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治交了钱,然后就领着穆初夏去了二楼。
在二楼检查完身体之后,又等了一小会儿,医生才拿着检验报告单走向了俩父女。
医生脸色有些难看,他站在穆庭治面前,着重问了一下:“你确定你闺女是一天吃八顿,不是八天吃一顿?”
医生也很懵逼,这检验出来的结果一看就是经常饿肚子的,怎么可能是一天吃八顿?
穆庭治:“……”闺女肯定是一天八顿,绝对没有八天才吃一顿,这医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怀疑他不给闺女吃饭?
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她身体机能还算正常,就是……随时处于饥饿状态。”说完话,医生又回过头看着穆初夏,问:“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穆初夏:“一碗面,六个饼,中午的时候又吃了四个馒头。”
医生听完穆初夏的回答,顿时傻眼了。
吃这么多东西,可...... 检查结果却是她现在依旧处于极度饥饿中。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饿吗,还想吃东西吗?”医生也闹不懂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穆初夏:“不饿,但是还能吃得下!”
“......”医生再次无语,这是哪里来的大胃王。
中年医生把穆庭治叫到一边,低声委婉地对他说:“我们医院的设备不够,医疗水平低下,暂时检查不出你闺女是生了什么病?如果你们想弄清楚情况的话,我建议你们去省城医院看一下,那边的医疗水平比县城高。”
第一次遇上这种病情,医生也不敢大意。
穆庭棋听完医生的话,瞬间呆滞,心底泛起恐慌:连县里的医院都检查不出初夏的情况,这,初夏保不准……
想到自家闺女的“病情”,穆庭治红了眼眶,他忧虑地回头看了眼乖乖坐在走廊上的闺女。压下忧伤,告别医生,黯然带着穆初夏出了医院。
穆初夏没问她爸最后结果怎么样,她的身体绝不是这些医生可以检查出来的,更别说医了!
她垂着脑袋慢吞吞地跟在她爸身后,俩父女走到医院大门时,迎面走来了三个穿着军装的男子。三个男子都身材魁岸,很是强壮。其中一个男子赤裸着上身,胳膊上包扎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溢出一团深红,显然是胳膊受了伤。
穆初夏看见三人的瞬间,脚步倏地一顿,肚子咕噜噜直叫,她觉得自己又饿了!特别是看见那个受伤男子身上那些腱子肉时,饿感就更加强烈!
穆初夏:“……”
见鬼,又想吃人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除了大堂哥外,别的男子也会让她有进食的念头?
她凛眉沉思,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对人族产生进食欲望到底是什么毛病?
穆初夏费尽力气,艰难地把目光从那三人身上移开,一停一顿跟上她爸的脚步。错身而过时,还咽着喉咙回头渴望地看了三人几眼。
在那三个男人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后,她才不舍地把头转回来。
不行,看来还是得去找袁向北给看看!
可袁向北现在在哪里,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在省城,省城这么大,她去哪里找人?
袁向北也忒没良心了,出去这么久,连封信都没寄回来过。
穆初夏肚子饿得难受,她叫穆庭治,委屈地道:“爸,我肚子又饿了!”
穆庭治担忧地看了眼可怜巴巴的穆初夏,“我去给你买碗面吃!”
穆庭治带着闺女去了面馆,叫了一碗面给穆初夏吃,自己则跑到外面,又去给穆初夏买了几个饼子回来预备着,怕她在路上饿。
吃完面,穆庭治忧心忡忡地带着穆初夏坐车回了芭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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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福军一早吃完饭,就提着一大包裹糖果去了穆初夏家,却不想扑了个空,从高明红那里得知穆初夏去城里看病了,穆福军顿时大惊失色,忙问:“初夏生病了?”
昨儿看着不还好好的,咋说病就病了呢?
高明红把穆初夏的“病情”告诉了穆福军,穆福军皱着眉头,一脸担心地回了老院子,左想右想,觉得还是去问下赵老太,毕竟他刚回来,还不清楚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赵老太听完穆福军的话,先是疑惑不解,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说她昨儿怎么怪呼呼的,原来是生病了, 她病怎么样?有啥大事没?”
穆福军:“不知道,弟妹说二叔带她去城里看病了,等晚上回来才清楚到底是什么病!”
赵老太满脸优色:“如果真是生病,可就有些久了,从去年开始她就突然耐不住饿,一天得吃好几顿... 这都一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医?”
好吧,一大家子人全都以为穆初夏是生病了!
等晚上穆庭治带着她回到家时,穆家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穆庭治,穆初夏到底得了啥病?
穆庭治一脸忧伤,眼眶微红。
大伙一见他那表情,问声嘎然而止,心里“咔擦”一声,完了... 初夏这是生大病了!
“你倒是说啊,初夏到底咋了?”赵老太拽了一把穆庭治,急切地问。
“县医院检查不出来,医生叫我带她去省城医院看。”穆庭治难过地道。
“那就去省城医院检查,明儿就去。”赵老太一听还有希望,立马拍板决定,完了,又对穆庭治说:“你现在就去大队开证明,去换些粮票回来,这一去没半个月是回不来,把钱粮都带足了,仔细的医,就不信医不好!”
穆福军立马接话:“不用换粮票了,我这里有全国粮票,二叔带着去就行。”
穆初夏小嘴微张,想要告诉大家她这病医生是医不好的,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给大伙解释自己的情况。
算了,病就病吧!
正好袁向北在省城,到了省城她就去找袁向北,说不定他有办法医自己这病!
确定明天就去省城看病,张梅和高明红忙前忙后拾掇东西,吃的、穿的,愣是弄了一大包出来,一家子人商量到大半夜才各自回家休息,穆庭棋和穆庭凯回了一趟自家,又马不停歇地给穆庭治送了一些钱过来。
两人心里都很担忧,这去省城看病,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能帮一点是一点,到底初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穆初夏“病情”不明,张梅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就爬起来烙了二十个饼子,让两父女带着在车上吃。
翌日,天刚麻麻亮,穆初夏就背着行囊跟着穆庭治出了门。
待坐上去省城的车后,穆初夏觉得自己没病都要被铁盒子摇出病来。
这么多年过去,穆大魔王依旧晕车,对汽车的怨念是越来越深。
这一路上,穆初夏发现了一个极为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