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一份产业。”
吴月娘反问道:“庄子写谁的名?”
西门庆搂住她的肩膀,朝她一笑,道:“写谁的不都一样么?她的还不都是我的?她又没跑出清河县去。”
吴月娘气极了,不由愤愤道:“你就惯着她们吧!先是出了一个五娘,敢用雪狮子害你的儿子,又出一个六娘把进了家门的银子往外抬。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西门庆松开她,沉下脸:“都多少年的旧皇历了,还提!”说完,借口前边有事,走出去了。
此后两三天,西门庆一进上房只看官哥儿,再不像以前那样主动和吴月娘说话。
吴月娘招来西门大姐,和她抱怨:“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哪句说错她了?他竟然还跟我甩脸子。你不来就不来,没了你,我也能自己把孩儿生下来!”
西门大姐劝道:“大娘,别生气,肚子里还有弟弟呢!”
吴月娘没好气地说:“什么弟弟?他有了一个官哥儿,谁稀罕这个是弟弟?没准他正盼着生个女儿,将来一副嫁妆就打发了呢!”
如意儿抱着官哥儿在一旁玩耍,听了这话,赶紧避到侧间。
西门大姐拉拉吴月娘,小声说:“别让官哥儿听见了,生了怨气倒不好了。”
吴月娘闭了嘴,过了半晌,扬声喊如意儿抱官哥儿过来给她看。
吴月娘把官哥儿接到手里,笑着逗了逗,叮嘱如意儿小心照看。
西门大姐在上房坐了坐,起身告辞,走到李瓶儿房里,对李瓶儿说了一通。
李瓶儿听了很吃惊,想了想,便说道:“我看大娘肚子尖尖,定是个儿子。两兄弟互相扶持着,将来才能过得更好呢!官哥儿挺过那一回,我看他被吓得有点呆傻。我不求他有多大的成就,将来有吃有穿就够了。”
西门大姐又劝了她一回,问她东西收拾好了没,能不能留下来不要走,言语中颇多不舍。
西门大姐的老公就是陈经济,她在书中的结局并不好,最后被陈经济活活折磨,受不住,自尽了。
李瓶儿自己的命运像狂风中的落叶,还不知将来在哪,面对着同样悲惨的西门大姐,李瓶儿起了怜惜之心,喊迎春拿了一对金簪,送给西门大姐。
西门大姐推让了几下,李瓶儿道:“我就要去庄子上了,哪里用得着这些?这两天收拾东西,捡出好多用不着的。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
西门大姐这才收了,连声道谢,然后告辞而去。
下午应伯爵来了一趟,说看好一处庄子,房屋总共有二十多间,依山傍水,风景极好。难得的是,周围环绕着几十亩良田,庄主愿意一并卖出,要价580两银子。应伯爵和他还价到550两,然后才走来西门府里找西门庆。
西门庆听了,沉吟片刻,道:“庄子挺大,又有良田收租,还算不错。就是有点贵了,在城里,买一处三进的院子,也才几十两。”
应伯爵道:“580虽然有点贵,可是还有良田啊。对大哥来说,不算个事儿。大哥,你是没看到,那庄子很好,周围有山有水,还有一个大院子,院里挖了池塘,洒上鱼苗、种上藕,春季赏荷观鱼,秋季吃藕,多好!到时闲了,我们约上几个人,也去乡下踏青,也算有个停脚处。”
西门庆笑了,道:“行,那就买下吧。”一面唤玳安进上房找月娘拿银子。
吴月娘拿了580两银子给玳安,玳安接了,出去了。
西门庆把银子递给应伯爵,一事不烦二主,让他帮着把文书做好。
应伯爵笑容满面,满口应了,夸赞道:“大哥买这处庄子真的不亏。回头等打扫好了,我们一路去看看。”然后,急着去交接,走了。
小玉心里不愤,对月娘道:“老爷买这么贵的庄子给六娘,真偏心。”
吴月娘斥了她一句:“什么她的?这都是老爷的。将来她好了,还留些人在庄子上打理,我们闲了也能去玩一下。”
小玉连忙笑了:“大娘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过了一会儿,吴月娘想到西门庆已经两三天没进她的房,便让小玉做了两盒点心,让她送到书房给西门庆。
小玉去了,没多大会儿,原样捧着点心又回来了,道:“老爷不在书房,去了六娘那里。”
吴月娘面色沉沉,呆坐着不说话。
西门庆进了李瓶儿房里,把庄子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今日的药吃了不曾?可好些了?”
“吃了,心中还是闷闷的。”李瓶儿做出虚弱的模样。
西门庆扫了一眼屋内,见靠墙角处摆着几支实木描金大箱,问道:“这是你收拾的东西?罢了,早该让你去养病的。我听应二哥说,那处庄子挨山近水,风景极好。你去了,哪怕走不动,就看一眼也是好的,总比闷在这院里强。”
“都收拾好了。我想了想,银子不带那么多,留一箱给你打点人情。”李瓶儿道。
“呵呵。”西门庆乐呵呵地搂住她,“我还要你的银子来打点人情?太小看人了!过两个月就入冬,冬季的衣服收了没?”
这两天忙乱乱的,再加上李瓶儿精力不济,只收拾了当季的衣服,还真把这回事给忘了。
她道:“还没呢,我都忘记了。”
西门庆:“捡两件放进箱子,万一变天早呢?把那件貂鼠皮袄带上,好看。”
“皮袄?”李瓶儿这才想起来,原身死后,她这件60两的皮袄就被潘金莲要去了,惹得吴月娘发了一回脾气。于是,她喊迎春,“去箱子里找找,把老爷说的那件皮袄找出来我看看。”
迎春去了,片刻功夫就找出来,递给李瓶儿。
李瓶儿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件好皮袄,毛色发亮,摸着暖绒绒的。
“六娘,过两天天好,我给你晒晒。放了这么久,怕是不暖和了。”迎春笑道。
“不用晒了,塞进箱子里,我带走。”
迎春应了,接过皮袄,重新找了个空箱子装进去,然后问六娘,别的冬季衣服要不要也装一点。李瓶儿点头同意,自己扶着下床,一步一颤地走过去,和迎春收拾起冬季衣服来。
不大会功夫,又收了满满一大箱。
西门庆一个人被晾在那里,丝毫不生气,喝着绣春送上的茶,看着她俩忙活。
李瓶儿忙完了,一步一颤地走回来,这才发现西门庆还没走。
她道:“忙晕头了,以为你走了呢。”
西门庆扶她上来,笑眯眯地:“哪舍得走?好难得才来看看你。过些天,你又要走了,趁着你还在,多和你处处。”
搬家在即,李瓶儿心情不错,捂嘴笑着看了他一眼,道:“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等我好了,再搬回来,你别嫌我太粘人。”
他最近难得见她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