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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掌笑道:“叶五儿和老爷的那点脏事, 也只瞒着大姐姐罢了,我们这些人,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哦,不对,还有贲四那个千年王八也不晓得。哈哈, 活该!”

    春梅见她终于欢喜起来,心里很也开心。这些天五娘老弹些凄凄惨惨的小曲, 她实在是听够了。

    金莲挤眉弄眼地嘲讽道:“那叶五儿,生得没半块砖头高, 小眼睛眯得差点找不着, 真不知老爷看上她哪儿了。”

    春梅捂着嘴偷笑, 应和道:“可不是,生得那么丑,贲四夜里怎么下得了嘴?”

    金莲哈哈大笑:“关了灯不就碍不着了吗?正好省些灯油钱。”

    主仆俩尖酸刻薄地把叶五儿狠狠挖苦了一通,金莲坐到镜子前, 细细描眉,吩咐春梅:“这几日你多盯着上房,大姐姐可是收了我们的份子钱,说去庙里上香祈福的。雪早就化了,这事怎么还没个影儿?”

    金莲被禁了足,她耐不住寂莫,夜里总觉得孤单寒冷,心里既痒痒又空虚,想男人想得心慌慌。当然,现如今她只想西门庆一人。

    因此,她一早就开始琢磨如何提前解禁。

    虽然她不能出去,但春梅是丫头,还能在后院四处走动。

    她又对春梅道:“你去找小玉说说话。就说,如果不去庙里了,大姐姐该把收上去的钱还回来,省得让旁人说她贪私。”

    春梅意会,立刻就去找小玉。

    吴月娘午睡醒来,小玉服侍她洗漱,见她神情懒怠,便道:“大娘不如去花园里走走?外面日头正好呢!”

    月娘不想动,一想到自己最近诸事不顺,老爷越来越厌烦她,哪还有心思逛什么园子?

    小玉接着劝:“前些天,大娘不是说等雪化就要去庙里给老爷祈福么?大家都凑了份子钱呢。”

    月娘精神一振。

    是啊,给老爷祈福,这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错了吧?她不信老爷会不感动,不念着她的好。

    她心里一阵激动,脸上却平静道:“他前些天那般埋汰我,若依我的性子,十年八年的不理他才好呢!唉,份子钱已经收了,我若不把这事办成,岂不被人说我贪污小妾的银子?罢了罢了,我还得厚着脸皮再操一回心。”

    小玉机灵,赶紧捧来黄历递给月娘,笑道:“大娘贤惠,老爷必定会感动的。”

    月娘听了很受用,矜持道:“先瞧瞧哪天是好日子。对了,还得看看老爷的安排,若他肯和我们一起去就好了。”

    小玉凑趣笑:“是呢,若老爷也去,心诚则更灵。”

    不提吴月娘欢喜筹备上香的事,武松这头,自从他到了孟州牢城充军,因爱打抱不平,又喜欢用杀人的方式来解决纷争。他先是杀了两个公人,又杀了张都监、蒋门神全家老小,杀得手顺心畅,险些停不下来。

    他躲到施恩家里,得了施恩赞助他的一百两银子,本欲去别处安身,却在路上听闻太子立东宫,大赦天下,当即就取路往清河县而来。

    清河县还有他梦寐以求、欲杀之而后快的绝世大仇人,趁着手顺刀快,当然得先报此仇。

    西门庆收到公文,得知朝庭大赦天下。下了衙之后,他没有回府,径往张大哥家而去。

    张天全最近活得极滋润,每天只做两扇豆腐,还不用挑到街上去叫买,西门府的下人老早就等着一股脑买光了。不仅价钱好,还不挑剔,有什么就买什么,甚至恨不得连豆渣都买走,简直就是替他清场的。

    他见西门庆进来,笑着调侃道:“我见你又英俊了许多,准是我的豆腐吃得好。你瞧你那脸,和嫩豆腐似的。”

    西门庆按下心里的慌乱,赔笑道:“府里人口众多,再说豆腐好吃,哪里吃不完?”

    张天全瞅着他:“我听说朝庭要大赦天下,你不忙着庆贺吃酒,来我这里做什么?”

    西门庆自顾坐下来,道:“不急,晚些再去。”一面又让玳安去买些酒菜来,他要和张大哥喝酒。

    酒菜摆好,玳安退到院子门口守着,西门庆和张天全坐下喝酒。

    西门庆连连斟酒三杯给他大哥,张天全一一受了。

    他斜眼看着特别殷勤的清河县第一恶霸,奚落道:“说吧,有什么事?你想学的功夫,小时候我就教给你了。这些天,我也只不过陪你练练手而已。我瞧你是无事献殷勤……”想到西门庆这些天对他的恭敬,总算把后半截话咽了,“你看看我,再看看我家,有什么是值得你献殷勤的?”

    西门庆呵呵傻笑,又替他倒了一杯酒,问:“大哥,你说,人真能杀得了老虎么?”

    整个清河县,上下几十年,出过几个杀老虎的人?张天全眼珠一转就明白他在说谁,立刻幸灾乐祸道:“武都头快回来了吧?你这是害怕了?”

    西门庆点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有些怕。你也知他那人,性情冲动,杀人如杀鸡。我虽然做着官,有大把钱财,可到底比不过他凶狠,也没他敢拼。”他还没亲手杀过人,在这方面的经验甚至不如潘金莲。

    “哈哈!”张天全笑得喉咙口都快要露出来,“你府里那么多小厮,叫他们日夜陪着你,不就行了?”

    西门庆摇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怕一个疏漏,被他趁空取了我的命。若是赔钱能解决这笔孽账,我倒是乐意。不拘多少银钱,只要我能拿得出来。”

    张天全见他态度诚恳,不忍心再嘲戏,仔细想了想,道:“老虎是什么?那是万兽之王,寻常好几个猎户拿着弓箭都难打死一个。武松这人我知道,他拳脚虽好,但最擅长的是腿功,特别善踢。你若遇上他,要当心这一点。”

    西门庆认真听着,仔细在心里记下。

    张天全又道:“你若见过老虎,就该知道它的厉害,一爪子过来,半堵墙都能拍飞走。我不信武松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但他的确抬着死虎下山。

    “景阳岗原本是没有老虎的,谁也不知那只老虎是从哪跑来的,它为什么不呆在它原本的地盘,反而跑到没什么猎物的景阳岗?老虎的头骨有多硬?几拳就打得它昏头了?它就乖乖地任由你打?

    “街上人都说是那武都头喝醉了酒,胆气壮,骑在老虎身上。老虎任由你骑着它?它一爪子就能将你从它背上抓下来。杀了猛虎还毫发无伤?呵呵,就算你空手杀只野猫,那畜生临死前也得挠你几爪子才干休呢!”

    西门庆一边听一边沉思。

    他其实也不相信,总觉得世人爱夸大,但武松的确抬着老虎的尸首下了山,还得了知县的夸奖。

    张天全笑眯眯道:“正常的老虎是不会乱跑的,各有各的地盘。景阳岗一毛不拔,连野老鼠都不多几只,这老虎得有多傻才选了这么个地方安家?若山里有野物,凭老虎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