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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啃了好一会儿,留下一片红痕才罢休。

    两个人这就算是吵了一架,吵完之后,紫容被挪到床中间,准备睡一会儿。

    陆质帮他盖好毯子,紫容就闭眼要睡了,陆质却又拿手指碰碰他嘴唇,好声好气地哄道:“我错了,不应该打你。但是刚才吃的实在太少,少睡会儿,待会儿起来再吃点东西,嗯?”

    紫容蹭着他的手指乖乖点头:“好。”

    守着等他睡着,陆质才轻轻地摸到后院去。院里的两个小家伙又长高了些,但长势没有前几个月那么明显,他稍微仰起点头,就能看见树顶的枝桠。

    现在叶子已经很多了,肉眼数不过来,看着不那么绿,有些嫩的发黄。

    但饶是这样,在一片萧瑟的后院,看起来还是格外显眼。陆质吩咐了严裕安,交代下去,再没人能靠近这边的院子。

    过了午时,宫里来了人,是皇帝赏的福字。

    陆质跪领了,交给严裕安好好的贴在了正殿门上。

    他自己也起了心思,等紫容睡过一觉,哄着吃了点东西,就带着人到书房去,握着花妖的手写了几个福。

    大肚子的花妖被他圈在身前,两只手握在一起,黑色墨汁在大红的正丹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写完一张,紫容抿嘴笑着回过头来,神气地说:“坏陆质,看我写的好不好看?。”

    陆质低头跟他蹭蹭鼻子,道:“好看。”

    写完之后,陆质找严裕安拿了点浆糊,还亲自拿着去贴。一个贴在寝屋的床头,三个各去贴在小树苗和紫容的树身上。

    正好剩下两幅,陆质赏了严裕安和玉坠。主子赏字,比赏银钱要尊贵的多,两人诚惶诚恐地接了,陆质便叫他们退下去忙,不用在跟前伺候。

    府里到处张灯结彩,年已经来了。陆质揽着披着厚厚大氅的紫容的肩站在廊下,看远处的白雪映着大红灯笼,又看怀里的人面胜桃花。

    王府的第一个新年,比在景福殿时有人气多了。

    然后他又想,这人气大概不是因为所处地方不同。当下便是在景福殿,有身边这个,定也不差。

    近日紫容越发爱使小性子,午睡起来倒乖了一会儿,被陆质捏着手,不让多走动也不恼,反而外头靠在陆质肩窝,瓮声说:“外面贴的字没有殿下写的好看。”

    陆质听他不说自己坏了,还好心夸自己,低头道:“今年没想到,已贴上去了。你要喜欢,明年早早的准备上,我全写出来。”

    “明年……”紫容顺着陆质的眼光摸摸自己的肚子,吓唬他:“明年这两个也出来了,才要闹你。看见你取出笔墨来,先好好的玩一通再说。”

    陆质想到那副样子,府里两个小淘气,软糯可爱的两个小团子,跟紫容一样,看着很乖,实际上心里有不少小九九,偷着空就要来算计他,脸上再忍不住笑,道:“让他闹,我愿意。”

    “哼。”花妖又别扭上了,“就是偏心。”

    陆质低头亲亲他的耳朵:“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还没生出来,他亲爹倒先和他醋上了。”

    “那你最喜欢谁?”紫容这句问的没什么底气似得,有些期期艾艾。

    陆质一双沉黑的眼看的他心里更乱,忍不住挠了两下陆质的掌心,催促:“快说。”

    “最喜欢你。”陆质道:“这个,粘人娇气包,爱哭鼻子,还爱发脾气,我最喜欢。”

    紫容被说的脸红,但又理直气壮:“你喜欢,我才这样的。”

    “嗯。”陆质含笑道:“赖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爹爹写字好看,我跟爹爹学写字。

    二二:撕纸好玩儿!我撕纸!

    第64章

    第64章

    腊月二十九这天要进宫领宴,豫王府一大早开始忙碌。

    所有跟着去的人天不亮就先在府里用过简单的早饭,水之类的都不能多喝,因为要在路上走走停停很长时间,主子们还要在正殿跪一会儿。奴才更不得空,要在外头等一天。

    紫容被封侧妃,就免不了也得跟着一块去。

    头天晚上,陆质抱着他坐在暖阁,听严裕安讲了一晚上规矩。

    总结下来,就是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乖乖坐着就行。

    花妖上了马车还在迷糊,抱着肚子陷在陆质怀里打瞌睡。开始那段石板路比较平整,马车颠簸没有那么厉害,紫容竟然真的靠着陆质睡着了,快到宫门口了才被陆质叫醒。

    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天色亮起来,紫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回头问陆质:“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陆质说:“晚上,天黑了就回家。”

    “哦。”紫容的手搭在自己肚子上,“会不会去以前住的地方?”

    “景福殿。”陆质把手贴上去,覆在紫容的手背上,跟着他一块儿轻轻地摸,“应该不会去,你想去吗?”

    紫容没所谓地摇摇头,“我跟着殿下。”

    陆质道:“就是要你跟着我,可得跟牢,别把小傻子给丢了。”

    说是跟着陆质,其实进宫之后,他就跟着女眷们进了里头。前面跪在大殿,都是在皇子王爷们后面。

    陆质提前让严裕安打点过宫里,跪的时候,有个老嬷嬷悄悄进来,给紫容膝盖下面放了块棉垫子。

    很厚,又拿粗麻线结结实实地缝出了纹路,不会太软,把整个膝盖都照顾到了,还在持续不断地发热。

    紫容记着严裕安的话,不能抬头东张西望,所以连找找陆质的身影都不行,只好老老实实地垂头跪着。

    好在齐木也来了,两个人在一块儿,才没那么害怕。

    紫容五个月了,又是两个,下跪已经没那么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照顾他大着肚子,嬷嬷给放的那个垫子比寻常的大了一圈,玉坠扶着他分开一点腿,跪上去正好。

    跪了很久,才有太监出来传皇帝的话。

    长篇大论,紫容听的一知半解,就听小太监最后喊了声平身,两边的玉坠和齐木同时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弄了起来。

    很快就有嬷嬷低着头过来收了那个垫子,齐木也是这会儿才看见,可是他的脚下却光秃秃的。

    紫容顺着他的视线看,这才有些不解,他还以为,是每个人跪的时候都有那么块垫子垫着。

    齐木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说:“你们家王爷会心疼人。”

    可能真的是那块垫子起了作用,紫容没觉得有什么。他们跟着女眷往里走时,齐木的步子却明显的慢了,膝盖打不直。

    “齐木,你怎么样?”紫容有点担心。

    齐木摇头,脸色有些白,说:“没事儿,快走吧。”

    这会儿离了正殿,渐渐的有人开始说话,气氛才没有那么压抑了。

    紫容和齐木各带了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