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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

    吃完饭陈麦先行一步结账。

    在江洺看来她这女人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大方,而且非常大方,对每位朋友都从不吝啬。

    外面,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陈麦开车把江洺送到他家小区侧门门口,里面稍微有点窄,以陈麦的车技就算开进去也开不出来。

    江洺冲陈麦挥了下手,说:“你慢点开,到家打电话。”

    他走两步后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去,“对了,提醒你和本土男人“为爱鼓掌”的时候要节制。”

    一个“滚!”字从即将摇上的窗缝里飘出来,只是没飘到江洺跟前就被雨水打散了。

    育慧小区,黎叔食杂店。

    和街边门市不同,这家食杂店在小区居民楼一层,阳台窗户改造的出入口,墙根儿处还堆着一些黎叔和老伴儿养的花花草草,可以算是小区绿化不可或缺的一笔了。

    自从门口装了感应器,黎叔每天就无比安心地在里屋看一群老头老太打麻将,也不用在前屋干巴巴地守着了。

    一声“欢迎光临”后,江洺走进店里。

    等了大约五秒钟里屋的门才打开,黎叔先迈出一只脚,头却没有转过来,他手比划着,说:“老李头,我就说你那张不能打,点黑炮了吧!”

    “我刚才那么劝你,一点儿不听老人言......”

    黎叔又磨叽了两句,然后就听见老李头唉声叹气的声音,估计这把没少输。

    江洺不禁抿嘴笑了下,他忽然想到自己老了以后会不会也过这样的生活,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牌,不过有个问题是,他现在还不会玩那个。

    “呦!六水下班啦?”

    六水是黎叔给江洺起的绰号,因为他名字的偏旁部首是两个三点水,所以就成了“六水”,即使在单位,他也没能幸免地被大家叫做“水哥。”

    江洺心里暗暗感激几年前驾鹤西去的亲爹,如果他老人家知识再渊博一点,估计江洺现在就变成汪洋大海了......

    “黎叔,来包中南海,点八。”

    江洺歪头看了眼收银台后面摆放香烟的架子,说。

    “六水最近烟抽得有点频啊,年纪轻轻的,少抽点儿。”,黎叔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在吞云吐雾,眼睛眯着看江洺,过来人的姿态拔得高高的。

    江洺笑了笑,把钱放在收银台上,麻利地撕开烟盒,从里面叼出一根来直接点着,然后晃了下手里的烟,说:“走啦,黎叔。”

    “誒!六水慢走。”

    从杂货店出来雨还是没有停,雨夜里,丁香花的气味浓郁又暧昧,这城市每年五月都是如此景色,江洺早习惯了,也没什么心情驻足欣赏。

    只是刚走几步,他就听见了一阵吵闹声,伴着几句骂人的脏话,还有骨骼碰撞的声音,很明显就是在打架。

    江洺踩着雨水“啪啪”地继续往前走。

    也许是那身警服在作祟,又或许被晚餐的半杯红酒迷了心智,他转头看了一眼。

    黑漆漆的胡同,连路灯都没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江洺隐隐约约能看到地上躺着个人。

    第2章 第二章

    “合同藏哪了?”,说话的是站在最中间的一个男人,还顺带狠踹了一脚。

    几声剧烈的咳嗽,好似咳血一样。

    “...不知道。”

    声音沙哑,语气里透着倔强,看来已经被逼问半天了。

    “来,把刀给我,我他妈倒要看看是不是吞肚子里去了?!”

    要开膛?

    江洺忽然大喊了一声:“住手!”

    言语比理智还要快一步,喊完他自己也愣住了,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掉在地上,瞬间被雨水浇灭。

    那些人齐齐回头,约摸着五六个,有高有矮,中间那人手里还有把刀!

    “你他妈谁呀?!”

    随着一声呵斥,人群渐渐逼近,他们或许没看清江洺的脸,但显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警服。

    “靠!警察!”

    “那小子报警了?”

    对视几秒,江洺扯起衣领,装模作样地说了句:“队长,育慧小区c栋,有情况。”

    拿刀的男人见状赶忙发话:“先撤,回去再说!”

    剩余那几个面面相觑了几眼,像是在互相征求意见,而眼神交流的结果大概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待一行人乌拉乌拉地跑远了,江洺确定安全后才冲角落里喊了句:“喂!你怎么样?”

    “......”

    “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还是没声音。

    雨滴拍打着地面一切裸/露的地方,“哗哗”的声音取代了他的沉默。

    江洺往前走了几步,凑到他跟前,蹲下。

    蓝白相间的颜色即使在夜色下也能分辨得出,校服?江洺皱了皱眉头,有点懵。

    怎么是个学生?再往上,满脸血迹顺着雨水往下淌,长什么样儿基本看不清。

    他身子往一侧倾斜,眼睛闭着,半张脸隐没在暗影里,好像...昏过去了。

    江洺单腿跪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算先叫救护车再报警,可号码还没输完就见手腕搭过来一只手,细长的,惨白的。

    “我没事。”

    还是那哑哑的声音,带着雨夜的凉意,却轻缓干净了许多。

    江洺放下手机,看见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就像...就像是黑暗里闪过的一道寒光,不惊魂,却惊心。

    江洺莫名地抖了一下。

    那人又接着问道:“你是警察吗?”

    江洺点点头,也没细说自己是警察的哪个分支。

    他努力挤出一点儿笑,说了句:“谢谢警察叔叔。”

    江洺秒答:“不用谢。”

    这三个字好像对全世界的警察来说都是本能的条件反射。

    江洺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不去医院好像不行吧,流这么多血。”

    那人手把着墙根挣扎了两下,没起来,江洺赶紧上去扶他,待他站起身江洺才发现他个子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半头,看着一点都不像学生。

    “警察叔叔。”,他说话的时候嘴唇贴着江洺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在雨夜里格外温热。

    “你好人做到底,带我去你家简单洗洗就行。”

    江洺愕然,转头问他,“你家呢?你家住哪?我送你。”

    随着呵笑一声,他淡淡地说了句:“我没家。”

    他说完斜眼去看江洺,笑声没了,嘴角还扬着,洁白的牙齿成了他身上唯一鲜明的东西。

    雨好像更大了,他身上的校服已经开始往下滴水。

    “叫什么名字?”

    “?”

    江洺说:“我得知道你名字,否则我不能带你去。”

    “......陆焜。”

    “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