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
丘如意懒懒伸了个腰,笑道:“自然怕,我丘氏百年世家,教导女儿极严,丘氏还没有被休弃的女儿呢,我岂能开这个先例,让父母族人蒙羞?不过,我想身为救命恩人的妻子,对丈夫提这点要求,应该不为过吧。”
安世诚原本有些不悦妻子方才的不雅,却在丘如意说为免父母族人蒙羞不能被休弃时,心中猛然一动,到似曾在哪里听过似的,心中竟隐隐有些作痛。
丘如意看出安世诚在发呆,不由嘲笑道:“只不过不让你纳妾侍罢了,瞧把你吓成什么样了。你只管放心,只要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将来你看上了谁,我是不会拦着的,妾侍,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我好歹也是百年世家的丘氏女,岂会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
丘如意这话说的真,不管她性子如此骄纵,却也是受正统的丘氏教育的,在于氏及苏嬷嬷等人的教导下,早就认为高门大户纳妾侍收丫环,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故此时并不觉得安世诚纳妾有何不妥。
倒是安世诚正色说道:“我此生不会纳妾的。当年既已对你做出承诺,此心决不会更改。”
丘如意不可置信,盯着袖口上的花纹,虚弱道:“你是说当年吗,我那时好像也只两三岁吧,我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倒难为你还记得,你那时也不过七八岁呢。若不是你提起,我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安世诚昂然道:“无关年纪大小,只要是我做出的承诺,便一定会信守。”
丘如意虽佩服安世诚学识渊博,却也认为他固执迂腐,颇是难处,此时听他一番话,顿觉他竟是天下少有的信义之辈,不由地肃然起敬。
安世诚没被丘如意的崇敬之情冲昏了脑,而是疑惑道:“你怎么好端端问起伤疤的事情来了?”
丘如意闻言脸上变了颜色,哼道:“方才你说的倒是好听,只怕言行不一,蒙骗世人。这里说什么不纳妾,看着也是个老实人,外面怕是没少寻花问柳招惹事非,不然也不会有此一问了。”
第一八三章 讨回香囊
安世诚面色一肃:“此话怎讲,我安世诚做事一向问心无愧可对日月。”
丘如意本不疑于他,见此,也不隐瞒,拿出丘若兰的信笺递给了丈夫。
安世诚展开来看,面色变得严峻:“原来是我看错了人。虽然我知道她家长辈冷血无情,行为不端,然看丘如山兄弟为人还算正直知上进,与你家又是同宗,看着你家的面上倒是没少帮扶着,如今看来竟是我看走了眼,能教出这样女儿的人家,真是不简单。还请如意告诉岳父岳母,以后离她们家远远的,免得被熏坏了口鼻。你也不许而同她来往,免得被她带累。”
丘如意嫣然一笑:“不消夫君吩咐,我昨天就将她赶了出去,以后两家再不会有瓜葛了。”
安世诚闻言,方想起昨日隐约听长庆提起过此事。
当时他知其中必有原因,那个丘若兰本不是个良善之辈,妻子又是个眼中藏不了沙的人,二人针尖对麦芒闹的难看,也是情理中的事。
况且当时他多喝了些酒,正头晕呢,想着这是在丘家,妻子定吃不了亏,便也不甚在意,等到第二日,越发地忘到脑后去了。
便是方才丘如意询问伤疤之事,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会的丘若兰有联系,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还没见哪个未出阁的女子冒着坏了名声的风险插手旁人闺中事。至于丘如意干预丘如源的房中事,时间太久远了,安世诚早就不记得了。
安世诚却没有放下心,问妻子道:“你把送她的那个香囊要回来没有?”
丘如意摇头奇道:“你怎么知道我送给她一个香囊?”
安世诚心头泛火,道:“我还知道那香囊原本是如意要送给心上人的呢,也不知怎么又送给了她呢?你还嫌弃我总教训你,有些时候你行事也太随意了些,但凡注意一下,也不至于出那么些的误会。”
丘如意忆起往事,自知理亏。低头悄声解释道:“我在外面一直都很在意的,主要是我二哥,做事不讲究,一时为察。没看到外人在,这才大意说了些浑话,夫君莫怪。我未出阁前规矩的很着呢。”
丘如意难得如此低姿态,安世诚倒不好再发火,也担心自己再激起丘如意的火气。到时又是一场争论。
安世诚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但那个香囊得讨回来,你亲手做东西,在那种人身上,谁知道又有什么茬子,总归是个隐患,赶紧要回来方是正理。”
丘如意点头柔顺说道:“夫君说的是。我只道香囊曾被她用过,已是污了的,强要来看着只会让人恶心,况且说不定早就被她丢了呢。干脆就此丢开,眼不见为净,如今看来,竟是我想错了。”
安世诚便叫来长庆,命他带人前去向丘若兰讨要香囊,并道:“要不回来,你等也不用回国公府了。”
吓得长庆发誓赌咒必不负公子之托,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往顺阳城而去。
安世诚满意地回过身来,原本还想再教训妻子几句,但看丘如意一脸知错认改的模样。责备的话倒不好再说,反而安慰起丘如意来。
过了好一会儿,丘如意忽然叫道:“这事不对啊,我差点被你给绕昏了头。你还没告诉我。她怎么会知道你身上疤痕之事的,必是你行为不检,被她看到了。”
安世诚慢条斯理道:“你这是欲加之辞,为夫在外,向来循规蹈矩,在行为上决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至于她如何得知。很简单,必是她父母兄长没规没矩告诉她的吧,我当日受伤一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丘氏众人知道的不少。”
可怜田氏等人不明不白地背了个黑锅。
他们再不讲规矩,也不会告诉待字闺中的丘若兰,一个外姓男子身上哪处有个伤疤,反倒是丘若兰,上世虽只和安世诚做了名义的夫妻,却也是一做十数年,看到疤痕并知道其由来,倒也不是难事。
倒是丘如意觉得安世诚言之有理,不住地点头赞成。
安世诚看丘如意点头如小鸡捉米,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心头发痒,凑到丘如意脖颈,轻声笑道:“话又说回来,你我成亲数日,如意竟然还不如外人了解为夫的身体,娘子你失职了。”
丘如意见安世诚手脚不老实,慌忙坐正道:“你枉为知书识礼的读书人,青天白日,竟说这些混账话,还不快快住口。”
安世诚闻言不由惭愧地红了脸,也赶忙坐正了身子。
幸好不一会儿,丘如意被车马晃荡得起了困意,便靠在丈夫身上打了个小盹,总算让安世诚一亲芳泽。
至此,丘若兰这次的算计尽数破灭了。
丘若兰倒也没什么大算计,纯粹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