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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分道扬镳。刘戍回到鲁国,写信告诉刘侗说,周冀是红骨记的少东家,还得意洋洋显摆自己替自家弄到了在红骨记买东西打九折之惠。并细述庐州全民义务教育的好处,恳求他爹准许在鲁国依样画葫芦;朱桐柳骞二人也都赞此计花钱不多却有许多益处。刘侗是个武夫,掌管鲁国又名不正言不顺,缺的就是人才和民心,见信后拍案叫好,立时准了。柳骞遂将旁的事物挪给同僚,专心做义务教育学堂。刘侗见儿子靠谱,幕僚又专心扶持他,愈发安心在外头打仗了。

    另一头,卫若蘅和陈瑞文分别得了贾琮与陈瑞锦的书信,都向吴王谏言,也建些义学以挑选百姓人家天资过人的子弟教导培养、来日必然忠心耿耿。并有陈三姑娘在帐中添油加醋的吹枕头风,吴王便准了,顺手将着这等好事给了陈瑞文。陈瑞文本是书生,又见他妹子信中列举了无数好处,忙行礼说“定不负主公重托。”

    齐王本来爱文,也亲去庐州查看过。见鲁国吴国都跟着干了,遂命齐国也建起义学堂来。此为后话。

    先楚王虽死,杀父之仇新楚王自不能善罢甘休。因此事全无线索,乃一头派了细作南下岭南去探白家,一头死死盯着庐州的悦志茶楼,并使了人往鄂州去探他们在鄂州之事。悦志茶楼好几个老探子,没两天便察觉了。贾琮最喜欢编段子,老早就替他们编排好了台词剧本。

    这一日楚国的探子扮作茶客来吃茶,可巧赶上客人少,伙计们颇闲,有几个便凑着说闲话。一个老伙计道:“说来奇怪,那个要饭的小王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问道:“什么小王?”

    这个道:“你不知道。这个乞丐自打我们在鄂州开茶楼子的时候便时常蹲在我们茶楼后头。别人要饭都是在前头的,他却总在后头。我觉得奇怪,便问了问他姓氏,也给过他几个钱。后来我们搬来庐州,他又跟来了。我平素看他都看惯了,不知什么时候竟不来了!莫不是病了?”

    那个笑道:“你倒是真有闲心,竟留神起一个乞丐来。”

    这个道:“寻常乞丐我也记不得,这小王追着我们跑,便记得了。”

    又一个低声说:“该不会是东家的仇家吧。”

    “不会吧,东家是正派人,哪里来的仇家。”

    “那人家跟着咱们干嘛?从鄂州到庐州路程可不短。”

    让他们掌柜的听见了,忙喝到:“青天白日的胡扯什么?东家素来堂堂正正,岂能欺负小乞丐。没事做去后头擦茶壶去!”三个伙计蔫巴巴的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往后头去了。那个楚王的探子假意出神,实在听了个清清楚楚。

    此信传到楚国时,鄂州的消息也回去了。他们只是匆忙打发了人去打探,尚且没法子寻到鄂王府要紧的人,只在市井中问了问闲话,并找了个长舌头的先鄂王身边的随从套话。那人说,先头那位鄂王便是在悦志茶楼吃了茶,回去当晚即死。只是当日分明有小太监替他试毒的,那太监这会子都活的好好的。先鄂王吃的茶乃是位美貌茶娘所烹,依着探听来的描述,高矮胖瘦身段脸型样样皆像先楚王强抢的那姑子。先鄂王原本也盘算着抢那茶娘回府享用的,不及动手便忽然死了。而那茶娘却出自无锡陆家,乃是先义忠王妃的族侄女。

    楚王便与他的兄弟们道:“怕是这茶娘不妥了。”

    他三弟道:“只是茶娘也寻不着、乞丐也寻不着。”

    他二弟道:“听闻绿林中有伙人专门打探消息,叫做神盾局,不如寻他们探探。”

    楚王思忖片刻:“也好,父王那年在京中曾寻他们买过消息。”遂打发人去寻神盾局。

    不多时,神盾局便有消息回来。

    原来这姑子姓陆,乃是先义忠王妃的侄女,幼年时因避祸躲入庵堂。后义忠亲王平反,她遂敢出来见人了。旋即有贵人看见了她,认出与她姑母长得逼似,便拿她的容貌做文章,给岭南白家兄弟下套子、想捞好处;不想让白令仪识破、未曾得手。白令仪年轻时暗暗钦慕义忠王妃多年,见了这姑子便有几分移情。只是白令仪如今都那么大岁数了,既不忍心丢下这姑子不管、也不敢抢她回府亵渎、甚至不敢让她知道世上有自己这么一个人。偏他又明白许多人都在打义忠亲王余部的主意、她这容貌早晚会惹出事端来,不知如何是好。下头有幕僚出主意,让他寻个隐蔽可靠、与自家无关之处安置这姑子。

    白令仪查访了许久,盯上了鄂州悦志茶楼的老板钟威。这钟威是个正经人,功夫极高,又不近女色。那陆师父没有别的本事,最擅烹茶,正好钟威可用。遂施计让钟威救了这陆师父、将她塞入茶楼。他自然不能将人塞进去便不管了,使了个探子盯着、恐有意外。先头鄂王打陆师父主意,便是让白令仪的探子设法下药灭了的。至于楚王之死是否与他们相干,这会子神盾局尚且不知道,须得查些日子。

    楚王一看便冷笑道:“还查什么?这不明摆着的么?”遂命南边的人加紧盯着白令仪。

    话分两头。当日贾氏马行将妙玉送去到两广总督府上,王子腾看了贾琮的书信,便依言先在王家左近寻了个庵堂送她入内修行,再给白令仪去信请他得空来一趟。

    过了几日,白令仪亲来广州,王子腾便问他可知道妙玉此人否。白令仪道:“听龚先生提起过,他说他已将这位师父安置在妥帖之处护着了。”

    王子腾叹道:“这姑子在妥帖之处又让认得她的人窥见了容貌,呆不下去了。如今京城那头使了人送来岭南,让我帮着安置,眼下就在檀度庵呢。我因想着,终究是与你旧主相干之人,要不要你带了去?香港如今地方也不小了,庙也修了,再建个庵堂给往来客商的女眷没事拜拜佛喝喝茶。只是别让她出去见贵眷便好,恐怕惹人的眼。倒不是见不得人,是吓着许多回了,能安则安。”

    白令仪想了想:“香港是个港,每日各色人等往来,难保有什么认得王妃之人。我那头建个庵堂容易,只是必不得清静。不如就让她在檀度庵很妥当。”

    王子腾道:“那也成。寻常吃穿用度我使人送去,也花不了几个钱。”

    白令仪忙说:“终究算是我们这一系的人,自然我们出钱的。”

    王子腾道:“旁的还罢了。只是此女好茶,偏我不甚好茶。我平素吃的茶叶都是寻常街上买的,偶有下头的人孝敬的。她在京中是荣国府供着的,后来藏身的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