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这枇杷茶给吃了进去。
这时,却听外头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这天气连续闷了这好几日,今个儿怕是要落雨了。”白福似漫不经心地笑着说了句。
然而白世锦听着却不由地担忧了起来。
叶六郎那个负心汉且算了,可他的外孙女可还在外头等着呢?万一给淋病了,可如何是好?
“老爷,若是无事,老奴就先行告退了。”白福看了眼白世锦,说道。
白世锦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下去忙吧。”
“是……”白福行了退礼,便退出了内间儿而去。
说来也巧的很,就这几步的功夫,外头便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丫鬟们见状,忙去将窗子掩上,怕雨顺着风势吹洒进来。
白福刻意放缓了脚步。
白世锦见状,这回倒是没有再犹豫,径直朝着白福的背影说道:“白福,你先等等——”
“老爷还有其它事情要吩咐?”白福转回了身。
白世锦一抬眼,见白福明知故问,眼里颇带些责怪的意味,他哪里能看不出来,白福这是成心的,就知道他不忍心让那丫头挨淋。
……
国公府门前。
“爹,下雨了。”落银皱眉看了眼天,只得对叶六郎说道:“咱们就改日再来吧。”
再怎么样,也不能傻站在这儿淋雨。而且看这天色,雨势待会儿九成九是要增大的。
“……也好。”叶六郎朝府门内望了一眼,遂有些怅然地应了下来,也只能等改日再过来继续求见了。
是以,父女俩转了身打算今日先回去。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句喊声:“诶!先等等!”
叶六郎和落银下意识地齐齐转回了头去。
白福举着一把伞疾步正走来。
“老爷答应见了!”一走近,白福就说道。
答应了?
叶六郎和落银眼睛俱是一亮。
“可老爷说只愿意见表姑娘一个人。”白福又对叶六郎说道:“说完了话儿之后,府里自会安排人送表姑娘回去。”
“这……”叶六郎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爹,您就先回去吧,我会好好跟白老爷说说话的。”落银给了叶六郎一个放心的眼神。
叶六郎知道白世锦肯见,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自然是不敢再得寸进尺,多有要求。交待了落银几句之后,便答应先回去了。
“表姑娘,随老奴进去吧。”
“那有劳带路了。”落银唇角微弯,抬头望了一眼细雨如丝的天空,心道这可是真是一场“及时雨”。
正文、286:喊外祖父吧
白世锦靠在床榻上,时不时地就朝屏风外张望一眼。
“老爷,叶姑娘人来了。”屏风外响起了白福的声音。
“进来吧。”白世锦使得自己的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随意。
得了他的允许,落银适才走了进来。
白福知道落银的身份暂且还不能让其它人知晓,便对着守在外间的丫鬟摆了摆手,让她们去外间守着,自己也一并走了出去。
“白老爷。”落银同白世锦见礼。
“怎么还喊白老爷?”白世锦叹了口气。
落银倒是一愣。
她人前人后一直都喊白老爷,纵然是知道了跟白世锦的关系,可总归她不确定白世锦是否认她,故也不好自作多情,提前就把称呼给定了。
“喊外祖父吧。”白世锦又道了一句。
“外祖父……”落银有些不习惯地喊了一声,心里却是喜悦的,至少这样,便证明白世锦对她不排斥了。
“我只是不想见你爹罢了,同你没什么干系。”白世锦一提到叶六郎,脸色便有些不善,“你回去也告诉你爹,别让他来过来了,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还能活上几天,他不来给我添堵就算是做好事了——”
本是一番气话,但由白世锦这口气说出来,倒让落银莫名觉得有些想笑。
“外祖父,其实我爹他——”
“你要是打算替他说话,可就别怪外祖父我不留你了。”白世锦看得出来是真的不想提叶六郎,又对落银说道:“你要想陪我这个老头子好好说说话,就坐下来好好说,别提他。”
落银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但当下重要的还是稳住白世锦,不让提就暂且先不提了。看待会儿的情况,再随机应变吧。
“是。”落银便应了一声,在脚边的鼓凳上坐了下来。
见她这么听话,白世锦心里不由地就是舒了一口气。再细细的看落银那张小脸,想着这是自己的亲外孙女,便越看越发的喜欢了。
“你跟外祖父说说,这些年来你跟在他叶流云身边。可是吃了许多苦?你那后母又可有对你不好?”白世锦张口便问这个,并且道:“你尽管说,若是他们胆敢亏待你,外祖父给你做主!”
落银见白世锦的表情,好似是她只要一说叶六郎待他不好,他就能从牀上起来拎着大刀冲去砍人了。
一时间既觉得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觉得感动。
果然,血缘关系之间的感应,乃是抹不去的。
“外祖父放心,我爹待我极好。十分的保护我。”说着顿了顿,又道:“二娘也待我如同亲生一般,如若不是二娘的话,我这条命只怕早就已经没了。”
她是在打算不着痕迹的改变白世锦对月娘的抵制心理。
因为她知道,白世锦现在肯定已经接受了白莺歌不在人世的事实。他也明白,叶六郎断然也不想看着白莺歌死去,但却对叶六郎再娶的事情耿耿于怀,认定了他这种行为,愧对于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白莺歌。
他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值。
白世锦却没有去注意到落银潜意识里的指引,他现在只关心落银方才那句话是怎么回事,忙问着。“怎么会没命了呢?你这孩子,可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是真的。”落银微微带入了些情绪,道:“因当初我是早产,母亲因为生下我难产而死,生下来之后没有母亲在身边照料,而且身带寒症。”
这个境况倒是丝毫不掺假的。现在落银说起,才忽然觉得难以想象,当初叶六郎一个刚遭遇家中被抄、爱妻过世双重打击的男人,是怎么照顾她一个体弱多病的初生婴孩的,他又是怎么独自熬过那样的一段时光的。
“什么?你方才说你娘亲是难产而死的!?”白世锦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么巧合。他妻子当初也是产下白莺歌难产而死的!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白世锦那日在叶宅,只听叶六郎说莺歌早已经过世,他只当是叶六郎没有保护好莺歌。
却不曾想,竟是随了她母亲的苦命……生下了孩子,都来不及看一眼便匆匆离开这个人世了。
落银点点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身子才格外的弱,加上寒症作祟,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多亏了二娘在身边不辞辛劳的照料着——”
“原来如此……”白世锦丝毫不怀疑落银这话里的真假,因为落银口中所说的寒症,他已经过世的妻子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