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虽然是精神分裂患者,但我也有我的人身自由。”
卫怀信压低头,凑近了拿鼻尖磨蹭她的鼻尖,“我说真的,我去我们上回去的小岛买栋小房子吧?在那里,谁也不会打扰我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算隐居吗?”杜若予笑着揽住他的脖子。
“只要你喜欢,什么生活方式我都可以接受。”卫怀信把她轻轻搂在怀里,下巴在她肩颈处蹭了蹭,“我唯一不接受的就是你把自己置入险境。”
杜若予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襟,她能听见他稳健有力的心跳,那声响叫她无比安心,“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包容。”
卫怀信轻叹口气,“除了包容、信任和保护你,我还有第二个选项吗?我是想和你在一起,又不是要你从头到脚,从身体到灵魂全部从属我。真要那样,我去买个洋娃娃好了,反正上回大花被方未艾怂恿,差点要送我一套迪士尼公主系列了。”
杜若予哈哈大笑,“真的吗?”
卫怀信无奈地摸摸鼻子,“他们大概以为我是真的喜欢小孩的玩具吧……”
卫怀信从杜若予病房离开,先把消息送进监控室,紧接着去了李嘟嘟办公室。
“若予幻想中的卫怀瑾正在和我接触,这件事你知道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李嘟嘟合上手中的工作簿,“我知道,我也正想找时间和你聊这件事。”
“这事怎么说?”
李嘟嘟沉吟道:“杜杜在住院前,并没有按时吃药,她和卫怀瑾长期生活在一起,衣食起居都受到卫怀瑾的影响,这个药,大概也是卫怀瑾不愿意她吃的。”
“这事我知道,若予告诉过我。”卫怀信顿了一下,补充道,“怀瑾也告诉过我。”
“哦?”李嘟嘟挑眉,好奇道:“你们俩都是通过杜杜的短信联系的?”
“嗯,她找到这个与我联系的途径后,向我坦白过自己的错事。”卫怀信说,“杜杜潜意识里大概知道短信是属于我和怀瑾的,所以她从不看短信,也从没发现怀瑾和我接触的事。”
“典型的自欺欺人。”李嘟嘟啪地盖上钢笔帽,“我一直告诉杜杜,她要想治愈自己,放弃卫怀瑾才是关键,可她到现在都做不到,甚至借由让卫怀瑾和你接触,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证明和延续卫怀瑾的存在,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因此,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再理会卫怀瑾向你抛出的任何短信,只有当她不存在,对杜杜才是有所帮助的。”
卫怀信走到窗前,望向楼下繁华的街道,稍许之后才说:“李医生,你可能不知道,在怀瑾刚刚去世,我开始接触若予的时候,我真的相信过她见到的怀瑾就是我的妹妹,我甚至想通过她,去好好了解我的妹妹,去重新认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李嘟嘟转过椅子看他,“然后呢,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卫怀信没有回答,只说:“我不想得出什么结论,我只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生与死的界限,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那永远都是比真理更理性客观的现实,一旦忘记这一点,危险就离我们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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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未艾根据杜若予提供的消息,当天下午,便带人抓捕了南城监狱边上鱼塘的承包商,一个姓吴的本地农户。
吴农户四十九岁,生得肥头大耳,个子也高,盛夏的天,时常光着膀子在鱼塘边上巡视,严防附近居民过来偷钓和电鱼,即便隔着老远,也能清楚听见他的粗犷嗓门。
被逮捕后,吴农户立即战战兢兢表示绝对配合调查。
方未艾拿出丁浩生的照片时,吴农户真挚地表示不认识,可等方未艾又拿出梅的照片,吴农户怪叫一声,马上说:“这个我认识,认识的!”
方未艾问:“你们什么关系?你怎么认识她的?”
吴农户说出的话叫方未艾大吃一惊,“她是我姘头。”
“姘头?她和你?”方未艾加重语气,“老实交代,你们怎么认识的?”
吴农户哭丧着脸道:“大概四个月前,她到我家鱼塘边上拍照,说我家鱼塘风景很好,还让我帮她拍了好多照片,我看她年轻,人也长得不错,就多聊几句嘛,后来她又过来几次,问我可不可以带几个夜钓爱好者的朋友过来,说她会支付我钱,我问什么是夜钓,她说就是城里客户的新鲜游戏,她也是为了讨好客户。我想这也不是赔本的生意,就答应了。”
“然后她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几个男人夜里过来钓鱼,我有时间就会过去看一看,他们也就是钓鱼,没其他事,我就没放在心上,可渐渐我发现我的鱼塘有些不对劲,我就多留了心眼,夜里偷溜过去,这才发现这几个人竟然趁我不注意,沉到我家鱼塘里,在鱼塘里挖洞!”
“挖洞?”方未艾厉声问:“挖什么洞?”
“我哪知道他们要挖什么洞?我当时也不敢多问,就等白天只有那个女的自己过来时,才拉着她威胁要报警。”说到这儿,吴农户的脸开始胀红,“我又不傻,我家鱼塘外几里就是南城监狱,他们偷偷摸摸在我家鱼塘挖洞,谁知道他们安得什么心!她也心虚,死活不让我报警,还给我跪下来,说只要我不报警,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方未艾猜到了后续,他恶心地瞪着吴农户。
吴农户在他的视线逼迫下,红着脸垂下脑袋,“我就……我就……我老婆跑了好多年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其实我不想的,我不愿意的,是她……”
方未艾厌烦道:“说重点!”
往后的重点便是,梅用自己的身体和金钱交换来了吴农户家鱼塘的秘密使用权,她的那些所谓夜钓爱好者仍然时不时半夜过来挖凿鱼塘,而吴农户,从头到尾睁只眼闭只眼。
在吴农户的现场指认下,刑警队的警察们摸通了鱼塘里的暗道——这条暗道并未通向预料中的南城监狱,而是监狱边上另外一家小型鞋厂的公厕。
鞋厂的老板姓孙名济仁,刑警秘密找上门的那天,他正在厂长办公室里签订新季度的订单,对正在发生的事显得茫然无措。
“孙济仁的鞋厂是南城监狱的合作企业,每天都会有一队在押犯人被带去他们工厂执行生产任务,这项合作也是从今年年初开始。”刑警队的会议室里,方未艾向其余人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