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去为自己辩驳,而是以落银的安危为重。
“那就好……”白景亭听到落银没事,才算放下了心来,想了想,缓缓摇头道:“不可能的,这玉镯怎么可能会害人?是不是弄错了?”
这说出去实在有些荒谬了。
而且这玉镯在白府里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不是玉镯害人,而是玉镯里被人下了寒蛊。”叶流风将放在白景亭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不是白景亭,可也定是白府里的人所为。
“寒蛊……?”白景亭又是一阵摇头,“恕我孤陋寡闻,不知这寒蛊是哪一路的毒物?”
“是南诏的一种害人的蛊虫。”纪海大概的解释了一遍,“而险些害得落银丧命的便是这寒蛊,若非昨夜及时找出寒蛊寄生所在,只怕落银性命危矣。而经过查证,这寒蛊正是两年前白大人将玉镯送给落银之时,便已经存在于玉镯之内了。”
“竟然会有如此怪事!”白景亭为官多年,根本没有接触过蛊毒这类旁门左道的东西,此刻听得他送出去的镯子险些害死了落银,心底一时间既是惊骇,又是愧疚自责。
“今日我们前来并非是怀疑白大人,白大人对落银的好我们都知道,但是这镯子乃是从白府流传而出——”纪海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白景亭余惊未了的点头:“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给银儿一个交代。”
“这镯子之前都有哪些人经手。”叶流风问。
事关落银安危,他必要尽早知道真相,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既然白景亭说了这镯子一直都是白家之物,那么被人种上寒蛊,就绝非偶然,而是蓄意。
而两年前白家里针对落银的人,光主子就有两位……
听叶流风这么问,白景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为难之色。
“白大人已经有答案了吗?”叶流风口气冷冷。
纪海闻言看向白景亭。
白景亭为叶流风敏锐的觉察力而怔了怔,而后忙道:“此事白某还需做详细调查,眼下尚且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叶某也只是想知道这镯子都有哪些人经手而已,还望白大人如实相告。”叶流风却是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看到叶流风眼底迸现的冷光,纪海顿时明白了……
叶流风这是看出了白景亭是在有意包庇谁……
白景亭神色一时间复杂无比。
“落银昨日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惊险想必白大人也想象的到。”纪海看向白景亭,心底略有些为落银感到委屈,“今日我们前来,不过是想为落银要一个真相,若是白大人有什么线索,还望如实告知。”
白景亭看了二人一眼。
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听厅外有下人急急的跑了过来禀道:“老爷,太子妃娘娘回来了!”
这才什么时辰?
提前过来也不知会一声!
“太子殿下可一同前来了?”白景亭问道。
“太子妃娘娘是一个人回来的!”
白景亭听到此处不禁皱眉,刚站起身来,就听到外方一阵急乱的行礼声。
“奴才参见太子妃娘娘!”
“奴婢参见太子妃!”
旋即便是白瑾瑜倨傲的免礼声。
说话间,两个宫娥打着前道儿,再有四位贴身丫鬟跟在左右,白瑾瑜已然来至厅门前。
白景亭虽是不知道白瑾瑜为何一个人这么早回来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行了礼道:“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爹你这是干什么,跟我行什么礼?”白瑾瑜话是这样说,眼底还是闪过一抹虚荣的颜色。
不管怎么说,她如今高贵太子妃身份,是摆在这里了!
“君臣之礼不可免。”白景亭声音无波。
“爹不必如此。”白瑾瑜说罢,打眼一瞧厅中的叶流风和纪海,轻蔑的一挑眉,阴阳怪气的道:“本宫还当是谁呢,不知是哪阵子风儿把叶家的人给吹过来了,莫不是知道本宫今日回宫,特意过来的?”
纪海冷嗤了一声,“太子妃想多了,本打算在未时之前离开的,却不曾想太子妃先一步回来了。”
白瑾瑜一沉脸色刚欲说话,却见白景亭走至了叶流风和纪海面前,声音恳切地说道:“二位若不嫌弃就留在白府用罢午饭再走,只是此事……今日实在不宜细谈,待来日白某定好好与二位解释清楚,是我白家的过失,白某不会推诿。”
纪海扯了扯叶流风的衣袖,给了他一个眼神。
太子妃忽然回门,有白瑾瑜在,现在也不是再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正文、406:一口闷气
却见叶流风拿起案上的玉镯,径直走到了白瑾瑜面前。
冷声问道:“不知太子妃可识得此玉镯?”
白瑾瑜愣了愣,而后便皱眉质问道:“我娘的玉镯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玉镯,先前是白夫人的吗?”叶流风眸光愈发的暗沉。
“自然!”白瑾瑜毫不犹豫的答道。这玉镯她喜欢很久了,但况氏一直不肯给她,她出嫁前置办嫁妆的时候,还特别翻找过却没有找到,不曾想竟然会在叶流风的手中!
“原来如此。”叶流风脸色沉的仿若可以滴出水来。
纪海脸色也一阵复杂。
看来十有*是况氏生前搞的鬼了,白景亭之所以吞吐的原因,定也是在此。
可人都死了……就是想找她算账,已是不可能。
“你还没说这玉镯怎么会在你手中!”白瑾瑜一双美目含着诘问。
“瑾瑜,这玉镯是我送给银儿的。”白景亭无奈看了女儿一眼,又对叶流风道:“请放心……待银儿痊愈,我必定亲自登门跟她赔不是。”
“赔不是?!”白瑾瑜惊叫出声,“爹,你为什么要跟叶落银赔不是?而且你竟然送了这镯子给她?”
“瑾瑜!”白景亭忍无可忍,提高了声音,口气里含着训斥。
白瑾瑜被吓得一个颤抖,不知自己哪儿说错了。
叶流风则是冷哼了一声。道:“银儿此次险些丧命,幸得是老天庇佑,若是没有这庇佑。只怕早就命丧黄泉,这其中历经的险恶,可不是一句赔不是便能抵消的。”
“白某知道……”白景亭自知此事是白家对不住落银,一时间既心痛又自责。
可事到如今事情已经铸成,除了尽力弥补落银之外,发生过的已经无法挽回。
纪海知道这事怪不得白景亭,可况氏既死。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心中不觉间便憋了一口闷气。便也道:“我们要说的已经说完,先告辞了。”
见二人要走,白景亭自知也留不住,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之后。道:“我让下人送二位。”
已经要踏出厅门的叶流风冷冷丢下两个字,“不必。”
白景亭有些尴尬的目送着夫妻二人离去的背影。
“爹,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低声下气的!”这边叶流风刚一走,白瑾瑜就不满的道。
“还不是你娘胡作非为!”提到已经亡故一年多的妻子,白景亭怒不可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