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让了出去,不过还好是江洺,换做他人,她准一万个不愿意。
老娘替你打的江山,你可要坐稳了!
陈麦看着从洗手间回来的江洺,给他抛过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晃得江洺浑身别扭。
过了一会儿大厅开始广播登机,江洺跟在陈麦和陆焜身后去排队,这时候他电话响了,来电人是孙志胜,难道单位有事找他?
江洺望望前面排的长队把头转到一旁接听。
“喂。”
“水哥,在哪玩呢?”
“啊,在青海玩了几天,今天就回去了。”
“这样啊。”
就三个字,还被孙志胜拉了长调,他又说:“水哥,你能联系到陆远他哥吗?”
江洺看了前面的陆焜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啥大事儿,就是陆远的家属可以探视了,他不是只见他哥嘛,我看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就试着给他联系了一下,可打了好几次都关机。”
不知道孙志胜是不是因为江洺和陆焜认识的原因,在提起陆远时多了份小心翼翼。
江洺想了想,也没多问,说:“一会儿我联系他吧,有结果了告诉你。”
“水哥麻烦了。”
江洺:“没事儿,我先挂了,马上就登机了,回去一起吃饭。”
“好嘞,byebye,水哥!”
......
刚才江洺接电话的时候陆焜回过一次头,无奈机场人声嘈杂,他根本就没听清江洺说什么,或者他也没想听清。
“单位有事啊?”
江洺刚把电话揣进兜里,就听见陆焜半转着身子问他。
“没事。”
江洺打算先不和陆焜说,反正探监也是下周,不用着急,另一面他也有顾虑,怕是现在说了陆焜的心情会受到影响。
上飞机陈麦倒头就睡,江洺还特意把靠窗的位置留给她,但是现在看来那张票好像没什么用了。
“把衣服给麦子披上。”
江洺坐在过道处,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陆焜,可是陆焜看了他一眼,没接。
“穿你的,要个毯子不就完了。”
这时正好过来一个空姐,陆焜把自己的请求说了一遍,空姐微笑着答应,还顺便问江洺需不需要。
“美女哈。”
陆焜看着空姐的背影夸赞。
江洺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理,等空姐把毯子拿来就叫陆焜给陈麦盖好,还叫他轻点。
“你对麦子够好的啊!”
江洺温吞地说了两个字:“正常。”
正常你妹!
陆焜看着江洺那副臭屁的样子真想把他按床上好好收拾一下,无奈飞机上难度太大,没法冒这个险。
待飞机飞到最高空平稳以后,江洺从包里拿出kindle开始看小说,一旁的陆焜正愁没事做呢,江洺看,他也凑过去看。
“什么小说啊?”
江洺低着头,“《幻夜》”
陆焜又问,“武侠还是言情?”
江洺顿了一下,说:“悬疑推理。”
“哦。”
陆焜没再往下问,他这人本就没读过多少小说,越往下问只能暴露他的文学匮乏度,他更不想在江洺面前露怯,想到这心头莫名涌现一股自卑。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飞机又开始广播气流颠簸,江洺从kindle里抬起头,看见自己手上搭过来另一只手,轻轻地攥着他的。
江洺顺着那只手的曲线往上看起,陆焜闭着眼睛,睫毛微动,一看就是没睡着。
等飞机颠簸结束,那只手又悄然拿开,没说一句话。
江洺恍然忆起那一晚,和陆焜在海拔三千多米的草原上吻到忘情,到最后他都分不清到底是心跳过速还是缺氧,总之,除了面前那个人,他什么都不想,也想不起了。
......
四天的旅程从他们仨踏出机场的那一刻宣告结束。
陈麦在机场出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咱们坐一辆车回去吧。”
江洺戴着太阳镜,坐在行李箱上,双脚着地,裤腿挽上去一块,露出纤细的脚踝,他冲陈麦摆摆手,说:“咱们不顺路,你自己走吧,到家记得发信息。”
陈麦说了声“bye”就弯腰坐进了车里,然后车子一溜烟地消失在路口,不见了。
陆焜站在江洺身后,两只手从后面箍着他的头,俯下身,问道:“去我家吗?”
“不去!”
江洺把他的手拿开,转头对着身后的玻璃抓了两下头发,好像陆焜把他的发型给弄乱了一样。
“别抓了,咱们打车回去吧。”
陆焜背着双肩包,穿的还是走的时候那套运动服,乍看之下很像学生,江洺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太阳镜下的眼睛躲避着一切光影,只留下了陆焜。
可看着看着江洺就猛地想起了在西宁机场,孙志胜打过来的那个电话,他冲陆焜勾勾手指,说:“你过来,跟你说个事儿。”
陆焜绕过行李箱,走到他对面。
“下周五你弟陆远可以探监了,你去吗?”
听到陆远的名字,陆焜立马冷下脸来,“不去!”
“那你父母,谁能去看看他吗?”
陆焜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等点上抽了几口,才说:“我妈去世很多年了,我爸......三年前因为经济犯罪入狱,然后去年他心脏病突发,就死在狱里边了。”
江洺还是第一次听陆焜提起家里的事,照他这么说,陆远就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可为什么他选择避而不见,这对一个才十五岁的男孩来说也太残忍了些。
江洺从行李箱上站起身,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反正还有一周时间呢。”
陆焜没再说什么,因为出租车来了,两人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一齐上了车。
......
上楼梯的时候江洺还在纠结,怎么就一时脑热让陆焜住这了呢?这太不符合他的脾气个性了。
脱鞋进屋,江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出门一趟把半条命都搞丢了。
等他闭目养神了几秒钟,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陆焜站在他对面,还光着脚。
“怎么了?”,江洺问他。
陆焜抬抬下巴,说:“你又穿我鞋。”
江洺看了自己的脚一眼,忽然就笑了,说:“你就那么喜欢这双鞋。”
说着他把鞋脱了,脚尖冲前递给陆焜。
陆焜接过穿在脚上,怎么看怎么满意的样子,说:“你应该再买一双,这样咱俩就都有的穿了。”
“毛病!”
江洺留下两个字的诚恳金言就去了洗手间,他平时都一个人在家,没有锁门的习惯,等他腰带解了,拉链拉开,“坏人”顺势跟着趁虚而入。
江洺真是被镜子里陆焜的身影吓了一跳,吓得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