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危开霁回头冷冷地解释道。
警察看看两人,再一次询问沈檀, “情况是这样吗?”
“是的。”沈檀冷静下来, 她捂着胸口,“刚才吓死我了,他说要请我喝酒,还拉着我的手, 幸好你们来了。”
其中一位警察推了把危开霁, 厉声道:“老实点!”
危开霁有恃无恐。
沈檀见没事了,朝他们点下头转身走进公寓大楼,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危开霁很顺从地被带上了车,神色如常, 在这种情况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不清楚他的自信到底来源于哪里。
沈檀心情复杂地看着警车扬长而去。
回家后,她始终静不下心做事,脑子里全都是危开霁的事情,她好不容易下决心打电话给赵宇,结果赵宇没接电话。
赵宇这会正在警局里做笔录,看了眼来电寻思着沈檀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接。他义正言辞加言之凿凿,“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管管,这种公司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社会上,对人们的影响太大了,多少无辜少女被他们害了进去。”
警察快速打着字,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重点,问什么答什么,配合点。你是从哪里知道这间公司存在非法经营的情况的?”
“是线人爆料给我。”
“视频证据从哪里来?”
“我派了记者进去暗访。”赵宇一五一十地回答着,警察很快给他做完笔录,赵宇拿了回执单,刚走出大门,迎面就看到陆怀瑾,他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陆总,您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
“辛苦。”陆怀瑾笑了笑,看了一眼助理。
助理会意,将赵宇拦下,公事公办道:“关于报酬的支付方式,您跟我来下……”说着,就拉走他,赵宇想上前邀功都没办法,他心里暗骂有钱人真不是东西,利用完就扔。等手机里转眼多出了几十万,他立马喜滋滋起来。
陆怀瑾事先打了招呼,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在询问室内的危开霁,见他被手铐铐住还不惊慌,面色沉静,微微有点不爽,他施施然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危开霁,“你打我的那两下,我可没忘。”
危开霁冷眼看着他,看来是陆怀瑾这个人找来的记者,仇家寻仇,公司竞争都被他排除在外,就只剩下私人恩怨这个原因了,很好,眼下的情况不算最糟。
但为了一个女人闹到现在的处境,危开霁在心底发笑。
“你想怎么样?”
“我倒要看看你进监狱了,还怎么缠着小檀。”陆怀瑾一脸不屑,对旁边的警察说道:“再加一条,故意伤害,我的伤情鉴定书还留着呢。”
“哦,好的。”
陆怀瑾离开的时候,没见到危开霁诚惶诚恐的模样,有点失望,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人都被他弄进去了,这人出来后多半也废了。他和领导打完招呼,心情不错地离开警局。
沈檀纠结一个晚上,等赵宇打回电话问她什么事情时,她反倒问不出来,随意找个理由敷衍他。凌晨的时候怀着心事小睡一会,一大早就醒过来,不知道自己是该做点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
打起精神做了早餐,吃起来也食不知味,她的手机响了下,沈檀看下人名接起来,电话对面的杜若语气微妙,“今天我和师兄来危开霁的公司签汇报工作进程,他人不在,倒是听到了奇怪的传闻,说他昨天被警察抓了。”
“是吗?”
“但是他的员工让我们按照正常的流程架构网站,这不是很奇怪吗?按道理说,老板都被抓了,这家公司离倒闭也不远了。”
沈檀猛地意识到点什么,危开霁似乎并没有坐以待毙,他难道事先有准备?不过这些事和杜若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等,你同意替他工作了,你之前不是极力反对吗?”沈檀问道。
“我有自己的原因,现在锻炼一下也好,有了工作经验以后创业的时候,人脉,经验都用的上。”杜若沉吟了下,他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不生我气吗?那天是我误会你了,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当场丧失理智,是谁都好,为什么是他,是段攸宁。这让我觉得我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他有个好出身。”
“你不用拿自己和他比,你也很好。”沈檀轻声道。
杜若嗤笑了声,怎么能不被比较,如果他们两个是毫无关系的人也就罢了,但偏偏他们的家庭关系复杂,他无法不在意。
“我也没生你的气,我永远不会生你气。”
听着她柔软的声音,杜若的喉咙动了动,她的话让他觉得他对她是特别的,但又觉得女人是若无其事会说谎的生物,“高三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后来我妈妈对你说了点话,让你产生误会,我也觉得自己有不够成熟的地方。现在你继续对我说些令人误会的话,到最后会让我觉得受伤。”
沈檀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唇却没法说话,她先前是不是利用了他的真心,只有她知道。那个时候,上辈子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游刃有余,她害怕,她恐慌过,只觉得杜若是身边最能信任,最可靠的人。
“我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最好的朋友,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我会同意的。只不过你真的能接受吗?”
到那时,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和她在一起。杜若自嘲地笑笑,是啊,他总是敏感和自傲的,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他就觉得很累,要追上她,不能被她甩下,等她的身边陆续出现更好的男人时,他无时无刻不在患得患失。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
她和他在一起时,时时刻刻要照顾着他的情绪,还远不如她和段攸宁在一起时相处放松。杜若的心脏一阵抽痛。
沈檀也清楚他的个性,回想起上辈子杜若勉强自己在饭局上喝酒的模样,她诚恳地建议道:“并不是要经商成为有钱人才是成功的人,也许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在社会这个红尘中打滚,只要耐心寻找,遵循自己的本心,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出路。”
她话说的委婉,其实是在告诉他,他在勉强自己迎合着社会对于一个精英人士的要求,名校生,大学时接项目自己赚钱,以后肯定要走上创业的道路,怎么样都不能比其他人混的差吧。就是太在意他人的眼光,偏偏他心高气傲,某些观念转不过弯来。
杜若没有反驳她,也没有怒意,他思索着回道:“好,我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杜若回了趟家去拿换洗的衣服,他们几个人在学校附近租了办公室,工作起来时没日没夜,通宵达旦是常事。
他一回家就碰到杜母坐在沙发上,她一脸不悦,劈头盖脸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