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的眼神,他忍不住握拳。
但许青珂并未多解释,只淡淡道:“他的针灸很厉害,解了我的梦魇,让我昏睡很沉,但也因此可能在无意中吐露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赵娘子两人心惊肉跳的,却又不敢问。
“但我也能知道他是晋国人,在晋国拥有非凡身份,跟晋国皇族关系密切,可以得到伏云丹这等丹药。这般年轻,这般武功,这般心机狡诈,绝非人下属,有**权势,但又不是需要时常露面的人,晋国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人不多,去查下他入廷狱之前活动在哪个区域,中间过了谁的手……”
为什么能判断出身晋国呢?因为那个人炖鱼的时候,加了一味湖底捞出的水草……这种习惯只有晋国的水乡地居民才有,而且不外传。
以前,她被教授许多知识,其中就包括各国各地秘辛风俗,她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这件事她并没漏过。
“晋国?晋国竟也牵扯进来了?”赵娘子两人心惊不定。
但隐约听到许青珂轻声说。
“是啊,晋国,本不在计划之内的晋国。”
“可没办法了。”
“我不能留他。”
哪怕她隐隐感觉到那个人炖鱼的时候暴露的那么大哥破绽是不合理的。
依旧只有两个原因。
一,他故意的,故意将她引往晋国,但他不一定能猜到她知道这个秘辛,不确定性太大,那样聪明的人绝对可以采取其他更好的手段引导她。
二,他无意的,无意中在她面前暴露这个习惯,只是想炖一锅他的家乡菜给她吃?
若是第二种……
许青珂捏住自己的手腕,袖子往上的手臂上有细微不可见的针灸痕迹。
解了她的噩梦,让她安然沉睡,或许还能救她的命,她本该与之合作的。
可是不能,在没有对方巨大把柄相平衡之前,她不能信任他。
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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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的朝堂不稳在于言士郎下狱、许青珂遭刺,于是加快了案子的审讯,每次都有猩红血水从三司牢狱中洗出,更别说廷狱。
一边察查大案,那边从疆城远调回来的秦夜却在传言要被蜀王加官进爵之前查出个人私吞军饷,被蜀王苛责,罚跪在宫门外一日后暂时留用,不做调派。
值得注意的是,秦夜的这个贪污案子是不过三司,也不入廷狱的。
只因呈递上去的证据直接过了蜀王的眼,太子跟三皇子合作会审,判定了,只因秦夜守城有功才不判罪。
君上恩德!
“天啊,这就不怕疆城那边……作乱?”
“不知道,消息才刚出来,似乎蜀王并未责罚秦将军,只是不调派,似乎冷遇了。”
“这也……”
不杀,但不用,疆城那边的将士哪怕不满也不到那个限度,这也是蜀国王朝常用的手段,只是内在寒了多少将领的心就不为人所知的了,只有一些明白人忧心这恐怕是蜀国最大的隐患。
终有一日会爆发!
但这消息其实还未传到疆城……
诸国已经乱了!
“三百年让蜀国立世治国差点一统山河的《江川河图》!!!在蜀国!”
“本就在蜀国!真的在蜀国!”
“莫不是那蜀王霍万得知藏匿了?”
“不是霍万,凭蜀国这些年这般昏乱,若是他得到了,蜀国又怎会如此!”
“到底是谁?!”
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人?谁也不知道,但只知道它在短短半个月内传遍诸国,引得王侯将相乃至于江湖都尽数疯狂!
所有人的目光多云集蜀国,甚至已有国家隐隐调配军力威逼蜀国边境。
大难!灭国大难!
但蜀国内部已经起伏,起码从江湖上看来是如是的。
“《江川河图》是绝世治国法策,也是杀伐天下的军法,更有无敌于天下的神功秘籍,更可怕的是……”
一个在茶馆说书的说书人停了声音,吊了众人的胃口,最后才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说:“有活死人之绝世秘法。”
满堂皆惊!
唯独一桌两人视若罔闻。
“治国平天下,岂是一人可以为之的?何况是一本书,更别说活死人这样的无稽之谈。”谢临云表情冷漠,对这说书人的浮夸表现并不以为然。
他对面的人却是饮茶淡然,“你不信是不重要的,重要的很多人信,这天下人信。”
“毕竟这天下一直都是天下人说了算的。”
竟是无关君王的事儿?谢临云想起今日在朝堂上蜀王阴沉的脸色跟苍老了些的面容。
“君上的确忧心此事,且有些阴沉到让人恐惧。”
一个君王若是喜怒不形于色且阴沉极致,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宁愿他脾气暴躁。
“因为一本书而惹得诸国屯兵驻扎边疆威胁王朝,作为一个君王不该忧心吗?”许青珂淡淡一笑。
“君上忧心,说明他恰恰是一个好皇帝。”
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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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 从别人口中听到赞美蜀王的词句,那是常有的事儿, 也谈不上怕马屁或是如何, 毕竟是君上,但谢临云听到许青珂说这种话,总觉得其中有几分意味深长, 细思之下又想不出其他。
“那许兄觉得是谁故意传出这等消息来将我们蜀国放在架子上烤?”
许青珂却是挑眉看向谢临云, “你不去问你的师傅,竟来问我?”
“我的师傅孟松林是前宰相, 但体质一直不好, 便是将我委托给他的好友教导, 但两个老师都曾说过, 少年者从年老者学的只能是知识,只有从同龄者身上才能学到真正的经验。”
这个说法倒是有几分意思。
“所以你是要赖上我了?”许青珂皮笑肉不笑的, 让谢临云表情有些尴尬,但也正了正脸色,“不是赖, 是你先走了好几步, 而我刚要也被拨到御史台,为你下官, 自然得跟你这位上官接触,有不懂的便问。”
对这谢家子, 许青珂能看出他身上的稚子之心, 那是拳拳报效国家为民出力的心, 跟她不一样。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不怕站错队?”
谢临云反而反问:“许兄要插手皇子争位吗?,还站队?我不过是屈从一个下官对上官的攀附之心罢了,就如你效忠君上,我随你,不也等同效忠君上。”
他也是玩笑话,许青珂但笑不语,暗道自己将来要做的事都比造反严重得多,何况什么皇子太子争位。
“你喜欢便好,只要知道你若是犯了错,我许青珂必然会第一个将你送进三司的。”
许青珂喝着茶,轻描淡写的,谢临云心中一紧,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