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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质一大早被固伦的帖子从床上揪了起来,她人一出宫,便来了豫王府,元青回避到厢房暖阁里,她同陆质见面便提今日去回皇上他同元青早已两厢有意的话。

    固伦想了一夜,虽然男女私定终身有损元青名声,但如今要留住元青,只能是这番说辞。

    她斟酌字句,盘算着怎么说能为元青留住些颜面,却没想到最后不干的人是陆质。

    陆质立在当地,连坐都没做,满面恳切与共忧,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留一份情面:“姑妈,陆质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从未对元青妹妹有过除表亲之外的心思,您……”

    “够了!”固伦美目怒睁,微张着嘴,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像是不敢相信:“不是一直,一直……”

    陆质举目同她对视,坚定道:“我一直当她是妹妹,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固伦定了半晌,突然软回了椅子里,脊背不再挺直,全身颓唐。

    之前虽有过耳闻,说是豫王怎么宠着府上的一个小公子,只是她不愿深想,内心也不相信陆质会为了一个屋里人再就不娶了。

    娶正妻是大多数男子权力加倍的唯一时机,陆质不可能放弃。

    她到这会儿也不信,攥着帕子问:“可是看上了哪户更尊贵的人家?你说,我不怪你。”

    陆质道:“没有,陆质不敢这么没有良心。”

    固伦瞬间又怒:“你还跟我讲良心?!陆质,四皇子,豫王殿下!如今是怎样的局面,你不是没有看到。再晚半天,你姑妈的骨血就要被人活生生从心口上剜去了,只要你一句话就能挽回的事,你却万万不肯,你还跟我讲良心?从前看你母妃去的早,本宫是怎样对你和……”

    说到母妃,陆质的神色淡漠下去,那副忧愁的表皮也没有了。

    他接过固伦的话道:“陆质无能为力,请姑母消气。”

    从他十六岁可以跟着皇帝去祭天开始,固伦确实对他不错……对他很好,连带着对陆麟和陆宣也好。只是文后在陆质未满一岁时便去了,中间的十五年,其实很少想得起,他们兄弟三个还有姑母这回事。

    不过是权力交替前的一场必要的下注,也许中间真的掺有几分温情,但陆质从来都心知肚明,他得到的冷眼和关怀,只是因为他成功活下来了。因为他是嫡子,而且没有像陆麟那样落下残疾。

    只因为他以后上位要比其他皇子名正言顺的多。

    下注的自由在别人手中,但要不要还,是陆质自己说了算。

    陆质抿抿唇,道:“姑母问过元青的意思没有?听说乌孙国虽然疆域小,但近年来都风调雨顺,且盛产宝石与好马,国库充盈。嫁过去做皇妃,以后很有可能是王后……也许她自己愿意呢?”

    闻言,固伦的脸色更不好看。

    陆质说的一句不错,做皇妃,做皇后,好好的留在皇城嫁给他就能办到的事,为什么要她的女儿跑那么远?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固伦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陆质理理衣摆,踱到固伦对面坐下,端起一杯茶轻啜一口,又稳稳的放下。

    正厅一直沉默,从固伦拍桌的时候,满屋婢女便尽数退了出去,只余陆质和固伦两人。

    良久,固伦道:“你不后悔?”

    元青走了,以后就算是为了陆质今日的坚持,长公主这一脉的支持都不会再偏向他。而皇权争端漫漫,没了这支助力,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陆质笑笑的看着她,道:“不后悔。”

    第48章

    第48章

    寝屋当地摆着一缸冰,紫容和陆质身上却还盖着薄毯,外面凉嗖嗖,被窝里头热乎乎,睡得异常舒服。

    沉睡一夜,紫容在迷糊中感觉陆质放开他起身下了床,帮他掖好被角之后在他额上亲了亲。

    紫容耳边模糊听见陆质不知说了句什么,未等多想,下一刻便又睡过去了。

    可惜没能再多清净一会儿,落下的床幔不多时便被人重新掀了起来,玉坠轻轻叫他:“主子……主子?”

    紫容盹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翻过身,一手拽被子一手揉眼睛,“嗯……殿下呢?”

    玉坠单腿跪在床沿,就着紫容坐起来的动作边伺候他穿衣边道:“固伦公主殿下来了,殿下在正厅陪着说话。”

    紫容迷瞪着点头。

    夏天的日头起的早,他们搬进来的第二日,严裕安便使人往窗上加了层遮光的帘子。晚间挂上,早晨起了再取下来。

    今日帘子还未取下,说明还早得很。

    紫容捂嘴打了个哈欠,问:“殿下叫我出去么?”

    玉坠道:“没有,元青郡主也跟着来了,此时在暖阁等着,说要见您,严管家便叫奴婢来伺候您起。”

    一大早听见元青的名字,紫容在困顿中有些兴奋,穿衣服的动作都利索了很多。

    ……其实也没有很多。

    昨晚上陆质不像白天那样凶,完全反了过来,一直慢慢地磨紫容。紫容求他两声,才肯略快些动一动。折腾到半夜,他才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已经浑身打颤的花妖。

    身体是不一样的累,白天那场让他有些疼,晚上是彻底的疲惫。

    伺候紫容起时,虽然他穿着中衣,还是有不少痕迹给玉坠看了去。加上晚上屋里有些微动静,守夜的侍女都知道,玉坠想想,心里的不忿才愈多。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不情愿地说:“原本在前头等着的,不知怎么摸到内院来了,也没人拦她。她不要睡觉,还闹得别人不安生。”

    一来二去,紫容看出些玉坠不大喜欢元青的苗头。他想,许是上回元青不怎么说话,吓着她了。

    紫容自己蹬上小靴,弯腰从床下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精巧的小荷包,从里头捏出一个金元宝笑着塞给玉坠:“元青人很好的,就是容易害羞。看,给你这个玩儿,待会儿不用进暖阁来,你寻个清净地方再睡会儿去。”

    紫容从门缝往外打量一眼,伸了个懒腰呼口气道:“实在还早得很呢。”

    说话间已洗漱好了,玉坠当差这么些年,还没收过这么贵重的赏。

    金元宝硌的手心有些发疼,她要跪下谢恩,却被紫容拉住,道:“好了,我去找元青,这会儿没事找你,赶快去偷歇会儿。”

    正是缺觉的少年人,睡足了时辰都容易犯困,更别说今天这种情况。紫容自己没的睡,倒对玉坠很能共情,打发她去休息。

    他脸上带着些还没醒透的倦意,往外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又折回去吭哧吭哧地在抽屉里刨了半天,抱了满怀的东西出来。

    昨晚听了严裕安说元青要嫁人的事,紫容原本没想什么……陆质瞒的结实,闲杂话一句传不进紫容的耳朵,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法多想。

    他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