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的。
最可怕的是谁都没能得到风声,她就那么默默得将这些人直接在半天内全部拿下了。
是因为时间差这么短,被逮的人又这么齐整,以至于没有消息泄露出去?
朝上,钟元等内阁大臣一个个都急急赶来,看蜀王怒斥青海四州的那些州官贪污枉法,导致四州漕运屡屡衰退,国库空虚……
一股脑将这些年蜀国的衰弱这口大锅死死扣在了张恒等人头上。
有几个官员悻悻说这案子还没判定什么的,许青珂是如何断定这些人贪污有罪的呢?
这些人是三皇子党的?
聪明如三皇子加上有妖灵那些幕僚在,当然不会蠢到跳出来让人攻讦。
这些人是一些固守传统的老谏官,他们先不问那些官员如何如何,对任何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持怀疑。
许青珂对于这些人倒没什么敌意,只说了一句话:“刑案者,先定罪才能拿人?若是如此,国家司法恐怕会很艰难。”
她可不跟蜀王一样先把人给定死了,她的姿态更从容平和。
——只是拿人而已,你们急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
谏官们也不是第一次领教许青珂的言辞机锋了,想想以前的惨痛教训,于是迅速闭嘴。
“若是张恒等人真是如此可恶,君上是要让那位朝中官员办理此案?”钟元问得讲究。
可还需要怀疑?
“当然是许爱卿,难道朝中还有人比许爱卿更通查案?”
这好像也不是查案,又不是人命案子,而是官员贪污案……好吧,其中也有好些乱判的罪案。
堂上官员们悻悻,又听蜀王问:“难道有哪位爱卿想自荐?”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
这案子就是烫手山芋,谁知道张恒那些人隶属哪个人羽翼之下。
钟元转头看神色波澜不惊的许青珂,略沉思。
朝会结束,许青珂当然是忙的,霍允彻叫住她。
“殿下有事?”
霍允彻看这人一本正经,心中恼怒冷笑,脸上却是平静,“许大人事事上心,亲力亲为,可一定要保重自己,切莫把自己累到了,否则就是我们蜀国损失了。”
许青珂:“殿下谬赞,下官也不是事事都管的,只是有些事情它自己撞上来,也是让人无奈。”
“也没觉得许大人多无奈,倒像是顺心得很。”霍允彻眉目锐利,意有所指。
许青珂微笑:“若是下官的无奈都被殿下所知,也就没有今天这事儿了。”
她走了。
霍允彻目光闪烁。
这人太可怕,留着委实让他殚精竭虑。
许青珂感觉到身后那位皇子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她想,这位皇子怕是要出手了。
但皇子在前,最可怕的是在暗的。
她抬头看天,天空清澈围栏,但她知道已经缠绕她的暗线有两条,对方出手必然会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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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是调动了青海东郡四州那边的城防军直接越权拿下的。”钟元下朝后对周阙这么说。
周阙转着茶杯,将第一次过的水倒掉,“于职权上,城防军是不能用于此处的,但他们既然动了,说明是君上允了许青珂调动之权,这世上也无任何律法职权上能越过君权,许青珂这一手倒是没有可让人攻讦的地方。但施展起来的难度有二,其一是青海四郡的城防军首领乃至于军统内部定然也有被张恒等人腐朽掉的同谋,如何能让同谋不告密不泄露不逃走。其二,许青珂定然是回邯炀之后才得了君上赐权动手,若是动手,最快千里传信至四州,需要两日半,剩下半日至一日的时间给予城防军调度拿人,又要滴水不漏。这两者难度如此之大,她的技巧是什么?”
钟元双手交叠,大拇指转着食指上的扳指,开口沉稳有力。
“其一,许青珂巡查四州的时候,必然跟那些城防军将领接触过,且必然也把握了他们的罪证,摊牌明说,以强力致他们不得不低头,再以甜枣予好处让他们反水张恒等人。其二,先有其一的话,其二也不攻自破,城防军早有准备跟调度,就等许青珂发出君上应允拿人的令信到达便可直接动手。”
钟元说完这些,大拇指的动作停住了,“但这些技巧的必须前提是她完全把握了君上的心理,攻心为上,且自身洞察手段十分可怕,那些时日明是巡查,其实是在暗访,在短短几日内搜罗到张恒等人的罪证,再回邯炀供君上一观……”
茶终于好了,周阙倒好了茶,“攻心为上,君上的心就是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张恒那些人这些年胃口太大,养肥了自身便以为自己是土老虎,却不知这些年君上左右环伺虎狼,本就敏感,也想培植羽翼,可羽翼是什么?是萝卜坑,一个萝卜一个坑,青海四州起先不管是谁的,如今都该是他的。”
钟元皱眉:“这蜀国的江山本来就该是君上的。”
为人臣子,本就有这觉悟。
君王制下,江上正统,这是如今这君王权国家的通病。
无人能幸免。
第139章 刺客,图谋
周阙神色漠然,“是啊, 君上只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理所当然, 而且此长彼消, 这也是他跟那些让他觉得不舒坦的人打招呼。”
是谁呢?钟元想了下, 说:“青海那边是云家的根基。”
也是三皇子的。
君上要对三皇子动手吗?难道当务之急不是压制枫阳侯府?
若是对云家出手, 等于削弱三皇子,助长太子,那也等于助长枫阳侯府。
许青珂抓住的这颗君王心到底所思为甚?
“这茶还是得慢慢品,品太快了, 味道就不对了。”周厥缓缓说,钟元缓缓听,终究一笑, 走了。
钟元背影离去, 周厥看了他一眼, 再看手里的茶。
“终究……也得看那许青珂所谋为何吧”
周厥低低说,脑海里隐隐浮现许青珂的模样, 默了默,他失笑。
老了,容易缅怀过去,也容易太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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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从朝会回来,并没有如霍允彻说的那样亲力亲为。
这种事情早已了然于她脑袋,沉着于胸腹,何须再劳心劳力。
所以她沿路回去还让人买了一点吃食, 马儿又行走,到了城中十分偏僻贫困的地段,这里是邯炀繁华之下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到处可见贫穷跟凄苦。
此时下了一点小雨,淅淅沥沥的,道路有些泥泞,阿青撑开伞,许青珂下马车,目光一扫,对于这种地方并没有发表任何感慨。
本来看许青珂这班人必然是出身尊贵的,一些屋檐下或者拐角里蹲着的流民动了心思,可一看到阿青腰上的剑跟那冰冷的眼神,这些人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