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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宝贝小鱼箱。

    她不知自己哪来的信心,笃定道:“王中塔不会丢下董阳的,相反,他极有可能为了照顾董阳的体力,选择藏身,而不是一直逃。”

    荆鸣说:“你把他说的不像个勒索绑架犯了。”

    杜若予说:“王中塔对成雪阳而言是个勒索绑架犯,但对董阳就不一定了。荆鸣,我们不要一味往上赶,试试在附近找找……”

    她本想尝试说服荆鸣,没想到话未说完,荆鸣直接就把车停下,“那行,我们下车看看,我也和副队他们说说这事。”

    她如此直接地信任了杜若予的意见,倒叫杜若予一时张大嘴,有些难以置信。

    瞧见杜若予呆若木鸡,方未艾噗嗤一笑,下车后拍拍她的后脑勺,“小大仙,赶紧掐指算算,王中塔会和董阳就近藏到什么地方。”

    杜若予并不是真的大仙,她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果然伸长脖子,努力将自己延伸成一盏信号灯。

    卫怀信从后走过来,在杜若予耳旁轻声安慰,“别紧张,总能找到的。”

    杜若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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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行四人走在狮头山的荒树野地里,天色渐晚,四周昏黑,荆鸣一直和南山的刑侦队保持联系,只可惜两边都未传来好消息。

    山路崎岖,荆鸣和方未艾走在前头,杜若予走在中间,卫怀信殿后。

    又爬过一个小山坳后,地势陡然高峻起来,卫怀信提醒杜若予,“你小心点。”

    杜若予说:“没事。”

    卫怀信并不放心,“我拉着你。”

    杜若予正好站在一个斜坡边上,正回头等卫怀信走近和自己牵手,余光瞥见斜坡下像是有黑影一闪而逝,她皱眉,迅速蹲身,想更近地查看。

    卫怀信走过来,“怎么了?”

    杜若予把手指抵在唇前,“嘘。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个人影,但我没看清。”

    “在哪里?”

    “这底下。”

    卫怀信也蹲下来,扒拉开膝高的野草,向下观望,“是个斜坡,看起来不是很高,我可以直接下去。”

    “如果有什么暗洞就太危险了。”杜若予拉住他的手臂,生怕这位壮士一言不合真就跳下去了。

    她觉得如有必要,还是应该用女鬼之流吓吓卫怀信,免得他当真天不怕地不怕。

    见他们俩没跟上来,方未艾撤回来,唤了句,“喂!你们蹲在那儿干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可在空旷的黄昏山野里就有些响亮了,蹲在草丛里的杜若予和卫怀信同时看见斜坡底下果然冲出个身影。

    “别跑!”杜若予惊呼。

    卫怀信二话不说踩上坡面,顺着绿油油的野草地,毫无阻碍地滑下去,朝那个人影追过去。

    “卫怀信!”杜若予又气又急,也想像他那样滑下去,可脚踏出去,踩着软绵绵的茂盛野草,又怂得缩回来,“这家话,怎么每回都跑这么快!他不当警察真是可惜了!”

    杜若予找了条坚实的藤蔓,尝试着往下滑。

    身边又是两个人影风一样掠过,咻咻直接滑到三四米的斜坡下。

    那是方未艾和荆鸣。

    三个人一起去追刚刚的人影了。

    杜若予抓着藤条,跃跃欲试也要一鼓作气冲下去时,斜下的草丛里咻咻钻出一条受惊的青蛇,吓得她连蹦带跳爬回斜坡上,捂着脑门胆战心惊。

    眨眼的功夫,卫怀信、方未艾和荆鸣都消失不见了,漫漫荒山的边角里,只剩下杜若予一个人和一条蛇,面面相觑。

    蛇爬到了山道上,横在路中央,愤怒地冲杜若予吐着猩红的信子。

    “……其实你也看见了,打扰你的人不是我。”杜若予边解释边后退,退开数步后,索性扭头狂奔。

    她记着来时的路,既然已经和他们三个走散,不如原路返回停车点,在那儿等待汇合。

    这想法本身没错,可错在实施的人是四体不勤的杜若予,这位数年如一日扮演过盲人的资深阿宅在跑出一个拐弯,竟然左脚绊右脚,一头栽下另一面斜坡,稀里糊涂完成了她理智条件下不敢挑战的滑坡壮举。

    更不幸的是,她遇到了那三位都没遇到的情况。

    她滑下的这面斜坡,有个暗洞。

    杜若予滚进一个潮湿的深坑,来不及感受浑身酸痛,就在昏暗的光线里,对上了两只亮晶晶的眼珠。

    她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以为自己遇到了野兽,可再定睛一看,她认出了藏在深坑里的人。

    董阳。

    “……阳阳?”杜若予揉揉眼,有些难以置信,“……是董阳吗?”

    黑暗角落里的小男孩举起自己的手,他手里有一提塑料鱼箱,箱里有条红色的精灵游来荡去。

    他用自己的举动,证明着自己的身份。

    这是杜若予认识他以来,他头一回对她有所回应。

    这误打误撞也不知是惊是喜,杜若予想了想,轻声说:“阳阳,我带你出去吧?”

    给予她的答案是——董阳往后缩进了更黑暗的角落。

    杜若予挪近些,但谨慎地与他保持距离,“是王中塔把你藏在这儿的吗?”

    黑暗里,董阳似乎点了下头。

    如此看来,卫怀信他们去追的人,就是那个少年无疑了。

    杜若予心情复杂,“你不想回家吗?”

    董阳摇摇头,他随即往洞口方向爬了两步,伸长脖子往外瞧,不过听见一点鸟虫的动静,就瑟缩着脖子又躲藏回去。

    没有眼花的杜若予确确实实从他脸上看出了担忧。

    “你在担心王中塔吗?”

    听见王中塔的名字,董阳把脸转向杜若予,随即又移开。

    “如果王中塔回不来了,你会一直躲在这个山洞里吗?”

    “阳阳,你知道你妈妈是被谁杀死的吗?你当时都看见了什么?”

    “你爸爸和外婆,还有警察,大家都在找你。”

    不管杜若予和自己说什么,董阳始终垂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他手里的红色小金鱼。

    杜若予背靠潮湿柔软的洞壁,屈腿抱住膝盖,她盯着已经快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董阳,身心一阵疲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