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看着那两男女进来,当看到一屋子的人时,脸上也只是一刹那的惶恐,然后又开门出去。那种场面,真的诡异得不像话,就好比他们本来是想剑走偏峰,来家里共度一个烛光晚餐的,结果不得不临时撤退,随便找一个酒店春风一度。
后来,席湘她妈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处安放地看着我,毕竟我是个外来人,却陡然之前看破了她们家的不堪。
她妈本来还想向我解释点什么的,倒是席湘,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同我掩饰,直接说:“看到了吧,我爸就是这么拽,拽到他连小三都敢直接往家里带,我妈要是有个心脏病,正好随了他的愿,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不难理解,少年时候造成的阴影真的会影响人的一生。席湘时常面对着我们学校那群戴着眼镜高度近视的生物们投过来的目光时,也装不过数几秒的光辉母爱,干脆眼不见为净。
她闭上双眸的瞬间,就像要马上赴死了一样决绝。她说:“他们的双眼看上去就像是见到了前来慰问他们的救济代表。”
她看了看我,很真挚地又说:“还是女人看着顺眼多了。我多庆幸,生而为女人。”
“你这话还真像是在宣告性取向。但你对女人的欢喜仅仅是为了逃避对男性的厌恶,简而言之,你很病态。”
我白了她一眼,学着她的矫情样,把眼白翻得差点昏厥。但是话一出口,我又暗自咬舌,我这话说得就好像是瞧不起同性恋,并且还把“同性恋”这个词给扭曲了,听着特别不是滋味。
“不瞒你说,我可能真的喜欢女人。管它是不是病态呢,总之,我讨厌男人就是了。”
席湘居然对着一个望过来、穿着很酷很酷、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一看就是t的女生摆正姿态,抛了一个媚眼,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对男人反感得好像她基因里没有男人的一份功劳似的,但是对女人,她莫名慈爱。
我就郁闷了,她怎么不在接过男人递来的金钱时,也表现得这么反感呢?
我甚至觉得她是一个双重人格的变态女,其实我还可以形容她是那类既当□□又立牌坊的贞烈女子。但是我们的塑料友谊禁止了我的种种不逊描述。
好吧,既然她说她喜欢女人,那我真得信了,毕竟我这双招子还是会察言观色的,譬如看到她对男士的厌恶之情,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看到了三次元突然蹦达出的异形,还有就是她对酷得让人分不出性别的女生表现出的娇羞和媚态,也曾经让我觉得她刹那间就寻到了虚幻的爱情,尽管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演技爆棚。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又同样有一种本事,那就是当同性上勾了,她会很冷酷地拒绝,并且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她的刚正搞得好像她是钢铁般的直女,令人闻风丧胆。
她就是这样一个活得矛盾又立体的绝世奇女子。
“别呀,你以后还得找个他们一样的结婚生子繁衍后代呢,你家的香火必须得靠你传承。断了可不行。”
我站在她跟前的目的,就是不停地抨击她的矫情和做作,虽然我的打击并不如臆想中那般能带来巨大反响。
“断了就断了,童话故事里还有青蛙王子呢,到咱们这,就真的只剩青蛙了,我不能委屈我自个儿,宁可单着,也不要跟青蛙共度一生,一生长着呢,你想我像个老太太似的天天盼着他歇菜啊。”
“你还真恶毒,造物主也没法一视同仁,谁规定全天下的人都得长得如花似玉。再说了,也有如花似玉的小男生追求你啊,也没见你答应人家,反倒是把人家弄得尴尬兮兮的,别说这只是你的趣味,那也挺恶的啊。伤了人家的小心心,你良心不会痛吗?哦对了,你前天还拒绝了一个特别酷的小姐姐。”
“小仙女不需要良心。”她双手伸展,厚颜无耻地做了一个“众卿平身”的动作,完了,得意地瞅了下分站两旁目瞪口呆的我们四人,“孟谖,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嘴怎么那么欠吸。”
“你——”
不得不承认,在打嘴仗这方面,我真的斗不过席湘,她总有一万种方式让你难堪,在我们如胶似膝的六个女生里,虽然是因为新学期的开始而机缘巧合分在一个宿舍,然后借着臭味相投走到一起,但我们的情感发展甜蜜也是始料未及的,谁知道我们能在短时间内把对彼此的了解胜过我们各自的发小及兄弟姐妹?
“你什么你?就知道你说不过我。”席湘可得意了,如果条件允许,我丝毫不惊讶她会鸣鞭击鼓来庆祝她一时的胜利。
“给你个赔礼认错的机会,我上次向你打听的那个人,你应该是认识的,为什么我一问起,你头就摇得跟磕药了似的,你歧视同性恋啊!”
“才不,我就是反对这门亲事。她好歹也是我发小,你的魔爪能不能放过她……要是以后你俩崩了,我站谁去……”
我装模作样地抹眼泪,知心好姐妹沈诺立刻会意地帮着我一块儿抹,不一会儿,我脆弱的眼睛就红成了诡异的桃色。
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她是想趁机谋杀我,沈诺这个心机一样的女子不论是在颜值还是精神方面,对席湘的崇拜程度那是一等一的,狗腿到不行。
其实,在席湘准备追求我发小的这件事上,我是存有私心的,并不是我嘴上说的那样——她俩要真是崩了,我站谁去,而是我深知席湘虽然厌恶着男同胞们,但她从高中开始就老手地周游在一干大佬们的饭桌上,先不说是一朵合格的交际花,就冲她那股水性扬花的劲儿,我发小肯定得吃亏。
我发小打小就当男孩子养,关于她能把一票少女怀春的小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我是见识过的,那威力,真的不压于舞台上被精心包装过的明星。
她除了让人雌雄莫辩,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是真的长得帅,并且全然不似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男明星们,没了闪光灯,会在普通相机里死掉。
“必须得站我啊。”她笑得可真像个慈祥的老太太,就差没摸着我的头,和蔼可亲地给零花钱了,“你想想,她那么man,要说招蜂引蝶,肯定是她没跑了,还有,我像那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我诚惶诚恐地点头,光那皮囊,典型的薄情寡义,当然,我下巴还没点到胸口,就被她的白骨爪捏住了,她啧啧啧地摇头晃脑,“不负责任地下结论,你良心不会痛吗?”
她也许是短暂性失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兼数位大佬情人的工职,居然这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小仙女不需要良心。”
我心灰意冷,那时候我和这个活的如同白骨精再世的精致女人认识不到半年,但我完全已经了解到了她的生活习性,她身边不缺追求者,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