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学了个七七八八的新手,对上抹了好些年骨牌的吴月娘和孟玉楼,李瓶儿输得惨不忍睹。
她差点坐不稳,趴在石桌上,身子歪歪扭扭,只顾傻笑。
西门庆忙完了前边的事,走到后边来,老远就听见瓶儿在傻笑,走过去一看,顿时愣了:“怎么又喝醉了?”
李瓶儿大声道:“没醉!我没醉!”
“是是,你没醉。”西门庆哄着她,在她身边坐下来,对站着的吴月娘和孟玉楼道,“你们也坐。抹骨牌?看来瓶儿的牌技不好,输得最多,不然怎能喝成这样?”
吴月娘笑着解释:“我们玩得不大,就赌五钱银子的东道。谁知道六娘手气不好,数她输得最多,看来今天的东道该是她了。”
西门庆一脸笑意,挽起袖子,扭头对李瓶儿说:“看我替你赢回来。”
吴月娘和孟玉楼见老爷也要玩,顿时欢喜不尽。
月娘喊小玉重新上好茶,点心也撤下去,重新端好的上来。
小玉去了,玉箫收拾桌面,擦得干干净净。不一时,重新摆上好茶好点心,四人同抹骨牌喝酒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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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李瓶儿全身轻飘飘, 好像在飞一样。
她正是喝得恰到好处的时候, 多一分就倒了, 少一分则没到位。
吴月娘和孟玉楼也喝得脸红红, 只有西门庆酒量最好兼牌技可以横扫后院, 他脸不红,气不喘, 一脸笑意地看着李瓶儿。
吴月娘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 半晌才道:“老爷, 不玩了吧?跟您抹牌, 我们几个就没赢过。”
西门庆看了眼天色:“也罢,该用晚饭了。让丫头们把饭菜拿到这里来,在这里用也是一样的。”
花园里景致好,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就着美景还能多用两碗饭, 月娘顿时笑了,对小玉道:“把这里收一下, 然后让厨房摆饭来。”她看向西门庆,问道, “老爷, 还要不要酒?”
西门庆摇摇头:“不要了。”
李瓶儿瞪着迷蒙醉眼, 大声道:“喝啊,为什么不接着喝?”
孟玉楼笑弯了腰:“真是醉了,脸红成那样还嚷着要喝呢!”
西门庆叹了口气,喊一旁的玳安:“既然六娘还要喝, 你去抱一坛荷花酒来,那个爽口。”
玳安去了。
丫头们将石桌收拾整理了,擦得干干净净,重新摆上大盘大碗,无非是鸡鸭鹅鱼、猪羊牛肉之类的吃食。
西门庆夹了一个饺子,放进李瓶儿面前的小碟里,关切道:“我看你又醉了,快吃些东西,省得一会儿又要吐。这是你爱吃的白菜饺,快吃。”
吴月娘盯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小碟,什么也没说。
这时,玳安抱着一坛荷花酒过来,吴月娘扬起笑脸,一边看着丫头们斟酒,一边对西门庆说:“老爷不用担心,六娘若醉了我送她回去。孟三姐酒量好,今晚让她陪您吧?”
孟玉楼脸泛羞意,娇娇媚媚地送了一个眼风给西门庆。
谁知西门庆眼瞎心盲,不语不动,连头都没抬。
李瓶儿才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吃完那个饺子,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西门庆赶紧拦她,抢走她的酒杯:“再喝就要吐了。”
李瓶儿抢了几下没抢到酒杯,便骂他:“小气!”
西门庆气得发笑:“我小气?我是怕你明天又嚷头疼。”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反正这会儿不疼。”李瓶儿趁他不注意,一把将酒杯抢回来,豪迈地对身旁的绣春道,“满上!”
绣春抿着嘴笑,只倒了半杯。
惠庆悄悄对绣秋说:“你去厨房,让她们一会儿上几碗解酒汤来。”
李瓶儿坐在一边,捧着酒杯慢慢喝着。
虽然整个人飘乎,但还没大醉,她闭紧嘴巴不说话,只见吴月娘频频给老爷夹菜倒酒,还劝大家多吃些。
又喝了两杯,她感觉到少了点什么。
对,少了音乐。
如果这时候来段动感的音乐,尽情扭几下,人生就完美了。
可惜,四周太安静,只有几位主子吃饭喝酒的声音,丫头们全都安静地站在一旁。就连晏哥儿也被惠庆搂着乖乖吃饭,不吵不闹。
李瓶儿在石凳上动了动屁股,扭了扭腰,算是缓解了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冲动。
孟玉楼坐在她身旁,看见她的动作,便问道:“六娘,坐得不舒服?要不要让丫头给你加个垫子?”
“不用。”她朝孟玉楼笑了笑。
西门庆坐在上首,嘴角含笑,斜睨着她。他夹了一筷子凉拌海蜇,放到她的小碟里:“别光顾着喝。”
李瓶儿夹起来,乖乖吃下。清脆爽口,非常好吃。她自己又夹了两次,全部吃下。
西门庆见了,便将整盘海蜇都移到她面前。
吴月娘和孟玉楼心里泛酸,仍然面带微笑,并不多嘴。
用完饭,每人又喝了一碗解酒汤。
吴月娘红着一张脸,对西门庆道:“老爷,我去六娘院子里坐一坐,散散酒,您去三姐房里歇会儿吧?”
孟玉楼眨眨眼,想客气两声又舍不得。
李瓶儿点点头,站起身去拽月娘:“大姐姐,走吧。”
西门庆跟着站起来,走到李瓶儿身旁,拉住她的一条胳膊,责备般地说:“看你,又醉了,我扶你回去。”说完,边拖边拽地硬拉着她走了。
孟玉楼心里一片冰凉,全身热热的酒气俱都化成了冷气,呆坐着不说话。
“唉,”吴月娘叹了口气,“罢了,我们也各自回去吧。”
“大姐姐,去我屋里坐会儿?”孟玉楼回过神,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问道。
“不了,喝了一下午酒,我想躺躺。”月娘拒了她的好意,由小玉扶着回了上房。
李瓶儿酒气上头,出了花园就一路走一路唱,唱的是她印象最深刻的那首panama。
大哥你家乡有400斤鸭白拿白拿吗?
是嘞是嘞……
西门庆凝神听了两句,手指轻点她的额头,道:“你唱的这是什么,什么鸭白拿?想吃鸭肉了?刚才桌上就有,也不见你夹一下。”
李瓶儿揉着额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接着哼哼,不过这回她降低了音量,纯属自娱自乐。
老爷一直扯着她的手臂,限制了她的发挥,不然她能边唱边跳。
惠庆抱着晏哥儿跟在后面,看着活泼的六娘,抿嘴直笑。
回到院子里,西门庆把李瓶儿交给绣春,道:“快带她洗洗,清醒一下。”然后自己则跟着绣夏去了隔壁的净房洗漱。
李瓶儿激情高昂,不耐烦多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