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昱仁道。
许汉文这才真正的把我当成个人类细细打量起我来,接着躬身一拜,“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许夫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把您认成普通村妇,当真罪过。”
村妇!你骂谁呢你!
我紧紧捏着茶杯边缘,硬生生受了他的礼,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都是替王爷王妃办事,大人不必客气。”我道。
“怎敢和夫人相比,在下都是出几个馊主意而已,若没有您在后方银钱支持,怕是在下天好的主意也是行不通的。”
“还是您拿的主意好。”我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因为吃了沈如诗给我的变声药,嗓子格外的干痒。
“你们二位就别互相吹捧了,许大人您怎么还和师兄打起来了?”沈如诗问。
我的耳朵不自觉的就立了起来。
“哦,下官和唐大夫时常有争执的,只是这次商量计策的时候,和唐大夫的分歧过大了,他又饮了些酒,便打起来了。”许汉文道。
“什么计策能让师兄那般失态呀?”沈如诗笑问。
“也怪下官莽撞,依着唐大夫探来的消息,宣王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必有大动作。下官就和唐大夫商议,想让王妃娘娘冒个险,谁知唐大夫一下便急了,连争执都没有,抬手便打。下官之前因为给王妃娘娘解毒之事和唐大夫过招过,那旧伤已然好不了了,哪里是他的对手,于是就……”许汉文指着乌黑的眼圈儿,苦笑着道。
我就说嘛,果然是为了沈如诗。
这傻唐舜还真是痴心一片,唉,走火入魔变了心,可一恢复了就变了回来。还挺专一的。
“师兄和我们互通消息,宣王不会不知道,那宣王一次次通过师兄透露消息给我们,到底是何居心呢?”沈如诗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茶杯的盖子把玩。
我听不太懂他们复杂的关系,只是因为有唐舜的事,我格外的用心。
想想也是,唐舜因为沈如诗的关系,和明王走的近,但是宣王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还会收留唐舜让他当客卿,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拿唐舜当枪使,到时候两头不捞好,然后宣王再接机离间唐舜和沈如诗他们,造成彼此孤立无援互相仇视,他好坐收渔利?
我想不明白,就在我走神想唐舜的功夫,已然跟不上他们谈话的节奏。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的话题,现在居然在谈给太后献礼的问题。
“那王妃娘娘今次表演什么呢?”
“本王和诗儿在战场两年有余,皇祖母说只要到时候诗儿陪在她身边,就行了。”景昱仁依旧是一脸宠溺得抓着沈如诗的手,笑眯眯得对许汉文道。
“皇祖母说是这般说,可她老人家毕竟过寿,岂有不送点什么的道理。”沈如诗反驳道,“只是送什么,我还真是犯了难。”
“反正老太太想的是你这人,你送什么不一样啊,要不随便跳个舞好了。”
“嗯?”
“王妃娘娘,许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呀?”
“对呀,画……话粗理不粗,就听许夫人的!跳个舞好了,刚好鸿楼也来了人,献舞一曲也不是难事。”
“对啊对啊,我跟你说,我们家三姑娘啊,那可真不是吹得!”我还想再给三姐吹点什么的时候,变声药的药效过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沈如诗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对他们二人道:“王爷,我想带许夫人回府找鸿楼的掌柜编个新的舞蹈。”
“那本王陪你。”
“王爷和许大人商量正事要紧,那我就走啦!”沈如诗拉过我的手,在丫头的带领下,出了许府。
#惠兰园#
三姐和沈如诗就参演曲目问题,就争议有一个多小时了,每个曲子都很好,每个曲子又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我坐在很久没见的那棵桃树下,仰着头美滋滋的看着没熟的小果子,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娘娘,您要是非得选这个曲子,那您恕草民不奉陪了。”
完了,三姐这是生气了,“哟,这怎么话儿说的,怎么还吵起来了?”
沈如诗抿了抿嘴,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兴,“三姑娘选的曲子,在寿宴上弹奏,未免失了庄重。”
“哟——”
当三姐把这个音拉长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嗡”的一声,生怕她把我们家小阿诗的玻璃心给刺激了,一把上前捂着她的嘴。
“唔唔唔……”
“嗷——三姐你怎么咬人啊?”
“呸!脏手洗没洗就往嘴上捂,我若吃了沾了你这脏爪子生了疫病,你就自己去跳舞吧你!”
三姐被我这么一挡,瞬间也反应过来多方是王妃,还是极有可能成为皇后的女人,先是一惊,然后才感激的来“骂我”。
“哟,那我要真的上去跳舞,老太后的牙非得笑掉了不可。”
沈如诗听见我的话,噗嗤笑出来,尴尬的气氛瞬间化解,我也松了一口气,一转头,绿柳已然抱着一张筝过来摆在了案桌上,蓝馨也喜笑颜开的跟在身后。
这副场景似曾相识啊。
“绿柳,那首我和你说的曲子,你可还记得?”
绿柳想了想,撩了裙摆,双手轻轻地按在了弦上,只听温柔如流水般的琴音倾泻出来。
“噔噔噔噔儿,噔噔噔噔噔……”前奏过后,我哼唱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金盆洗手止风雨——”
沈如诗也是一愣,待听清了我唱的是什么之后,轻灵的身影便随着乐曲舞动起来。我看的认真,从袖口拿出扇子,她旋转着路过我面前时利索的拿走。
尾音落,扇子也“啪”一声被打开。
月色下的沈如诗一袭白衣,她已不是初入王府的那个少女王妃,身上自然形成的气质在月光的映衬下居然有发光的感觉。她内敛而优雅,美丽而自信,温柔而英气。这几年无论朝堂还是战场都把她由一块璞玉打磨成一块精美的珍宝。
真奇怪,明明没有什么花瓣雨,但在我的眼里,沈如诗只要一动,都是带着花瓣的。大概这就是女配对女主独一无二的爱罢。
三姐则是完全惊呆了,回过神来直直的就给沈如诗跪下了。
沈如诗气还没喘匀,就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赶忙去扶。
“您不必扶我,娘娘再上,受草民一拜。”三姐扣了个头才起来。
“这……三姑娘这是怎么了,怎的忽然行如此大礼?”
三姐眼泪居然都淌了下来,“原来,这舞的作者就是您,此生能见您一面,就算让草民立刻死了,也值了。”
“哈哈哈,我当年看我姐跳完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姐……?”
“啊不是,来,说出你的音乐梦想。”我敷衍道。
“娘娘,是这么回事……”
三姐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