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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很含糊,“没有受苦,我……我愿意,跟着殿下,去哪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我想回家,我想爹爹

    二二:换个地方练拳,这很好,开始!

    第65章

    说了会儿话,紫容额上又冒了层汗,才在陆质慢慢怀里睡着了。但是皱着眉,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还哼哼两声。

    陆质连续不断地轻轻抚他肚子,轻声哄:“乖……好好睡……”

    花妖兴许是梦里也难受,苦着脸,要哭不哭的。陆质没办法替他受了这罪,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窗角月牙高挂,散了满室莹白的光辉,屋里散着淡淡的花香。陆质暂且没有睡意,担心紫容只余,分了一半心神,在仔细回想晚宴上的一幕幕。

    最近边境战事又起,钱粮流水一般的拨,守军却依然节节败退。到上一封千里加急的密报为止,他们已经丢了三座城池。

    虽然京城还算安稳,但再远一些的地方,已经陆续有了“自卫队”,类似于太守带上家人连夜出逃的新闻更是不断传来。

    皇帝心底憋着火,最先被烧到的是太子。宴会上,太子连祝酒时说的两句话,都要被他训斥读书不用功。

    不用功,对太子来说,当真算是一句很严厉的惩罚,要被记录在册的那种。于是皇帝说完之后,大殿上一时人人噤声,沉默了下去。

    连一向护着太子的太傅都没敢出声,太子臊的一张脸通红,举着酒杯站在原地不退也不是,退下也不是。是太后问了陆质两句话,把这茬揭了过去。

    陆质拿不准皇帝的意思。最近自己风头正盛,按皇帝一贯好维持平衡的心态来说,不该在此时打压太子。

    想不通,就放开手去。反正局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时候怀里的花妖倒是睡稳了,呼吸悠长起来,呢喃着叫殿下。

    陆质低头拨弄两下他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他也无知无觉,还又往这边靠了靠。

    “笨。”陆质平白要趁人睡着了占点儿口舌上的便宜,“小笨蛋。”

    他这便宜占的不地道,却没一点不好意思,甚至翻身凑到了花妖面前,在人眼睛上亲了亲。

    花妖一概不知,顾自抱着陆质的胳膊睡得香。

    他睡得早醒的晚,而且这人这几天脾气愈大,陆质不敢自己提前起床。怕花妖第一时间找不着人要哭鼻子,所以醒了也只在床上平躺,看帐顶、玩儿花妖头发。

    终于等到花妖眼皮皱了皱,陆质捏着他一缕头发靠过去,叫了一声:“容容?”

    “唔……”紫容不肯睁眼,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伸了个懒腰,说:“不要说话。”

    陆质听他的话,不说了,但又去凑在他耳朵跟前笑。

    气的紫容转过头来瞪他,“殿下讨厌。”

    紫容昨晚疼的那个样子陆质一直忘不掉,担心他的肚子,于是挨着他死皮赖脸地闹人:“快点,起来吃饭,大夫等着呢,吃完再让他看看。”

    “我不要。”紫容抱着肚子翻了个身,背对陆质,还要继续睡,“殿下不许走,陪我睡觉。”

    陆质撑在紫容身上翻身到了里面,又和紫容面对面,不依不饶地说:“睡够了,你殿下要被你饿死了。”

    “呜呜……”花妖苦着脸往他怀里钻,被起床气拱起的火折腾的想哭,“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陆质没有办法,只能拍着背哄人:“乖宝,乖肉肉,我坏,起来收拾好给你打行不行?”

    最后还是把紫容弄下了床,陆质给他擦完脸,紫容清醒了,才有些不好意思,拽着陆质的手不放,是想认错,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走。”陆质俯身,先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又在肚子上亲了亲,对两个小家伙说要乖,然后才抓着紫容的手往外走,“出去吃早饭。”

    大夫再诊过,说的话变了个样子,但意思和昨晚是一样的。休养即可,不用开药。

    花妖大大松了口气,舒舒服服地歪在陆质怀里,又要睡觉。

    陆质低头看看他,问大夫:“这么嗜睡也没问题吗?”

    大夫躬身说:“回王爷,将近六个月的身子沉,好比我们正常人日夜不停地背个一竹篓书,确是极耗精力的。不过……虽说嗜睡正常,但也要活动活动,不然生的时候怕费劲。”

    陆质听了,再看一眼紫容那个圆溜溜的肚子,恨不得即刻能替他受了这累。

    往日陆质不在家,紫容就在里间的火炕上睡。

    年假里有王爷日日陪着,大肚子的花妖就娇气的不得了:软枕弄得他脖子疼,褥子又是说不出缘由的不舒服,蹭来蹭去,最后总要陆质抱着才行。

    他这样撒娇,陆质心里一百二十个愿意。

    只是瞌睡是会传染的,一个呼呼大睡的小东西窝在怀里,他手里的书看不过两页,眼皮子就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期间,皇帝陆陆续续赏了不少东西。有进贡的奇珍异宝,也有纯粹是彰显尊贵身份的几道菜。

    于是年关里,豫王就一时间成为了京城最热门的谈资。从落魄嫡子到皇帝最看重的王爷,算能勉强称得上传奇两个字。

    互相往来略过不说,正月初八这天一大早,陆麟又送帖来邀,请陆质和陆宣一道去他府上吃酒。

    花妖有些不愿意,但陆质已经在家里待了很长时间,从早到晚一刻不离地陪着他,他也不想太任性。只好抿着嘴把人送到门口,拉着陆质的手,软绵绵地说:“早些回来呀。”

    陆质答应他:“知道。你自己好好的,想要什么都吩咐他们去拿。”

    那匹枣红色的小马容宝自从带出来,紫容都没来得及去看几次。

    而这天正好是个晴朗的冬日,没有风,太阳还大。陆质又实在是想让紫容略动一动,就建议他去看一看小马。

    骑是不能骑的,怕马被惊了伤人,就隔着围栏看看也好。

    紫容也起了兴致,陆质便看看严裕安,严裕安忙躬身道:“奴才这就安排人,少顷好好的送了侧妃过去。”

    临到走,陆质又不放心,一直跟着一串人,把紫容领到西院隔出来的一小块圆形马场才走。

    他有些晚了,陆宣和陆麟都在等他,落座先自罚三杯,才笑着告罪。

    陆宣调侃他:“孕夫最大嘛,哥哥们懂得。”

    陆质摇头不答,只拿起酒壶给他和陆麟倒酒。

    屋里没留下人伺候,兄弟三人吃吃喝喝到一半,陆麟放下筷子,就都不约而同正了脸色。

    现在心中最大的疑惑,都是不懂皇帝究竟真的看重陆质,还是要捧杀他。

    最近几个月的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几乎没怎么发力,就都顺着他们的想的方向去了。

    良久,陆质说:“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