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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很感兴趣,所以蒲牢每次出席宴会,都是螭吻拉她去的。

    葛卿说:“可是今晚的婚礼不一样,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做的红糖年糕很好吃吗?”

    蒲牢看她,点一下头,“嗯。”

    葛卿笑,“那你跟我回家去坐坐,我给你熬鱼汤,晚上做年糕,你陪我去给新郎官新娘子送礼。”

    蒲牢沉默了一会。

    葛卿说:“庆典上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真的,你来的正是时候,反正也耽误不了两天,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么好的机会你就甘心让它白白浪费掉吗?”

    “我......”

    葛卿笑一笑,把马牵到她跟前,“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早在鬼方城外就不会跟我一路了。你能跟我走到现在,说明你心里不讨厌,是有我的。”

    蒲牢一时不知说什么。

    葛卿轻轻握着她的手,把她牵到马身边,对她说:“你坐上去,我牵着马走。如果你不舒服,不愿跟我走,你就叫停下。但是如果只要你心里有一点犹豫,请就这样保持沉默。”看着她的眼睛,“好吗?”

    说完,葛卿又把银簪别回蒲牢头上,扶她坐上了马。

    待蒲牢回过神来,葛卿已经牵着马走过几条街了。

    蒲牢有些怔神。

    她茫然地看着前面牵马的女人,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和她一路后,自己就变得很爱发呆。

    明明她还要去调查北冥神山和龙玉朗的,怎么就在这里,被一个凡尘小姑娘牵着鼻子走了呢?

    蒲牢揉了揉太阳穴。

    走过一座很高的酒楼,葛卿笑着跟她介绍,“这是罗刹最有名的酒楼,他们家的冰雪酿是酒中一绝。但凡罗刹大户人家的千金,都爱上这儿抛绣球招亲。”

    蒲牢看向酒楼,也就八层来高,比起梦里的高楼差远了。不过在凡尘,也算奢侈的建筑。

    楼中飘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葛卿笑道:“你闻着了吧?”

    蒲牢不解,“什么?”

    葛卿点点鼻子,“这么诱人的酒香,你都闻不到?”

    葛卿忽然翻身上马,坐到蒲牢身后,两手牵过缰绳,将她护在胸前。

    本来她们是有两匹马的,可是蒲牢的那匹在山里被妖怪吃了,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匹,蒲牢不肯与葛卿同乘一骑,所以后面一路两人都是走过来的。

    现在葛卿没打招呼就骑上马,蒲牢又惊又恼,训她:“你做什么?”

    葛卿猛地挥一下马鞭,驱着白马飞奔而去。

    她说:“季娘,你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呢,喜欢喝酒,闻到好酒的味道就受不了。你闻,跑出这么远了,酒楼冰雪酿的味道还是这样浓烈。”

    葛卿这样说着,抹着粉晕的桃眼却波光流转地看着蒲牢金色的凤眸。

    蒲牢推她,一脸冷冽,“下去。”

    葛卿摇晃一下身子,“哎,季娘你可千万别乱动,马儿跑得这样快,万一摔了下去那半条命可就去了呀。”

    蒲牢怕她坠马,只好保持不动,厉声呵斥,“休的胡闹,快下马。”

    葛卿说:“那可不行,我要是不快些离开这里,就想赖在酒楼不走,一喝酒就要坏事了!”言罢,快马加鞭,“城西的大河要退潮了,驾!”

    马儿加快速度,蒲牢身子一抖,没有办法只好抓住葛卿的袄子,“你回家管城西大河退潮作甚!”

    葛卿勾一勾唇,敞开棉袄把她抱进怀里,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冷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着实冻人,好在葛卿穿了厚袄子,抱住蒲牢为她挡风。

    可是蒲牢还是不喜与人接触过近,始终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态,很是尴尬。

    这一尴尬,就尴尬出了城西,尴尬到了大河。

    正是退潮的时候,两岸的湿泥上露出不少贝壳螺蛳。

    葛卿停下马跳下来,用刀削了根木棍,下河插鱼。

    她说:“城西的大河啊,这个时候捞鱼最好了。”转过身对蒲牢笑,“刚捞上的鱼呢,也是最新鲜的,用来熬汤最好了。”

    蒲牢看着她脸上沾了泥,大冷天的光腿光脚在冰冷的河水里插鱼,就是因为只对她提过两次的鱼汤?

    蒲牢说:“你不用这样。”

    葛卿摇头,认真地看着水里,“美食不可辜负。”

    蒲牢无奈,这人怎么对食物这样执着。

    葛卿又说:“美人更不可辜负。”

    尖刺插-进鱼肚,单手一挑,银色的鱼鳞闪着晶莹的光芒从空中飞过,溅起一阵水花。

    水珠散开,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在蒲牢面前缓缓坠落。

    葛卿提着鱼尾巴,随性挽着长发,满脸笑容地慢慢向她走近,站在她身前,眼睛弯成弦月,咧开的嘴里尖尖的小虎牙。

    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冻的。

    蒲牢从她身上移开目光,说:“你总是有奇怪的理论。”

    葛卿擦一下脸上的水珠,小声道:“我父王说的,还说要不是这样,他也娶不到天下第一聪明,第一美貌,第一厉害的娘子。”

    蒲牢皱眉,“父王?”

    葛卿急忙改口,“啊,我爹。嗯,老爹。”

    蒲牢心里想,早看出来这人家里条件殷实,原来是罗刹国的公主。

    蒲牢问:“那你家到底在哪?为何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葛卿抓着鱼,手指在空中转了两圈,指向远处的极北冰海,“嗯......在那......”

    蒲牢看着北海一怔。什么意思?

    葛卿嘿嘿一笑,立马把手转向身后的王城,“那!在那!”

    蒲牢一看,她指的是城东方向,和她们现处的城西隔了很远。

    葛卿把鱼给蒲牢,让她上马,“你拿好鱼,我们这就回去。”

    蒲牢退后一步,“还骑马?”

    葛卿无辜地眨眼,“不然呢?”小声嘟嘴,“那得走多远哪。”

    蒲牢瞪眼,“鬼方到罗刹这么远的路你都走过来了,还嫌这小小的王城?刚才你说担心喝酒误事,我勉强信了你的鬼话,现在你还想怎样!”

    葛卿抱头,“行,不骑马。我错了,季娘你别生气。”

    蒲牢叹口气,“我没生气,我只是——”

    “嗯?”

    蒲牢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葛卿牵马,“那我们走过去吧,半个时辰要不了就能到。”

    蒲牢把马背上的棉袄给她,“你快穿上。”

    葛卿摆手,“不用,我不怕冷。你穿上吧。”

    蒲牢把袄子搭在她肩上,“我不冷。”

    葛卿说:“那你把鱼给我。”

    蒲牢说:“没事,我拿着就行,你牵马吧。”

    葛卿笑,“季娘,你真好。”

    蒲牢没了话。

    再进城里,街上的人家都摆出了花样,王都俨然换了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