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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他遥遥看着河边荒草空地中孤零零站着的人。

    两人对望,竹筏上的人忽抛掷出一物,是一竹简。

    “关于那月灵宫的秘密,已经都在这里面了,你答应给我的,也要做到。”

    竹筏上的人声音及其沙哑。

    第124章 鹰与骜

    河边的人挑眉, 淡淡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关于白星河的事儿,我也懒得写给你, 就跟你这般说好了, 白星河曾有一女, 但当年变故之时,落崖了。”

    竹筏上的人错愕, “她有一女?怎么可能!都没人知道……”

    “她于你也不熟,有没有孩子何必跟你说。再且说了, 她跟许致远也算是谨慎的人,若是早有警戒又或者其他特殊原因将独女藏起来, 其他人焉能知晓,但当年言士郎等人应该是知道的。”

    是啊, 知道了,所以也被灭口了。

    她的女儿啊……是否也如她那般?该是相似的吧。

    “落崖?可是生还了, 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绝处逢生, 白星河当年也算临时危难有所准备了,将许致远跟独女哄骗走,以自己为诱饵引开那些人,可最后还是失策了。所以,就是跳下悬崖又如何。”

    岸边的人无情的很, 将人的希望粉碎, “那女娃跳下悬崖后,那些人谨慎得很,连夜下悬崖追查, 两日后找到漂浮水面的女童浮尸,确定了后再焚毁消去痕迹,加上大雪封山,旁人再查也差不多半点痕迹。”

    大雪封山,尸骨无存。

    水流哗哗作响,荒草芦苇也随风发着微弱又摩挲的声儿。

    “总得说来,归宁府长房一脉算是全灭了,还要算上清河白家。”

    竹筏上的人捏紧了竹竿,“白家人没有存活?”

    “能驾驭言士郎、紫霄又蛊惑霍万于掌心的人从言士郎转手了白家一些幸存者,从此销声匿迹,但看他利用那些人做过的事儿……杀机太甚。”

    杀机太甚。

    竹筏上的人有片刻的沉默。

    “这些,你怎知道得这般清楚。”竹筏上的人问。

    “寒门出身的人总是有不安感,比如言士郎,所以狡兔三窟,他的三窟其一靠自己,其二靠主子,其三就是两者皆失败,比如被敌手击溃,被主子灭口,他必须留下最后一招确保这些人都不好过。”

    这最后一窟在谁那儿?

    “他把这些告诉了一个人。”

    谁?竹筏上的人寻思些会,开口:“一个最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人,言敬棋。在所有人看来,言士郎跟这个弟弟毕竟一母同胞,但实际上此人寡情,并不信任这个弟弟,否则也不会放他也被抓入狱中,所以谁都不曾期望言敬棋能知道些,包括蜀王,包括景霄,也包括我。但言士郎偏偏把机密留给了他,又搭上你的线,你早已换出了真正的言敬棋,从他身上得到秘密。”

    “这个机密只要有人知道,将来就总会爆发,也总有人会因此你死我活,他死了,也不让所有人好过,这就是他的第三窟,也是死窟。”

    这就是心机的博弈,心狠的决斗。

    生前征伐,死后谋算。

    竹筏上的人不说话,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之间的合作已经完成。

    只是他得到了都是最坏的消息。

    岸边的人也不管他,寡情得管自己打开竹简,看到上面的机密后,眯起眼,看向正拉起竹竿要走的人。

    “月灵宫,霍万十二年前厚爱之宫妃居住之地,恩宠冠绝后宫,霍万甚至为她五年不入其他妃子宫,但这样的恩宠后来无端结束,那位妃子销声匿迹,月灵宫也成为禁地,你是怀疑白星河还活着。”

    竹筏上的人背对他。

    “还是不依不饶啊,年纪一把还这般天真,就不怕这一去就是送自己入坟头……”

    竹筏上的人没有回头,只是随着竹筏缓缓去,只有一句话飘到岸边。

    “再无法无天,也总有一个人会让你跪地求佛,耗尽所有天真,愿她能安好。”

    岸边的人终究无声,默默看着竹筏入黑暗之中。

    等他走了,才微微嘀咕:“跪地求佛?真能到那个地步?以为谁都是你不成……”

    嘀咕的人脸上似有冷淡,轻描淡写的,轻慢得很。

    但月明星稀,人心之上可蒙星光?

    倒是有蚊子在他身边嗡嗡作响,且还盯着脸。

    仿佛要肿了他的脸似的。

    “主子,邯炀诸事已毕,可要下属们准备回去?”

    “回去,谁会闲着没事挂在一棵树上,我又非刚刚那寻死的人。”

    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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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晨曦明朗得很,美人儿有些憔悴,东郡知州很是满意,也暗暗道不知这位许大人是仍有余“力”,在这美人儿身上费力呢,还是因为太弱而让这美人儿不得不更费力……

    反正他露出十分微妙的笑脸,看得阿青不得不一再压着杀意。

    这狗官。

    美人儿扭着腰肢羞答答得行礼,又似身体不太舒畅得缓步离去,心中却在想——促膝长谈也才小半个时辰,倒是在外屋小床板上一夜难眠,不憔悴才怪。

    为什么一夜难眠呢?

    她可以说是自己战战兢兢,也可以是因为第一次被男人无视的不甘,也更因为这个男人美貌到让她内心蠢蠢欲动。

    总结起来便是——睡不到,睡不着。

    但她知道自己没机会再见到这位天仙似的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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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郡知州安安稳稳得送走了许青珂,得意得很,封信快马加鞭送往下一个州,俨然是通风报信炫耀成果。

    也像是老师测考,考后学生将考试心得技巧炫耀加普及给其余同学……

    许青珂一连见了几个学生,每见一次,就有好几个美人儿轮流侍奉,外加金银珠宝一箱一箱得累积在车队之中,俨然巨富了。

    速度快得很,终于到了最后的青海。

    “公子,前面就是青海了。”卫队的随官骑马到车边报道。

    “入了就是”

    许青珂倚靠软垫,有些惫懒似的,但天上飞鸽飞落,阿青拿了信鸽,取下信笺,交给马车中的赵娘子,赵娘子打开递给许青珂。

    许青珂看着上面一排小字,懒散的眉眼稍稍多了几分活气,纤细的指尖卷着它玩着,最后递给赵娘子。

    “这一局第一颗棋子,要落了。”

    落子之地,青海。

    赵娘子颔首,烧了小纸,灰烬入了小炉子中。

    本这样就好了,许青珂却听见嘶吼声,撩开帘子看,只见金元宝正一脸痴情得看着阿青手里的信鸽,那模样仿佛她饿了它许久似的。

    “这元宝还真是,都吃了大老爷们四五个人的口粮了,还叫着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