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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伦次地道:“不行,我要入宫,我要见太后。”

    “逆子!”

    方落大怒,迅速拉住方恒的肩膀,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扬起手就朝方恒掴过去,随着响亮“啪”一声,方落的手僵在半空中,他顿时愣住。

    方恒脸上霎时浮起鲜红的五指印,方落即心疼又懊恼,可在儿子终生大事上,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步。

    以前那些年,方恒一直在圣宫服侍太后,深得太后的恩宠,这是太后对他方家的信任与重用,方落起初还不甚在意。

    直到后来有一天,先帝莫名其妙拘方恒入狱,查探之下,才发现这逆子竟然喜欢上太后,难怪这么些年会一直守在太后身边,至今都不肯娶亲。

    太后是何人?这逆子又是何人?君臣怎能心生别意,可谓是大胆至极!

    方落思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想与老爷子商议,谁知老爷子得知更是气的重病不起。如今的太后哪能与昔日相比,她可是大同女君啊!

    非得断绝这逆子的念想不可!

    方恒一言不发,挣脱开方落的的钳制,方落见状蓦然大惊,又急忙扯住他的手臂,可方恒是个练家子,方落大把年纪哪里能止住,气急之下他狠狠跃起。

    方根却面无表情,任由方爹挂在他身上,执拗地向前走去。

    也幸好文武百官还没有靠过来,此时这条路上并无人影,否则这副场景落入众人眼里,恐生变数。

    方爹气的咬牙都快咬碎,愤怒的脸扭曲成一团,他狠声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喜欢谁都可以,女君绝对不行!你想绝老子后吗?女君能嫁给你吗?翅膀硬了敢如此对待父亲,你个白眼狼!”

    听得方爹的斥责,又想起深藏在他心中的女子,方恒只觉万般滋味绕在心头,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细网,将他的理智、亲缘以及情意一网打尽!

    “何苦逼我?”方恒顿住脚,仰起面容,任由两行清泪缓缓从眼眶溢出,他喃喃:“何苦逼我?”

    滴滴泪水汇聚于方恒下巴,落在方爹手背上,皮肤霎时传来滚烫的感觉,似是要灼烧起来。

    方爹不由得愣住,默了一默,缓缓松开钳住方恒的双手,听着方恒那声声“何苦逼我”,他儿子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当爹的一颗心都快被搅碎。

    “恒儿...”

    “大人,老爷子醒了!”

    打断方落的是方家的仆人,方落闻言大喜,他看了方恒一眼:“爹管不住你了,你要去便去吧。”说罢,也不再挡住儿子的去路,健步如飞,转身回府。

    方恒伫立在原地,怔了良久。终究是苦叹了一口气,在转身之际,蓦然一滴泪从眼角溢出,飞入鬓角消失不见,他面无表情,朝方爹身影消失的方向疾步。

    芙芜宫,寝殿。

    太医把脉之后,只是说女君陛下是伤心过度再加上疲劳过度,这才晕厥过去,歇息便可,并无大碍。

    玉懿坐在床沿边,目光柔和,轻轻望着躺在她身旁的女子,安详的睡颜令女子脸上少了几分疾言厉色,蹙起的眉心,平添了几分柔弱。

    “简月,当年我为了你而入宫,在圣宫朝夕相处,互相扶持相伴,之后你我明明近在咫尺,却分隔十年,这十年你都不曾想透么?”

    “你当真要如此绝情么?”

    玉懿声音很轻,轻飘飘的像是没有出声,她幽幽叹息着,眼底泛起一丝丝落寂的涟漪。

    也不知太后在梦中经历什么,玉懿恍神之际,便听得从塌上传来细微地呓语:“方...方...”

    一个字,还吐字不清,玉懿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她屏息缓缓靠近在太后唇边,耳边当即传来断断续续叫唤这两个字:“方恒...方恒...”

    “方恒?”玉懿眉心一皱,轻呢喃:“是个名字么?如果是名字的话,想必是个男子吧,能让你在睡梦中还心心念念,看来在你心中,是个很重要的人呢。”

    玉懿抽了抽鼻子,旋即一丝丝酸楚在心间泛开,这十年何时漫长,她该猜到简月会喜欢上别人的。

    就在太妃伤心难过之时,太后那声声细微的梦呓又传来:“玉...懿...别走...别走...”

    闻言,太妃倏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女子端庄秀丽的面容,细长睫毛在微微颤动,可见心神不安,仿佛正经历什么令她恐惧之事。

    太后紧闭双眼,一双手无意识从被褥伸出,恰巧捉住了玉懿的手腕,像溺水般握很紧,一声声低呓:“别走...别走...”

    玉懿猛然忆起往事,简月此刻无助的模样,与十年站在冷宫门口的简月似极了,也是这般语气祈求她别走,可当时她太冲动,一头扎进冷宫,便再没有出来。

    想想,就好心酸呢——

    玉懿俯身在太后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轻道:“简月,我不走,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太妃的声音温柔都快滴出水来,宛如一阵和煦的风,拂过太后惶恐不安的心田,抚平她的彷徨无助。

    太后虽是无意识握住太妃的手,可闻着熟悉又令她安心的气息,她合上微张的嘴唇,沉沉睡去。

    默了许久,玉懿在心中,轻轻地道:“原来受到的伤害,无论过了多久,都不会被岁月抚平的啊。”

    太妃静静守在太后的床边,也不知外面已白夜交替。太妃只想着,趁简月入睡这几个时辰,可以在她身边多待一会儿,等她再醒来,只怕又会大吵大闹。

    春兰识大体,明白女君与太妃不可相处太久,便轻步走至玉懿身边,看了看沉睡中的女君,开口劝道:“太妃娘娘,您就放心,这里有宫女在照料,夜深了,咱们回宫吧。”

    ☆、大将军,抓人去了

    玉懿闻言垂下眸,可简月抱着她手腕,她只要一抽动就被抓的更紧,再动这太后竟跟着挪动身子,干脆搂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侧腹,无意识呢喃:“别走...”

    一片温热的触感从腰腹传来,这般亲密的动作,令玉懿鼻子又是一酸,浑身不禁僵住,就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楞是不敢动弹,深怕吵醒简月,破坏如此美好的氛围。

    这女子看到她就控制不住的发飙,丝毫不顾形象,一点也不怕树立起的大同女君姿态会消失殆尽,嗯,活脱脱一个泼妇的形容。

    春兰可不管太后与她家娘娘有何纠葛,催促道:“太妃娘娘,这女君已歇息,您也该回宫歇息了。”

    “你看,是女君陛下不让本宫走的。”玉懿还特意侧过身子让春兰瞧了一眼,笑吟吟地抚了抚太后的脸颊,“你明日可要为本宫作证。”

    她才没有死皮赖脸呢。

    春兰:“......”

    太妃娘娘,您不怕明日女君醒来对你拳脚相向吗?

    玉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