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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送过去。可她一看见林声,就瞒不住,如果不是平时就话少,现在怕是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前面的礼物我很愿意收,后面的感谢就不必啦。”

    “为什么?”郑念初不明白这里头的原因。

    “因为感谢而送的,叫谢礼。”

    “你不喜欢谢礼?”

    “是的,我不喜欢谢礼,我喜欢你的礼物。”

    单纯的,礼物。

    她们似乎是漫无目的地逛着,阳光穿越微黄树叶,泄露了点点华光。地上的影子也是斑驳的。往远处看,淮山的山顶也有金黄的颜色,一星一星洒落在沉碧的松柏间。

    这是十月的颜色,是金秋的颜色。风正好,光也正好,连温度也正好,谁要是不出门,那保准荒废了秋色,叫人遗憾。

    道路两旁的房子与商铺遍布着岁月的微黄,与金色阳光融做一堆,偶尔细密的墙缝也讲述着沧桑的历史。

    “就这里吧。”

    林声突然在一栋小楼门口停下来。

    着附近的居民楼也好,商铺也好,都是低矮的五六层,堪堪不需要装电梯的高度。一楼是各色的小店,都不算大,但这家店居然有两间。从外头能看见的,是堆积成山的书架与书册,门口放着经了许多风霜的报刊架,堆叠着数本色彩斑斓的杂志。其它就难以看清了,光线很暗。

    招牌上随便写着:书屋。

    “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她们一边翻着书,一边交谈。

    “我妈带我逛街,买完衣服我从外面看见你,就没跟她一起回去。”

    这个地方真是太小了,郑念初想,逛来逛去就着几条街,再往另一块商业区,也不过几条街。要想相遇,真是十分容易。

    她突然想到衣服,视线从书架转向林声全身。林声见状也站得好好的由她打量。但她又不是林声的陈年旧友,知晓她衣着,只是凭着新旧的成色去分辨,却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件是新买的。“你买了吗?”看不出来她就直接问了。

    “没有。”林声笑着说。

    郑念初就舒一口气,心说怪不得。好像她与林声已相识多年,熟知她每件衣服鞋子。

    “真要送我礼物吗?”

    这是说好了的。“当然。”

    林声给她一本小说,眨眨眼:“那我要多挑几本。”

    郑念初就一路接着书,看着林声熟门熟路地穿行在破旧的书店里,从小说区,到哲学逻辑,一本童话,外加一份食谱。

    “都是我想买却没有买的。”林声说。

    郑念初听到这句,惊喜地发现了自己的一些价值,忍不住问:“还有吗?”还有别的愿望需要我来实现吗?

    人总是很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帮助与其说是利他行为,不如说是以利己为基础的利他。像吃了甜度很高的好吃甜点,大量的多巴胺使人愉悦。如果这个人是你想要亲近的,那么,你就会满心欢喜地想问她,像一个热情周到的服务员:我还可以为你做点别的吗?有需要的话一定要来找我哦。

    林声看着眼前郑念初巴巴地眼神,那种剔透的可爱从她眼神里无法阻挡地直击林声胸口,心里的甜度受到传染,也一下子激高。“是呀,还有一本。”

    她们继续在书店里转悠,这里翻翻,那里也翻翻,林声始终找不出一本合适的来。郑念初却多看了一本书几眼。

    《酉阳杂俎》。

    “你喜欢这个吗?”

    郑念初皱着眉头,说:“我知道它是什么,可就是觉得像美食介绍。”

    林声盯着那几个字很快反应过来,咯咯笑了:“你书背得不错啊。”

    酉阳杂俎,刀俎的俎。郑念初一看到这个,就想到人为刀俎的下半句,我为鱼肉。这么一看,就很容易把书名看成是地方小吃介绍。

    林声就很佩服这种联想能力。她顺手把这本书从架子上抽出来,拿在手上:“好啦,我们走吧。”

    太阳渐渐往上移,温度也相对地升高,风却缓了下来,为这热度让步。她们快步走到树荫下的盲道旁,步子也慢了下来。

    纸张压制成的书籍沉甸甸的,无论是学识的重量还是本身的重量都不得小觑。林声这样打趣,郑念初果真就急急忙忙地上手要帮她拎。

    “就是几本书,能有多重。”林声喜欢她的耳朵,喜欢她的头发,也喜欢她的手,直接分明却不突出,细腻却不过分柔软。

    郑念初就坚持要提:“我从小力气就比别人大,我来提会比较轻松。”

    林声就说:“难道比男孩子力气还大吗?”说着给了郑念初塑料袋的一边带子,两个人互相妥协,一起拎着。

    郑念初看着瘦,连接手掌的腕骨确实比她要结实。

    “那是要差一些。”郑念初却突然学会了打趣,“但总归比你要强。”

    林声就笑吟吟地,没有去反驳她。反倒像是欣赏,希望她再说些这样的话出来。

    “对了林声。”

    “嗯?”

    郑念初回想起那个名字:“你知道燕长烁吗?”

    没有很快得到回答,她转头看林声,却发现她眉头轻敛。

    第12章 食谱

    临到下课之时,很多人都爱数铃声。听那一声长长地嗡鸣陡然响起,音响被打开了,有些人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倒数起来。纵然最后一节是自习课,一班也没有人这样做,真想数,也都是低着头,或者看书或者写着字,心里默念罢了。

    等铃声一响,水笔一摔,解放似的坐直了,林声就知道哪些人数了,哪些人没数。

    潮水一般地涌出去了大部分人,虞三月慢悠悠地收着东西,终于不用再听她妹妹叫魂似的一遍遍催了。

    很自然地,郑念初走向林声,却发现她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有什么事?”她问。

    林声一抬下巴,虞三月自己先招了供:“等我呢,我今天跟你们一起。”

    啊?郑念初不太明白,虞三月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如果能一起去那她挺开心的,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那,你妹妹呢?”

    “她呀,”虞三月终于背起书包,离开自己的桌子,“她回家给我报信儿去。我今天就是临时起意,我妈还不知道呢。”

    林声:“走吧。”

    这种情况下想也想得明白。告诉家长哪会需要自己跑一趟,打个电话也就是了。虞嘉月却离了姐姐不跟来,那大约就是对郑念初的排斥了。

    心底总归还是有些受影响,虽然不多,也就猫咪踩了桌布,爪印那么大的一点儿。

    林声却发现这一点,出声解释:“你别在意,她这不是躲着你,她是跟我妈不怎么对付。”

    “跟,阿姨有什么关系?”

    虞三月嬉笑着说:“嘉月可怕我阿姨了。”

    “啊?”郑念初又愣了。

    阿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