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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唇上,本来是想揉开她的贝齿,让她别咬破自己,却不知怎的,变成了与她唇瓣的触摸……

    喘息未定,又是一场厮磨即将开始……

    他连忙收回手,幸亏若若还没怎么开窍,如果趁此机会将他手指啮咬一下;或者舌尖抵着他的指腹动一下,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马上燃烧起来的。

    翟容不敢再靠近她。

    站起来,从她的床榻上找出适合沐浴后的衣袍:“先起来将衣服穿上。”

    回头看到若若一脸勾引失败,很自暴自弃的脸,还是忍不住重新蹲下来:“若若,张娘子说,你个子偏小,我太高了一些,还是忍一忍的好,否则……嗯,怕你受不住。”

    秦嫣看着他。她以为翟容从张娘子那边出来,多半已经被张娘子火上浇油,闹得火急火燎的,谁知张娘子泼的是冷水。她问道:“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翟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如何回答她。便道:“你先起来,这屋子是绢糊的顶棚,也受不得潮。让人先将浴斛抬出去。”

    说完,他反臂袖手站在窗前,隔着薄薄的丝帘看着窗外的春景,平息着体内的热潮。山青色的袍子束得他玉立如山。

    秦嫣在背后看着他,张娘子也真是的……郎君居然听她这种话,也是够呛……

    慢吞吞把衣裳裹起来,走到翟容身后,将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下侧。

    翟容低头看了她一眼,张娘子在云水居跟他说的话又在脑子里浮现:小娘子身子太弱小,如今就跟着你,难免吃亏。好生照顾着个几年,等姑娘身子熟了,再行交媾之礼也不迟。

    秦嫣靠在他的肩膀侧边,自己也觉得眼睛只能平视他胸前的回纹衣襟,颇有些失落。幽幽道:“郎君,我会好好吃饭,我以后一定会长得很高的。”

    “若若,你也休要觉得都是你自己的事,”翟容说:“我也要二十方能成婚,我们就这么等等吧。”张娘子很诚恳地与他讨论过,他如今既然还不能娶姑娘,就得等女孩子大一些,说不定她到时候心思变了,会有别的选择……

    “若若,我能等着,你可不能变了心思。”

    秦嫣道:“我才不会变!而且……”她低声道:“况且何必等呢,我也不怕疼……”

    翟容再次领教了她的直白,哭笑不得,连忙换个话题:“张娘子说,男女之间也不是只有床笫那点事情,我们也可以有很多事情做。”

    “有哪些事情可以做呢?”

    “这样,我让仆妇去外面买点绢纸和笔墨过来,你不是在夕照城里说要学习绘画吗?”

    “是长清哥哥喜欢画佛像,他说我和他都杀孽太重,画佛像能够减少我们心魂的污血。所以我自小跟他一起学画佛像。绘画佛脸、开脸相的时候,必须万念皆空,平心如境,方能画出佛祖的慈悲来。”秦嫣说,“我如今好多杂念,不可能画吧?”

    “那我教你写字,你那日画舆图的时候,我看你字写得骨架、笔力都很有功底,只是不懂顿挫转角。”翟容那日在翟府的书房里,见到她看卷帙的用心;在夕照大城看到了她在画舆图时字体的工整考究,觉得她一定很喜欢这个。

    当下,去门口招呼了人,掏出几个银币,让那婆子去买些笔墨来。

    秦嫣跟在后面看着。

    长清也是唐人,从魏晋朝起,国人对于书法的疯狂迷恋,感染着他们每一个人。当今圣人就是一个书法的痴迷者,偶然得到了王羲之的《兰亭序》,每日都爱不释手、形影不离。殿前的几位大学士、丞相、御史,也都是当代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长清对于唐国的书法之钟爱,也都一点一滴传授给了秦嫣。

    “你要买绢纸?”如今这市面上的纸张都大体粗糙发黄,在书写的时候,颇有晦涩之感。只适合写楷体,可以有“屋漏痕”之感。但是,真正要写出圆润滑畅、淋漓酣然的字体,还是要在那些表面细腻的丝织物上方能尽兴。

    “喜不喜欢?”翟容看到她眸色中的亮色,知道绢纸一定是很得她的欢心,不禁含笑。

    “那就快将浴斛拿出去,我来去摆案桌。”秦嫣立即忙碌起来,让仆妇进来,将屋子里那没用了的浴斛搬出去,自己蹲在地上拿了粗麻墩布,将地面的额水渍都擦洗干净。然后将临窗矮案上茶具都挪开。撑着下巴等着绢纸来。

    翟容一直在旁边看她忙碌,忽然有了淡淡的失落。

    本来他进来的时候,见她又是香汤沐浴,又是遍洒花瓣,一副就要今日办事的模样。只不过稍微找了一些她感兴趣的事情做,她就立刻被移了性情。只等着做其他的事情了。忍不住站起来,坐到她身边:“若若,问你一个问题。”

    “问罢。”秦嫣扭动身子让开一些,让他可以跟自己一并排在案桌边。阳光透过窗帘的薄丝,淡淡暖暖地洒在他们之间,也如一道道丝似的。

    翟容看着她的脸,问道:“一说绢纸你跟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我的吸引力,还不如几张绢纸?”

    “绢纸的醋你也吃?”秦嫣继续支着下巴,撞一下他的肩膀,“这可是你的建议,你的建议我才那么重视的好不好?”

    “哦,也对啊。”

    出去买绢纸的婆子很快就回来了。罗淄官道里教坊司不少,有许多娘子都是做席纠,会吟诗做词,笔墨需求很大,所以这些贵重的文房之物,出门便能买到。

    洁白的绢纸铺在两人面前,阳光下,里面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撒银颗粒。秦嫣用食指尖抚摸着纸面:“没有装裱过的绢纸好生柔软。”她只在翟府的书房里见过装裱过的卷帙,这样泛着清香的丝绢纸还是第一次见到。翟容在右手边磨着墨块,看着墨汤浓郁了,兼毫云笔蘸了半管墨水,递给秦嫣:“写一个字给我看看。”

    “就这么写?”秦嫣好紧张,在这么干净的纸面上写字,感觉特别奢侈。她将笔递还给翟容:“你先写,我再跟着写。”

    翟容接过笔,想写点什么好。

    秦嫣都没怎么见过他握笔的样子,在夕照城里他计算那副古棋盘的时候,跟长清哥哥一样,是有什么拿着什么。如今,手中握着笔,平添而起的书卷气,让他看起来都有些像翟家主了。

    秦嫣建议:“你不要写字了,不如我在你脸上画猫儿吧?”

    翟容笑了笑,若若虽然有个听起来博学多才的义兄,不过,看起来她到底条件有限,只是爱慕那些东西罢了,并没有真正渗透到她的骨子里。

    蔡玉班的庭院中,有隔壁厢房里练琴小姑娘们的丝竹之声传来,天气晴朗,花红柳绿。风吹入帘,帘卷西风。画楼春早,正有一树桃花笑。

    翟容重新将笔尖舔平,写下一句。

    秦嫣趴在他的左手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