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信了他才有鬼。
穆初夏记得双胞胎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上山挖野菜,下山捡稻谷了。可眼前这只, 除了玩,啥都不会,一叫他做事儿, 就借口一大堆。在家里一不如他意, 就满地的打滚撒泼。
熊起来让人十分头痛。
穆三叔和三婶打也打了, 骂也骂了, 可就是没见他改过。
穆初夏扶额, 有些头痛。
她眯眼怒视,凶巴巴地问他:“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又做啥了?”
穆初夏斜着眼睨视着穆福林,眼里满是威慑, 那眼神,看得穆福林心肝发颤, 蔫蔫地垂下了小脑袋。
“我把福业哥哥的钢笔弄坏了!”话一说完,熊孩子就往后缩了缩小身板,害怕被穆初夏打屁股,显然清楚是自己做错了事。
一众兄弟姐妹中,穆福林谁都不怕,偏就有些怕穆初夏, 因为穆初夏是所有哥哥姐姐中唯一一个敢动手打他的。
去年的时候, 有次穆初夏进城, 回来时给兄弟们一人带了一串糖葫芦。穆福林吃完了,就问双胞胎要,双胞胎想着他是弟弟,就让了一串给他。结果这娃子有了一串还不成,非得两串都要。
双胞胎不给,他就动手抢,穆初夏把他吼了一顿,他才收敛。
可不曾想等三叔和三婶从地里回来后,这小屁孩居然拉着他爸告了双胞胎一状,说双胞胎欺负他,吃糖葫芦不分给他。
穆三叔当时就来气了,以为双胞胎真的欺负弟弟,提着棍子就要去打双胞胎。
这可把穆初夏气得不行。
穆初夏向来与双胞胎要好,而且这事的经过穆初夏最清楚,糖葫芦是她买回来的,也是她亲手分发出去的。
见着穆福林幸灾乐祸的小屁样儿,穆初夏顿时来气,不等穆三叔打到双胞胎,她就先把穆福林打了。
一巴掌拍下去,愣是在穆福林脸上留了五个手指印。
那次,穆福林挨了穆初夏一巴掌不说,回头就被爸妈来了个男女双打。
林秀虽然对双胞胎态度一般,但别的事上却很明事理。
这事可把林秀气得半死,娃子这么小就知道教唆着他爸打亲哥,如此德性,长大了还不得翻天。林秀抢过穆三叔的棍子提溜着亲儿子就开打。下手那个重哦... 比打不听话的猪还要用力。
林秀一边打一边说教,完了狠狠地威胁了番穆福林,告诉他,要是他敢再这样骗人,还抢东西,就不要他了。
可穆福林皮厚,记吃不记打... 过两天又故态复发。
穆福林这德性,可愁死了穆三叔两口子。
穆初夏扶额,就知道这个熊孩子肯定是在三爷家捣乱了,要不然福业堂兄才不会撵他。这年头,钢笔可是稀有货,哪个读书的不是掖着护着,这小子倒好,直接给人家弄坏了。
得了,这事还是等三叔回来再说吧,她才懒得给他擦屁. 股。
“行了,不许到处跑了,跟我一起摘南瓜去。去背个背篓出来,把你家的南瓜也摘了。免得你妈回来,还得再出去一趟。”穆初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穆福林:“二姐,太阳太大,我不想去!”
穆初夏冷冷地睨了他:“就你知道太阳大,你看你大哥二哥,他们不也顶着太阳去山上砍柴了。”
穆初夏见他不愿意动,自己走去他家厨房,提了个小背篓挂在他身上,然后拽着他就往山坡上走了去。
她才不管他愿不愿意。
时隔多年,穆初夏终于变成了曾经的穆盼春,成了一个带小娃的小姐姐。
只不过,这个小娃子比她当初更熊,管起来更头痛。
穆初夏带着熊弟弟摘完南瓜,算着时间又去池溏把赵老太洗好的衣服背回家,做完这些,天色渐渐暗下。
赵老太晾好衣服让初夏帮忙烧火,就开始给三家人做晚饭。
这段时间地里忙,初夏家和穆三叔家都没有时间做饭。做饭的活被赵老太承担下来,为了节约柴火,老太太直接一锅煮。三家人又一次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吃饭时,穆初夏还向家里大起提起张拐子给她的一包冰籽。
“那东西现在少了,以前我们这片山上还有。自从干旱后,山上就见不到了。”张梅感慨了一句,“得闲了,我洗给你吃。夏天吃那东西好。”
吃完饭,三家人围在一起聊了会儿,便纷纷回屋休息。
考试完没几天,小升初的成绩就发放了下来,穆初夏毫无意外地考了一个优等,双胞胎兄弟成绩也不差,只是可怜了穆盼春,虽然她成绩也不错,但家里却不再支持她继续上学。
毕竟年纪大了,十七的闺女就是上地挣工分,那都是按成人算了,家里人都打算着给她说婆家了。
暑假来临,村里面的孩子逐渐多了起来,袁向北也从城里回来了。
袁向北如今在城里上高中,一个月才能回来一趟,因为他不能经常在家,导致穆初夏都好久没有去山上打猎卖了。
袁向北回到家,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便背着背篓去了穆家,想找穆初夏一起进山,瞅瞅能弄点东西回来不,顺便再打捆柴回来。
他想给张拐子补一下,这些年,张拐子身体越来越弱,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了。
到了穆家后,发现穆初夏没在家里,一问,才知道她割猪草去了。
这几年日头好,公社分摊下来的家畜也多了一些,往年一年只要上交八头猪就行,可今年公社却要求上交十三头,足足比往年多了五头,所以开春的时候,张卫海就去收购站直接领了十八只小猪回来,准备多养几只,养到年底,杀了给大伙过个好年。
这猪一多,活就多了。一放了假,这割猪草的事,几乎就落到了孩子们身上。张梅在闺女考试完,就去队里接了活,打算这个暑假让穆初夏割猪草挣工分。
按说,初夏家还真不差挣工分这点钱,可农民,哪个不是在地里刨的?就算家里不差吃喝,也得做,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再说了,全村娃子都在事做,就自家闺女闲在家,那像什么话。
所以,穆初夏就这么被她亲妈给撵出去了。
夏日炎炎,闷热无风。
穆初夏提着镰刀,坐在山坡下的树荫处,烦躁地抹了两把脸上的汗珠。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些年,穆大魔王依旧讨厌这里的夏天,一进盛夏,她就巴不得钻进水里不出来。
一到这个季节,她是能躲懒,就躲懒。
袁向北找过来时,就见穆初夏坐在树下,小脑袋一点点,晕晕欲睡。
他摇摇头,对穆初夏较为无力,都这么些年,还一点都没变。
袁向北轻轻走过去,推了推穆初夏:“初夏,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让我再眯一会儿,对了,帮我把猪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