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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八卦是不是警察刚刚带走了一个罪犯。

    她生气,“他才不是罪犯。”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叶径是进林董事长唯一的儿子,莫名其妙欠了数千万的赌债。她不确定他能否自证清白。他经常往香港澳门跑。万一赌场那边咬死他呢……

    思及此,她的气势立即弱了。

    叶翘绿很茫然,怔怔抱膝蹲下,焦距定在路面的井盖上,一时半会回不过神。

    一位大婶见她这惨状,关切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要我扶你吗?”

    大婶的声音让她抬起头来。

    大婶递过来一张纸巾,心疼地看着她满脸的泪水。“擦擦脸吧,然后休息一下。”

    叶翘绿接过纸巾,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通。她慢慢站起,再用手背拭去挂在眼角的泪水。握拳捶了下脑袋,“我真傻。”

    她怎么能在这里发呆呢。她要赶回家求助爸爸妈妈啊。她傻愣这么久,耽误的是叶径的时间。

    “谢谢大婶。”叶翘绿疾走到路口,拦下第二辆车。

    去拉后车门时,她的手几乎使不上劲。稳了稳情绪,才勉强打开了车门。

    她心里很慌,慌得不得了,就怕叶径有个三长两短。

    万一警察屈打成招,严刑逼供,那怎么办……

    她昨晚怎么就那么傻,被一个吻恍了心神,竟然忘记和叶径交代,真进了警察局也不能承认他没干过的事。

    只是,叶径也才19岁,他能扛得住吗?

    “呜呜呜……”她瘫在后座,又开始流泪。

    司机见她这悲痛欲绝,水漫金山的架势,叹气道,“小姑娘,别哭啊。”

    叶翘绿哭得更厉害。长这么大都没遇过这种突发事件,除了情绪的宣泄,她竟毫无他法。

    “哭得眼睛都肿了。”红灯停车时,司机把纸巾盒拿给叶翘绿,“你是失恋吗?没事的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没有了……没有了……”叶翘绿嚎啕大哭。

    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叶径。

    “会找到的,会找到的。”司机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会找到的。”

    第39章 第1章(修)

    “你讲完了?”昏暗的房子, 一个青年坐在座位上, 开口问。

    对面的女人点头,“讲完了。”说着, 拿出一个轻巧可爱的保温杯。她旋开盖子, 喝了口水。

    青年扬眉,保持清淡的调子, “没什么要补充的?”

    她握着杯子, 想了下,回答:“没有。”

    “所以。”青年左手托腮,表情显得意兴阑珊, “你花了两个小时五十五分,讲一堆让我直打瞌睡的往事, 目的就是为了在最后五分钟给我一个暴击?”

    女人望了眼墙上的钟。灯光太暗了, 她看不见指针。她拂开衣袖,看着腕表,“我本来还想讲其他, 但是你说要在三个小时内说完。我就加快节奏了。”她已经用了许多转折的连词。

    “你学过语文吧?知道什么是叙事文吗!事件的连接得有个铺垫。”青年敲了敲桌子,“前一秒他吻你了,男女接吻,怎么都得十秒以上吧。第十一秒, 你告诉我,你俩分开了。靠!把我吓傻在当场。”

    “抱歉。”女人诚恳说道。

    “换你,你承受得住这种剧情吗?”青年的脾气上来了。

    “九岁到十九岁,太多事了。”女人摇摇头, “三个小时讲不完。”还有许多许多的细节,她珍藏在记忆里,真要细讲,她能说一天一夜。

    “那前边就不要铺垫那么多。”青年伸手往右后方一拉,墙上的灯泡亮了起来,他望一眼时钟,发现这个女人把时间把握得刚刚好。他哼道:“大妈,我这是第一次出来摆摊占卜,光听你讲故事就三个小时过去了,都不用再做别人的生意。我的第一桶金就这样泡汤了。”

    “我给你付钱啊。”女人把保温杯盖好,小心翼翼放进包里,她说道:“你给我占卜一下,我能找到他吗?”

    青年抬眼,湛蓝的眸子在灯光下,像一颗蓝宝石般璀璨。他突然笑了,“我们要相信人民警察。既然他是被陷害的,那肯定会回来的。据我所知,只有韩国、加拿大少数国家才允许19岁进入赌场。新加坡、澳门、美国等等,合法赌博年龄是21岁。警察又不是傻的。”

    女人笑了,“嗯,他回来了。”

    只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

    叶径被带走的消息,叶翘绿在泪水中通知了施与美。

    施与美当场昏倒。把档口的小工吓坏了,连忙叫了救护车。

    在医院醒来后,施与美捉着叶翘绿的手,不停说要打电话。

    叶翘绿赶紧把手机递过去。

    电话通了,施与美一口气哽在喉间。她喘了好大一口气,不顾形象地骂道,“你说会照顾好儿子的,现在呢?把他往火坑里推。”

    叶翘绿瞬间听明白了对方那端是谁。

    那个人轻描淡写解释着,他是迫不得已,因为要时间跑路,只能先制造点假象,推叶径出去迷惑调查人员的方向。

    他保证叶径什么事都没做,判不了罪的。

    那种置身事外的语气,让施与美又悲又气。“怎么可能没事!他的名誉都被你毁了。”她甚至哭了出来,“学校会怎么看他?同学会怎么说他?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孩子,凭什么要给你当挡箭牌?你良心是黑色的吗!”

    那个人嗤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自那天开始,家里弥漫着一阵悲伤。

    施与美有时会朝空气喊一声,“小径。”

    无人回应。

    她叹气。

    叶翘绿在旁见到,眼里凝起了泪珠。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这段日子,眼泪控制不住。

    叶呈锋请了律师朋友,跑了很多关系。把能拜托的朋友都找过了。

    事情的调查,进展得很慢。

    在这段时间里,施与美也被传唤过几次。被问的,是叶径父亲的下落。

    她那天和叶径父亲联系过之后,再打电话,号码已经是空号。她只知道他跑了,具体行踪却不知。

    每次被传唤,她就询问,“警察同志,我儿子的事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得到的都是这四个字。

    叶呈锋说,“不知道捏造了什么文件,把叶径卷进去了。”

    施与美垂泪,“我以前只说他们家族的基因是自私,其实根本就是歹毒。哪个父亲会把儿子推出去的。”

    叶径落下了很多课,虽然学院的老师力保,但校方最终仍然做出了退学的处分。

    公示一出来,叶翘绿趴在教室里就哭了。

    叶径的才华横溢,而今却前途渺茫。中国的学生没有文凭,未来有多艰难。尤其是建筑学科。一下子,所有的天赋异能在命运面前都落了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