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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吧。”宋丰丰把两个书包都甩到肩上,拉着喻冬衣袖往前走,“我擦,你书包里装的什么,这么重!”

    喻冬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一眼那辆车。

    宋丰丰的自行车上高中之后换了新的,如今可怜巴巴地倒在地上,没人管,没人扶。路灯照亮它的全身,还有宋丰丰钥匙串上一个圆不溜丢的小篮球。

    喻冬钥匙串上也有个这样的配饰,不过是个足球。两个都是宋丰丰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要把足球给喻冬,自己用篮球。

    喻冬不知怎么的就没办法继续生气了。

    “……去捡车。”

    宋丰丰:“啊?”

    喻冬:“捡车!回家!”

    宋丰丰连忙点头:“好好好。”

    他把两个书包都塞给喻冬,增加他的负重,随即转身去扶起自行车,哐哐地推着跑了过来。喻冬踩上去之后宋丰丰还画蛇添足地强调:“我还没有原谅你。”

    喻冬:“彼此彼此。”

    过了铁道口,眼看兴安街就在前面了,宋丰丰开口慢吞吞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你爸爸不给你钱,别的亲戚可以给啊。周妈照顾你也是没有问题的。”

    喻冬:“我想靠自己,不想花外婆的钱。”

    “可你还是个小孩。”宋丰丰转头看他一眼,“我爸说的,小孩就做小孩该做的事,不要硬装大人。有事情尽管让大人帮忙,依赖大人不丢脸。”

    他关心自己,喻冬的语气也渐渐软了。

    “你有你爸爸,但我也没别的大人可依赖了。”

    宋丰丰嚅嗫一会儿,小声说:“那你来找我啊。”

    他本想说“找我和张敬”,但话就要出口的时候,悄悄又把张敬抹掉了。

    喻冬:“……你也是小孩。”

    宋丰丰:“我比你大。”

    喻冬:“我比你大好吗!”

    他笑着去揽宋丰丰的脖子,碰到宋丰丰的时候才发觉这姿势很像拥抱,不得己加重了手劲,把宋丰丰勒得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里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呀,比如他爸不付抚养费可以起诉之类的。很多事情我们可以想得到,但喻冬和宋丰丰这个年纪,他们也许是意识不到的。时间背景是2006年,网络不发达,获取信息的途径有限,而且喻冬是个有事情全都闷在心里的人,最多也就跟宋丰丰讲,但宋丰丰当时的眼界也有限,所以他们一开始并没想到更行之有效的办法。

    不过也只是一开始而已( ̄▽ ̄") 故事里的时间是十一月,眼看就要到月底了,喻总的公司又要搞上市又要开股东大会,好多事情的 【算是小小剧透,反正商业斗争不是本文重点(会一笔带过),小年轻棱谈恋爱才是

    31、31(捉虫) ...

    校运会过后不久,张敬严肃且正经地,和喻冬等待宋丰丰结束训练。

    张敬家的诊所越做越红火了,打胎之余开始普及安全性教育,张敬父母想到要供两个孩子上大学的压力,连人都不敢请多一个。张敬和张曼分工合作,一三五和二四六,两人一放学就立刻往家里赶,能帮一点是一点。

    今天是周三,张敬一放学就会消失的时间。喻冬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多,张敬还是坚持和他一起等待宋丰丰。

    “是出了什么事吗?”喻冬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你很凝重。”

    张敬从一本厚厚的《生物标本采集与制作》里抬起头:“有事,但不凝重。”

    “……你看上去不是这样的。”

    “这本书有点难。”张敬皱眉摸下巴,“我想去光滩那边找几种以前看到的小贝壳,很可爱的,一个圆圈,弯弯的。”

    他比划起来。

    “黑色底色,有很多斑驳的彩色小色块,非常漂亮。但是如果脱离了那个环境,很快就会死。一旦死了,所有的颜色都会消失,变成黑白灰。怎么保存才好,我和关初阳都没想到。”

    喻冬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太好解决了:“你不是会拍照吗?”

    张敬一愣:“拍照也叫标本?”

    喻冬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一种补充说明。”

    张敬越想越觉得可行,啪地关了那本书,狠狠抱了抱喻冬:“脑子好就是了不起!”

    宋丰丰甩着他的球衣大步走过来:“抱什么抱什么?”

    他已经结束了训练。

    回家路上,张敬终于对两人说出了自己心里头的大事。

    他要跟关初阳表白了。

    喻冬和宋丰丰的反应都是一致的吃惊:“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喻冬补充说明:“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张敬:“没做好。”

    宋丰丰:“那还是不要了吧。”

    张敬咬着冰可乐的吸管,有了点怨气:“你们鼓励鼓励我好吗?我告诉你们不是为了要你们打击我。”

    他从校运会结束之后就有了这个打算。只是当时怕只是一时冲动,于是搁置了几天。但没想到,这种要表露心迹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张敬坐不住了。

    关初阳其实很受欢迎,但她性格本身不热络,总与人有一种疏离感。这种少见的疏离感反而让她显得很特别。

    宋丰丰不能理解:“你对她一见钟情是吧,那是不靠谱的。我觉得日久生情那种相处才可靠。”

    喻冬喝完了可乐,把玻璃瓶子还给店主,换回一毛钱,顺势点点头。

    “我相处了啊,就是越来越喜欢了。”张敬顽强地坚持着,“给我点儿勇气。”

    宋丰丰怕他被拒绝了难过,干脆竭尽全力地反对这次表白。

    “老师说了现阶段不要谈恋爱。”他搬出了平时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的那些话,“这种朦胧的好感不是喜欢,弄错了就完蛋了。”

    张敬和喻冬看着他:“你是孙老师吗?”

    宋丰丰:“有道理的。”

    “没道理啊。”张敬说,“朦胧的好感就不能算是喜欢了吗?我喜不喜欢一个人我自己不知道,还得让别人来帮我定义?我又不傻。”

    喻冬忍不住瞅他一眼,发现张敬神情很平静。

    宋丰丰又拿出另一套理由:“高中是关键阶段,你可别乱来啊张敬。你不是说想去复旦读书吗?”

    喻冬也在旁边帮腔:“以后有机会表白的,不要急在一时。”

    他虽然常说让张敬以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去表白,但也实在不愿意看到张敬死气沉沉的沮丧样子。

    张敬听了他俩的话,放下了可乐瓶子,眼光慢慢亮起来。

    “但我就是想在这个时候表白。真的,我很喜欢她,我也不要她有什么回应……当然有肯定很好……”他羞怯地笑了笑,“我想在十六岁的时候谈恋爱,不行吗?”

    宋丰丰觉得自己全都白讲了:“高考完了随便你谈。是吧,孙老师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