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茬子差事了吧!
姜芪说:“在辟邪神君刚到葬修罗的时候,雪麟尊上就吩咐我了,说那块魂髓我受不得,但是有人受的了,并且用处很大,所以那时我就想,神冢里壁画上刻的救世主,终于要来了。”
“诶???”阿絮诧异地眨巴眼。
姜芪浅浅地笑,“说的夸张而已,别紧张。”
阿絮顿时对那块魂髓来了兴趣,“姜家主,那块魂髓对应的是什么珍稀元属啊?”
姜芪托腮,想了想,说:“老实讲我也不太懂,但雪麟尊上说那叫‘眠葬’。”
“眠葬啊......”阿絮露出憧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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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几大盅葡萄酒的三炮终于喝醉了,趴在矮桌上打呼噜。
阿狰低着头,嘴角勾着笑,一手轻拍三炮的背,一手搭在膝盖上。
蒲牢正在跟什刹讨论拜访麒麟殿的事,不过蒲牢十句话什刹也不见得回一句。
蒲牢无语地看什刹,“正经事呢,你就不能多说两句?”
什刹面具上冰冷的光无声地回答了她。
这时,阿狰冷不丁插了一句:“空心无叶花,整整数十年,奢侈,真是奢侈啊。”1
蒲牢听得一头雾水,什刹却呼吸一窒,浑身冰冷,猛地看向对面满脸嬉笑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空心无叶花,只生长在四方秘境联合禁地“天井海”海崖上的仙草,什刹曾浸泡过数十年的空心无叶花药浴,与其失踪时间内的经历有关,详见我的专栏——深蓝附录——《什刹外传:玄铁面》
☆、葛天长生篇-40
阿狰轻蔑地看向蒲牢,说:“同是神君,这位可比你有胆识多了。”
蒲牢努力抑制心底的怒气,冷声道:“什刹比我有胆识,我没意见。倒是你,整天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到底想说什么?”
什刹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五指收紧,抓起剑,起身向石门走去。
“喂。”阿狰上身后仰,眼珠跟着什刹的动作转,“辟邪,你要故地重游么?只怕你这回没那么好运气还能活着走完预想的路,别太天真了。”
什刹看了她一下,拉开门,漠然离去。
“什刹!”蒲牢起身去追。
“你坐着。”阿狰把她拉回来。
蒲牢手上运气,竟挣不开阿狰的手,转头瞪她,“你这个疯子。”
阿狰把她拽回原位坐好,一掌拍在桌上,低头道:“听着,你那个计划,雪央君是不会见你们的。我问你,按你想的,用昊天的名义,既然她名义那么好用,为什么昊天不直接送你们见雪央君,亲自拜托她送你们去秘境?”
方才蒲牢提出的计划阿狰都听得仔仔细细。蒲牢想借昊天所托的名义,护送阿絮到秘境修行,由此朝拜北冥神山麒麟殿,恳求雪麒麟为她们打开结界。
阿狰说:“如果你的想法行得通,按你的思路想,在昊天宣布委托云生兽代理政事,暗中支持丫头去秘境修行的时候,雪央君就会亲自来接你们。”
蒲牢问:“那雪麒麟是什么意思?”
阿狰用拇指摁了蒲牢眉心一下,“她那是不愿意放你们去送死。”
额头留下温热的触感,蒲牢微微一怔。
她神情复杂地看向她,隐约有些奇怪的感觉。
阿狰问她:“你了解四方秘境吗?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去闯?郊外旅行吗?”
蒲牢手握成拳,“完全没有去过的地方我怎么知道,这些事只有实地探索了才会全面掌握吧?”
阿狰说:“你不知道就没有知道的人吗?”
蒲牢语塞。
“就连丫头都比你了解的多。”
蒲牢慢慢睁大眼睛。
阿狰笑,“不然你以为这一年她在嫏嬛阁泡那么长时间都在跟昊天喝茶吗?”
“我......”
“几千年,几万年,你就没有长进,守护,稳定,安康,这就是你推崇的法则。但是我告诉你,蒲牢,你错了。万事万物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如果不思进取,那么你不是原地踏步,而是被世界甩着后退。”
“你......”
“曾经有机会去尝试去挑战,你一次都不愿意,没有了解过自身极限之外的强大,就永远都是坐井观天孤芳自赏,到了最后还把问题归罪外界的客观,不从自身找原因。”
“曾经有机会?雪麒麟她——”
“昊天不行吗?蒲牢,曾经还有其他人,比她们都好说话也更可靠吧?”
蒲牢怔住。
阿狰撑起身,后退两步,“辟邪肯定去过四方秘境,她清楚那是个怎样的地方,知道你就是个愣头青,所以根本不想搭理你。”
“辟邪真的去过四方秘境?”蒲牢问。她记起来什刹曾失踪过两百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去了四方秘境。
“废话。而且她肯定在那发生过什么事。”阿狰耸肩,“你们这几个人真麻烦,凑在一起就是一团烂泥,还不如我一人带着丫头私奔了轻松。”
“闭嘴!”蒲牢怒道,“我早就看出来你觊觎我家龙儿了,我警告你,那是我娘子,很快就会有我的骨肉,你好自为之!”
阿狰吹了声口哨,抱胸出门,“啊,那就公平竞争吧。”
蒲牢破口大骂:“你这个轻狂之徒!”
阿狰才不在意蒲牢的辱骂。
再说,该骂的,她早就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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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池旁的竹屋里,什刹立在桌旁,卷着绷带一圈圈缠在手上。
姜无夏在一旁静静看着,问:“君上为什么不跟蒲牢神君好好谈谈秘境的事情呢?”
什刹低眼看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上面批满标注,用朱砂精心做了许多笔记。
静默半晌,什刹开口说:“我还没有想出帮她的办法。”
“帮蒲牢神君吗?”
什刹侧身打开红木橱柜,里面整齐列着一张张面具。
她取下面具,露出脸上狰狞的伤疤,它们都是岁月的痕迹,微微泛白。
看到什刹布满伤疤的脸,姜无夏吸了一口凉气。
“我丑吗?”
姜无夏摇头。这不是谎话,即使什刹面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疤痕,可并没有让人可怕的感觉。相反,无夏觉得那些都是战斗的功勋,给人增添刚毅和坚韧。
什刹忽然说:“这就是不敢爱的代价。”
“君上?”
“不仅仅是一张脸,或者浑身的疤。”
姜无夏第一次听什刹说这么多话,不敢多言,只能静静听着。
“我无法接受的是不辞而别,所以我要一个回答,一个解脱,哪怕是死亡,也是光荣的。”
就用这柄剑。
什刹缓缓拔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