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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青珂偏头,却是有些无所谓,“无妨,在一个疯子面前无所谓规矩。”

    疯子?

    “公子对疯子的定义如何?”王朴问。

    因他从景霄的身体来看,此人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还身强体壮,武功高强。

    “心疯,过往魔障。”许青珂指尖摩挲,“可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天下人就他一人委屈不成?”

    她嘴角紧抿,那言语薄如纸,含着锋利。

    两人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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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可怜,被冤枉的三皇子可怜?可他实际真真是刺杀了许青珂,然,他的刺客痕迹被找出来了,便是得硬生生背下刺杀蜀王、北琛世子跟许青珂的锅。

    人心诡诈毒如蛇蝎,父子相残最是帝王家。

    当时蜀王在宽阔草原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言,众人便是在想,父子相残?子刺杀父,端是要父杀子才能有父子相残这个词儿吧。

    想来……蜀王不会放过三皇子了。

    彼时霍允彻跪地,还铿锵了背脊,喊着自己冤枉,但愿意入狱,只因坚信蜀王会给他这个儿子公道。

    以退为进,这一手不错,但太子不软不硬得替他求情。

    “三弟虽犯了大错,罪不可恕,可晾在他往日素来忠诚,如今必是遭歹人设计,如此才刺杀父王,还请父王彻查幕后之人……”

    这好话说的相当于在三皇子屁股上踢了一脚,可刺杀之罪委实不敢有人开脱,毕竟是一等一的大罪,是要诛九族的。

    当然,皇家之内就没有这个说法了。

    “你若是无辜,自是不必怕,若是不无辜,寡人这颗项上人头也不是别人能轻易谋划的。”

    他一挥手,将刚刚开始的朝事给提前结束了,至于百官撤去后,蜀王跟三皇子独处一个殿内是否有父子谈心……

    不得而知。

    “对了,君上的人到底在三皇子府里搜出了什么啊。”朝臣中有阁老也有武将,更有权贵,他们都在心里狐疑。

    “三皇子若真有这般厉害的手段,分出这么多的刺客,一面刺杀君上,一面又去刺杀晋国世子跟许青珂,还不如合一呢,而且他若真有这般底气,何须一直小心谋划,早在背后……”

    但钟元这些聪明人只关注一个重点,“三皇子刺杀谁,毕竟是亲子,而且也必然要二选一,帝王者就算动怒也不会这么盖棺定论,至少会先压着,君上这么急于控制三皇子,恐怕是三皇子触了君上的逆鳞。“

    所以,到底从府中搜出了什么宝物呢?

    而且……

    “又是谁以雷霆之势横扫了三皇子府。”

    廷狱?御史台?刑部?

    还是真正的君王爪牙出没了。

    “廷狱无头无爪,哪有这般能耐,御史台的头儿都掉进了悬崖底,若真有心对三皇子府有准备,也不会贸贸然出去冒险。若是刑部……傅太何那老泥巴最会和稀泥,也没这么快的手脚,最有可能是许青珂主张,刑部配合……”

    可又觉得许青珂这次是真真倒了血霉的,瞧那肩膀都差点废了,还掉进了深不见底的裂谷,若是苦肉计也真真太真实了。

    于是……君上的底牌出现了?

    殿内,蜀王面无表情得看着跪在冰冷地上的霍允彻。

    后者沉默良久才说:“父王,儿臣的确暗恨那许青珂屡屡害我跟云家,是儿臣不对,可真真没有刺杀您跟世子,试想刺杀了您,也是大哥继位,儿臣又有何好处。”

    这是皇子跟君王的最大胆谈话。

    这是退了好几步以求活命。

    至少要活命。

    蜀王却依旧盯着他,一双眼冷酷 ,眸光似有闪烁。

    那种阴戾让霍允彻很是不安,至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蜀王,好像陌生极了,也可怕极了。

    但幸好蜀王很快阖了眼,敛去了那可怕的眼色,却问了一句让霍允彻心里沉下的话。

    “獒是何意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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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允彻府中搜出了《獒》,不管他知不知道它的真正秘密,他都被隔绝在那王位之外,而且九死一生。”

    姜信对北琛是这样说的,后者没有半分平时的嬉笑脸,只凝重:“一副画而已,为何那般重要?”

    “不知道。”

    “那你还一副我知道所有秘密但是你不知道你是个蠢货的表情。”

    北琛翻白眼,很是不屑。

    姜信对此人的白眼不以为意,淡淡道:“若是你知道从蜀国先帝起就开始追上铲除灭口所有关于《獒》的知情人,甚至连小儿不放过,就该猜到它势必关乎了皇家的根基。”

    北琛挑眉:“皇家的根基?我知道啊,所谓根基呢,如不是财宝命脉,就是极大的丑闻,足以让民间跟朝堂翻天覆地,而且会引发动乱,让群雄起兵造反,哎呀,难道蜀国的皇家已经愚蠢到这个地步了?”

    “什么愚蠢不愚蠢,有些见不得人的把柄不过是因为欲而已。”

    姜信忽想到了严松,白星河,归宁府……也莫名想到许青珂。

    他不自觉阖了手掌,稍稍用力。

    “我怎觉得你还是知道了一些却不跟我说的样子,丫,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不行了,咱得赶紧回去,这蜀国魑魅太多,乌烟瘴气的,反正人也找到了。”北琛让随从的医师给他上药疗伤,一面安排人准备回国。

    但他却又下意识看向姜信,“你说,这《獒》到底是谁安排的啊?”

    姜信垂眼,那《獒》的秘密有谁知道,就是谁安排的。

    至于是谁安排了《獒》,而谁安排了谁,那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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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獒》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知道的人都该死,而秘密的危险性就在它不能被人知道,或者被很多人知道。

    蜀王自是怕的,景侯可杀,因为是臣子,可一个臣子有时候都比不上一群乱民来的可怕,否则他那位父王也就是先帝也不会在当年大开杀戒了。

    这是皇族的秘密,也是上下两代君王的秘密。

    “一幅画能有多大的秘密,就在于是谁画了这幅画,画上的花花鸟鸟山山水水还是莺歌铁马到底意味着什么,画上的诗又意味着什么。”

    许青珂这般说的时候。

    蜀王已经将三皇子府封死,三皇子霍允彻被关入死牢。

    那个地方……从未有人活着出来过,要么活着出来,但被送到午门斩首了。

    三皇子必死!

    蜀王杀心之盛让太子都闻到了恐怖的气息,云妃跪残在大殿外都无用,甚至被一夜贬入冷宫,云家被查封,三皇子相关的人都被严查,一茬一茬的官员被逮了起来。

    天上人间,眨眼之间。

    不过人死了,秘密自然就安妥了。

    “怕就怕在人还没死,就有许多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