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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力扭动一次,上头的无数木块便以无法析清的移动规则缓慢起伏。

    音乐又变了。弹琴的女孩子调整了麦克风,带着笑意唱起歌儿来。

    “原来如此。”宋丰丰也笑了,“这么好玩。”

    浪涛的阴影被灯光染出了各种变幻的蓝色,就像真正的水流。被称为“浪涛”的机关活动着,浪涛也随之活动着,淌过了所有人。

    “海风吹,海浪涌,伴我漂流四方。”

    三重唱结束了,唱歌的三个女孩抓着麦克风走到舞台前,男孩则全都站起,弹奏出急切欢快的曲调。挎着吉他与贝斯的乐队也跳上了舞台。架子鼓搬上来,拿着三角铁的老师坐在四脚的椅子上,当当敲响。

    乐声随之一变,浪涛愈发激烈。

    整个会场此时此刻,终于沸腾起来。

    “孙老师厉害了,好多人看完通宵晚会之后说想要加入木工协会,可他不收。”张敬的脚在地面一点一点,踏出节奏,“只收物理成绩排名全年级前五十的人,而且要有动手能力。”

    他和喻冬、宋丰丰正在校门口的小吃摊面前,等待着老板炸热狗。

    一月的天气愈发冷得可怕。刚刚结束期末考的三个人甩动着僵硬的手腕,一拍即合,决定晚餐在外面解决,一路把周围的小吃店吃过去。

    “武术协会的节目不是更好玩?”宋丰丰兴致勃勃,“那叫什么?佛拳?太奇怪了,因为武术协会的指导老师长得太肥,像弥勒佛吗?”

    “马老师强调过很多遍,他不是肥,是水肿。”喻冬更正。

    他和宋丰丰笑个不停,张敬发现这两个人的笑点越来越趋同,自己已经参与不进去了。

    “说到佛,你们初一去拜佛吗?”张敬竭力想要把他俩的话题拉回到自己可以参与的程度,“我还从没跟朋友去过乌头山拜佛烧香。”

    说话间,吴曈和郑随波打打闹闹地出来了,闻到香气也迅速围过来,五个人把老板和他的小油锅围得严严实实。

    “我过年要回家。”喻冬先拿到了他的热狗,吹了几口之后快速咬下一块,“我要在这里参加高考,我爸答应帮我解决户口的问题,但是交换条件就是我今年必须回家过年,而且呆足七天。”

    吴曈和郑随波对喻冬的复杂家庭没有一点儿概念,齐齐看着他:“哇,好像电视剧。”

    张敬看向宋丰丰:“你呢?”

    宋丰丰:“我回老家看奶奶。”

    张敬沮丧坏了:“又丢下我一个人。”

    “这么想去烧香拜佛?”旁边插进来一个声音,“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关初阳从五个男孩身后钻出来,伸长手臂递给老板一张五毛钱:“一块炸番薯,多谢。”

    张敬:“……啊?”

    关初阳拿到了炸番薯,快速咬了一口,跨上自行车:“不好啊?那算了。过年快乐。”

    “好……好的啊!”张敬冲着她背影大叫,“我去啊!我去!”

    关初阳回头冲他笑了一下,扬扬手里的炸番薯。

    张敬整个人都酥了,靠在喻冬身上,捂着左胸:“哎呀,我的心呐,我的心……”

    喻冬很理解他:“现在什么感觉?”

    “我知道什么叫小鹿乱撞了。”张敬突然文绉绉起来,“我的心真的就这样跳着的。”

    吴曈拿到了自己的虾饼,一口咬掉一个带壳脆虾。

    “我不喜欢小鹿乱撞。”他边嚼边看着郑随波说,“我喜欢……嗯哼,小鸡乱撞。”

    片刻之后,郑随波踹了他一脚。

    张敬:“……刚刚,吴曈,是不是说了句黄话?”

    老板:“黄哦,啧啧。现在的学生仔。”

    作者有话要说:  是滴!下一章,是宋丰丰朝喻冬所在的地方跑去啦。

    原本的更新是没写到元旦晚会的,但我觉得太水了天哪六千字都在说废话没有剧情,所以基本全推翻了重新写。

    43、43(捉虫) ...

    帮忙收拾好屋子之后,喻冬告别了周兰和宋丰丰,坐了几小时火车回家了。

    喻唯英来接的他,脸上尽挂着不耐烦,一路上没跟喻冬说一句话。

    喻冬在进家门之前还在花园里转了好几圈,做足心理建设,才打开门进去。

    家里只有做饭打扫的阿姨。喻唯英送他回来之后一溜烟走了,喻唯英的妈妈不在,喻乔山也不在。喻冬回到了自己房间,一切干净整洁,他躺在床上,给宋丰丰发短信:我回到了。

    回家这一路已经把他的精力消耗干净,他还得振作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七天假期。喻冬换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很快睡着了。

    他还梦到了通宵晚会,梦到树下悬挂的彩灯,一盏盏都亮着。

    通宵晚会的节目其实只进行到凌晨一点。接下来全校各个不同区域都开始了新的活动,足球场和篮球场上彻夜亮灯,学生在场上又跳又跑。彩灯上挂着灯谜,猜中了就有礼物,有些又刁钻又难,喻冬看到语文老师站在一盏宫灯下面,足足想了十分钟。

    宋丰丰很精神,他却有些困了。张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想要跳上舞台唱歌。一首歌五块钱,会被音乐协会的人收起来当做活动经费,他觉得贵了,又清清嗓子跑下来。

    喻冬和宋丰丰走回教学楼。虽然不少人都还聚集在操场上,但他们也不敢在学校里明目张胆地牵手。

    横跨了2007和2008年的冬天特别特别冷,教室里门窗紧闭,比外面要暖和很多。

    有人坐在教室后面抱着吉他弹奏,课桌被清理和拼凑起来,呆在教室里的学生不是坐在椅子上就是直接坐在桌子上,玩桌游或者打牌。

    喻冬和宋丰丰打了一会儿牌,他不太擅长,老是输,脸上被贴满了白纸条。打到三点多的时候他实在困了,趴在桌上睡觉。弹吉他的男孩女孩把课本和资料全都放在地上厚厚地堆了一叠,三四个人就坐在书上,羽绒服和棉衣的帽子紧紧兜着脑袋,靠着墙角睡了。

    喻冬睡了一会儿,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抓下来一看,是宋丰丰的衣服。

    打牌的人兴奋起来了,连声音都忘了压低。班主任把家里的两个取暖器拿过来,一个放在教室后面,一个放在教室前面。取暖器暖烘烘的,打牌玩桌游的人都脱了外套。等喻冬六点多的时候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又多了两件衣服,却不知道是谁的。

    没刷牙没洗脸,离开教室的时候他们发现学校里居然还有人在活动。脑子活络的学生跟食堂合作,四点多的时候就架起了早点摊子,生意非常红火。宋丰丰和喻冬买了豆浆油条和大肉包,一边吃一边离开学校,回了家。

    宋丰丰一晚上没睡,仍旧精力充沛。喻冬连连打呵欠,只想回家立刻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