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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拿出广告协议,磕磕巴巴地跟龙哥说双节棍协会的事情。

    龙哥听得不太认真,一直在网页上浏览各种猛男图片。

    宋丰丰心想,这跟梁设计师好像不同款。

    “我可以练成这样的吧?”龙哥指着一张肌肉结实的健美先生写真照问。

    宋丰丰:“可以是可以,好看吗?”

    龙哥:“好看的吧?你们梁哥好像比较喜欢猛男。”

    他显然心里也没底。

    宋丰丰:“龙哥你就是猛男啊。”

    龙哥斜瞥他:“怎么猛?”

    宋丰丰:“没有人不知道龙哥威名,还不算猛?”

    他笨拙地拍龙哥马屁,但是看不出自己是拍对了还是拍到了马腿上。龙哥一直笑眯眯的,看上去深不可测。

    “我帮你签了,五千块,可以吧?”龙哥问,“双节棍表演的时候,要把我们公司的名字贴在背景板上。”

    宋丰丰一愣:“你们什么公司?”

    “龙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龙哥的马仔拿来一沓名片,龙哥全塞到宋丰丰手里,“你回去帮我发发。”

    一模一样的名片宋丰丰曾在喻冬这里看到过,也是龙哥给的。他珍而重之地收好,拿着龙哥签好了名字盖了章的广告合同走出网吧时,还觉得很眩晕。

    五千块!

    协会会长跟他说再拉三百块,凑足五百就行了,能给大家的衣服鞋子上印字。

    可他拉到了五千块!

    宋丰丰打电话给协会会长,问他提成按百分之三还是百分之五算。

    “三百块的事情,不就是九块钱和十五块的区别?”会长觉得宋丰丰这个人太木了,“你能拉到三百块,我直接给你二十买奶茶行不行?”

    宋丰丰:“我拉到五千块。”

    会长数学不好,听力似乎也不太好,宋丰丰攥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那头传来嗷的一声大叫。

    “所以最后到底是百分之几?”喻冬抱着小狗在路上走,扭头问宋丰丰。

    “百分之十。”宋丰丰乐坏了,“会长太高兴,说给我提成百分之十。我可以请你吃饭了。”

    两人带着小狗来到一片新的海滩。夏天的日子特别长,已经六点多了,天色还是大亮的。宽阔的沙滩边上不少人遛狗散步,齐脚踝高的青草在风里摇晃,小螺小蟹在根部跑来跑去。

    喻冬和宋丰丰把小狗放在沙地上,任由它自由地跑,两人就坐在黑褐色的岩石上,一边分享路边买的话梅,一边聊天。

    孙舞阳今天做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他和韩叙都住在学校的员工宿舍里,到周末才回家,而他的习惯是早上去买菜,做好午餐的准备工作之后才到教室里抓迟到或者不上早读的人。

    他今早上吭哧吭哧踩一辆自行车回到学校,车头篮子里放的居然不是青菜猪肉,而是几朵玫瑰花。

    被学生问起,他就笑嘻嘻地说:送你们韩老师的。

    下午第一节是美术课,韩叙被学生逮着问个不停,于是就说出了玫瑰花的原委。

    今天是孙舞阳和韩叙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孙舞阳每年都记住这个日子,买完菜了就用剩下的钱买几朵花。花店若是开门就买正儿八经的玫瑰康乃馨或者百合,花店要是没开门,或者菜钱花得差不多了,他就选择在市场里买现摘的栀子荷花或者睡莲。

    学生们又鼓掌又起哄,教室里乐成一片。

    “你们孙老师还会拉手风琴呢。”韩叙说,“看不出来吧?”

    韩叙来市三中当老师的时候,是个能唱能跳的文艺女青年。她被选到了学校的乐团,是合唱的一员。孙舞阳当时已经在市三中教了几年,在乐团里演奏手风琴,是乐团的核心成员。训练几次之后他开始厚着脸皮,扛着沉重的手风琴跑到韩叙宿舍的楼下,“请韩老师下来谈谈乐团训练的一些事情”。

    谈着谈着,就变成谈恋爱了。

    整个班的学生都兴奋起来了,摩拳擦掌地计划着等第二天上物理课的时候开孙舞阳玩笑。

    “孙老师最拿手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韩叙自己也乐,“他最近在为国庆的晚会做准备,逮住了可以让他给你们表演表演。”

    喻冬确实想象不出来孙舞阳拉手风琴的样子。胖乎乎的,笑眯眯的,在学校里遇到他的时候手里不是拿着木工协会的工具,就是拿着物理协会的卷子。若是在校外碰上,一般还拎着半只鸡或者一袋子豆腐干。

    “你懂什么乐器吗?”宋丰丰问。

    喻冬摇摇头:“完全不懂。我对这个一窍不通。”

    宋丰丰:“那你有什么兴趣吗?”

    喻冬心想问这个干什么,这是相亲吗?

    但他还是耐心回答了:“滑板,看漫画,钓鱿鱼。”

    还有一个:和宋丰丰一起遛狗。

    但他没说出来。

    宋丰丰认为喻冬的兴趣乏善可陈,而且非常枯燥,并不炫酷。

    “你喜欢听歌吗?”宋丰丰从裤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红色的米奇头mp3。

    喻冬不喜欢也不讨厌,宋丰丰分给他一只耳机,看样子是想和他一起听歌了。喻冬正要接过耳机,宋丰丰又缩手回去,躲开喻冬的手,自己给喻冬戴上那只耳塞。

    他的手碰到了喻冬的耳朵,喻冬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宋丰丰头一次这样清晰地从人的皮肤上看到鸡皮疙瘩,一颗颗飞快地冒起来,从脸颊开始,延伸到领口之下。

    喻冬耳朵也红了,瞪他一眼,自己调整了耳机的方位。

    宋丰丰结巴了:“哎,那个,啊哈……”

    歌儿开始播放,他紧挨着喻冬坐好,不吭一声。

    小狗踩着薄薄的水洼跑来跑去,扑到喻冬身上,湿漉漉的爪子抓住喻冬的衣服。为了方便一会儿回家后直接去学校上晚自习,喻冬已经换上了夏季的校服。夏季的校服上衣是白的,裤子是黑的,很容易就被弄湿,一弄湿就能显出隐藏其下的皮肤色泽。

    “坏东西!”喻冬揪着小狗的爪子,“你尾巴也湿了,黑丰。”

    宋丰丰面红耳赤,目光在海面上游移,像是在寻找一艘根本无影无踪的船只。

    小狗半湿的尾巴在喻冬裤子上扫来扫去,喻冬发现根本甩不干,干脆又把它放下地,让它自己去玩了。

    宋丰丰却在想些古古怪怪的事情。

    喻冬知不知道摸屁股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按压不下这个好奇心。

    反正他是搜过了的。

    在海滩上听了半小时歌,喻冬提醒宋丰丰应该回去了。

    “对哦。快没电了。”米奇头的mp3放在宋丰丰手心里,他摊开让喻冬看。

    喻冬伸手,先是覆盖住了米奇头,然后手指插.进宋丰丰的手指缝隙里,与他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