝进来,垂着头听吩咐。

    西门庆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知道晏哥儿和你熟,今天你把他抱到前院去,让刘秀才讲些通俗易懂的小故事给他听。好好照顾着,若少了一根头发,仔细你的皮!”

    来宝应下,伸出双手哄晏哥儿:“小公子,我带你去前院听故事好不好?”

    “好。”晏哥儿麻溜地从他爹怀里挣出来,扑进来宝怀里。

    来宝紧紧抱着他朝外走,李瓶儿赶紧喊惠庆:“快和绣夏跟过去看着。”

    瞬间,屋子里的人走光了,只剩下绣春还在一旁伺候。

    西门庆慢腾腾地喝着茶,闲聊起来:“今天周守备摆宴,一会儿我得过去。你想不想出门?若是想去,等下收拾好了和月娘一起去喝生日酒。”

    李瓶儿正不耐烦应付那些不熟悉的后宅妇人,便借口肚子疼,说不想去。

    西门庆也不强迫她,嘱咐道:“那你好好歇着,回头我再来看你。”然后去了上房见吴月娘。

    上房里,炕上铺着好几套锦裙,吴月娘在炕边走来走去,一时拿不定主意穿哪一件才好。

    她摸摸大红绣金锦裙,这是她最喜欢的,再配上满头珠翠,身份不言而喻。

    可是,老爷喜欢六娘,六娘一向穿得素净,头上珠钗也不多。上回孟玉楼有样学样,换一身素色衣裙,献了一双鞋,就得了老爷两次夸奖。

    这么一想,月娘摸了摸藕色妆花衣裙,这套老爷一定喜欢,但这颜色太素了,她不喜欢不说,还不喜庆,毕竟是赴寿宴。

    小玉见月娘踌躇不定,出言劝她:“大娘不如还是穿大红色的吧?站在老爷身边,明眼人一瞧就晓得您是正房大奶奶。”

    吴月娘喜欢正房大奶奶这几个字,闻言便笑弯了眉眼,乐呵呵道:“你说的有道理,就穿这套罢!下回我们再找些素静的料子出来,天热了,穿得素淡些看着也清爽。”

    小玉应了,然后替她更衣梳妆打扮。

    吴月娘换上大红妆花绣金衣裙,戴了金丝狄髻,斜插六根金簪,耳边一对镶红宝石的金耳坠,脚上穿着白底红帮的绣花鞋。

    她在镜子前转了几圈,点点头,这才满意地走开。

    西门庆走进来,见吴月娘已经收拾好了,便道:“那我们走吧。”

    吴月娘见他身后没人,出声问:“六娘呢?老爷再等等,三娘还没来呢。”

    话音刚落,穿着紫棠色妆花对襟衫,蓝色织金裙,打扮得光彩耀目的孟玉楼进来了,笑嘻嘻地行礼:“大姐姐好,老爷也来了?”

    “嗯,”西门庆看了她俩一眼,转身朝外走去,“走吧,门外的轿子已备好了的。”

    孟玉楼跟在月娘身后小声问:“六娘呢?”

    西门庆大步走着,声音沉闷:“她不舒服,小日子来了,我让她在府里歇着。”

    他精心播种的子子孙孙,没一个讨了好,俱都浪费了,嘤嘤嘤……

    回头他要吃鹿鞭补补才行。

    吴月娘和孟玉楼齐齐露出喜色,月娘忍不住往他身边挨了挨。

    孟玉楼走在最后,看着月娘恨不能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