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菜香,相比较昨天单位食堂的白菜肥肉片,这一餐简直不要太丰盛!
“江洺好久没来啦!”
“陈叔好!”
出来迎客的是陈麦他爸,老爷子快六十了,依旧很健朗,他早先是片区民警,也是江洺他爸的下属,退休后就闲在家里,整天打打牌,去公园溜溜弯什么的。
而陈麦的母亲是一名医生,任市医院妇产科主任。
一般这样家庭教出来的孩子都会承继父母职业,可陈麦没有,她身高随爸,相貌却随了妈,可以说是强强联手,一丁点的好基因都没浪费掉。
虽说江洺平时不怎么来陈麦家,但和她父母的关系都很好。说起来江洺还有一个亲姐姐叫江月,早些年去西雅图留学后就在那工作、定居,再后来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很幸福,去年还把他母亲接过去了,说是那边气候舒适,让老太太也过去享福几年。
最开始老太太并不想去,还说怎么也要等到江洺结婚了再说,可是眼跟前这个儿子一点都没有找女朋友的意思,后来江月劝她妈说先叫她过去,等江洺什么时候想结婚再回来也不迟。
喝完第一杯白酒江洺就觉得头有点晕,可是陈叔不依不饶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江洺啊,要我说,你和麦子在一起算了,过日子还知根知底,再说我家麦子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
陈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麦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说:“老陈头,你想干嘛呀?是不是喝多了?你闺女大把大把的人追,有他什么事儿啊?!”
江洺笑笑,这个话题已经不新鲜了,回回来陈麦家里,酒过一杯,陈爸爸都会把这句话翻出来说一遍,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听腻了。
陈麦她妈顺势给她爸夹了口菜,劝说道:“这两孩子的事不是说好不管了嘛,快喝你的酒得了,就知道瞎操心,来来,江洺你也吃啊,都好久没来了。”
江洺看见碗里多了一块陈麦妈妈夹过来的鱼肉,连忙应承,“阿姨,我自己来。”
“没事儿,多吃点啊。”
江洺点点头,旁边陈麦他爸刚被母女数落了一通在那独自喝闷酒,江洺见状赶紧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下,老爷子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
第6章 第六章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从陈麦家出来江洺接到一个电话,是黄禹打来的。
单位统一发配的警务通在白天上班的时候必须调成对讲模式,下班后才可以调回来和普通手机一样打电话,虽然明面上值班是不允许的,但偶尔也可以偷偷地用。
“喂,水哥,干啥呢?”
江洺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育慧小区。”
“喂,黄禹,刚在朋友家吃饭了,现在往家走呢。”
“擦!今天我和犯人差点没干起来,气死我了!”
“怎么回事儿?”
黄禹沉了沉嗓子,说:“今天不是家属来探监吗?陆远问他哥怎么没来?”
江洺挠挠额头,“陆远?”
“就是前段时间因为强/奸刚进来那个。”
江洺一下想起来了,说:“他进来还没满一个月,按规定也不允许探视啊。”
“我跟他解释了,可这小子听不进去,还说咱们搞区别对待,我再说啥他就不听了,还要打我。”
“你没还手吧?”
黄禹笑了一声,说:“我傻呀,为他背个处分也不值当,后来张队给他教育了一顿才消停,行了,等你周一上班再细说吧,我得去点名了。”
“好。”
江洺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九点,他把车窗摇到底,清凉的夜风一下就涌了进来,这样的夜晚很让人心宁。
江洺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师傅,能抽烟吗?”
司机师傅很爽朗地笑了声,说:“能啊,抽吧。”
打火机翻盖的声音,江洺听了太多次,好像有些东西太熟悉反而会被忽略,此刻,令他新鲜的只有尼古丁掺杂夜风的味道。
寂寞翻倍。
江洺轻吸了一口,对着夜空呼出去,瞬间就被风吹散了,快得只有眨眼的时间......他不记得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大概好像是高三吧,朋友把抽了一口的烟塞进他嘴里,然后这就成了他人生里的第一根。
最开始无所谓上瘾,他只是用它来思考事情,或者打发时间,后来,就戒不掉了。
月上树梢,出租车的计费器按里程蹦着数字,司机师傅也在专心开车,坐在副驾驶的江洺很安静地抽着烟,不能否认的是,刚才他又想起了陆焜,这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为什么会让他觉得如此熟悉呢?
不是样貌,不是味道,那又会是什么让江洺以为他们似曾相识,又或者有过交集,就像是现实与梦境的碰撞一般。
一支烟燃到最后,他还是没想起来。
十点钟,江洺洗完澡他又抽了支烟就去睡觉了。
江洺的作息很规律,除了值班以外他几乎不熬夜,早睡早起,生活过得像个平面,一眼就能全盘扫尽,乏味无比。
偶尔陈麦从国外飞回来,会叫他出去吃个饭,到酒吧喝喝酒,或者参加一些莫名其妙的聚会,他全程看着那些陌生男女在酒池里推杯换盏,肆意地欢笑,而他除了抽烟,还是...抽烟。
......
开门声吵醒了江洺的美梦,他先是警觉了一下,然后又躺回床上,这个独特的高跟鞋踩地板的节奏,除了陈麦还能是谁。
也只有她才有江洺家的钥匙。
卧室的门直接被踹开,简单粗暴,陈麦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红色低胸紧身裙,纯净的设计,没有一点余缀,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起床啊,麦姐带你出去high!”
“......”
陈麦抬手就掀了江洺的被子,她本想趁此机会谋个福利的,可万万没想到江洺穿的睡衣遮住了所有该露的,不该露的......
“你是不是有病?!”,江洺重新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眼睛都不睁。
黑白格子的床单将他修长的身形完美地呈现出来,陈麦一瞬间看的愣神,要说她没被吸引是假的,可是经历很多事情之后陈麦的人生信条就从圣人千虑变成了及时行乐,而这后四个字里只有一个人不在名单之列,那就是江洺。
他心里或许没有别人,就算有,也不会是陈麦,她太有这个自知之明了。
“我约了陆焜,咱们一起吃饭吧!”
现在几点钟?吃早饭?还是...午饭?江洺拱拱身子,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两点。
靠!
江洺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跑下了床,站在客厅挂钟面前,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是两点,没有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