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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可会因此退缩?”

    萧拓瞪眼道:“又来这一招,我可不会中你奸计!”

    “唉~~”赵长歌貌似忧心,“南魏兵多将广,当权者只要善用一、两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即便西越北戎联手,以倾国之力来攻,

    也未必能成事。”

    虽明知道这家伙在激将,萧拓还是忍不住接口道:“南人软弱,哪里及得上我北戎勇士以一当十!况南魏地势平坦,除了雁门关依

    仗天险,易守难攻之外,其余都是平原,最适合北戎骑兵进袭。哼!入关后只要有精兵二十万,不!十万人足矣!我只要十万精兵,七

    年内定可扫荡中原。”这倒不是吹牛,他手下铁甲军乃是各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虎狼之师。这些人嗜杀成性,一旦上阵,常常是左

    擒生虏右挟人头,真可谓当者披靡。

    赵长歌轻撇嘴角,笑而不语。萧拓见状十分不满,怒道:“你不信!?”

    “岂敢!”赵长歌傲然回答,“不过嘛,我想跟陛下打个赌。如有北戎五万铁甲军相助,只要三年,便可扳倒南魏皇帝!如何?”

    “竖子可恶!”萧拓自觉被他小觑,顿时满腔怒火,“你好大的口气!好!我便借你精兵五万,看你有何手段偷天换日!”

    赵长歌振衣长笑,竖起手掌,萧拓毫不犹豫地与之三击为誓。一旁的段子堇看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北戎皇帝面色一变,终于明白自

    己中计了。这个狡猾少年要的就是借兵,可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黑着脸问:“要是你做不到呢?”

    赵长歌浅笑盈盈,目光中露出一丝不常见的痞气,“但凭陛下处置。”等于没说。故人之子,萧拓怎忍心伤他!这个暗亏吃得大发

    了,北戎皇帝鼻子里哼哼有声,好半响才平复下怒火来,说:“你需要兵马,却又怕我染指南魏,嘿嘿!这个算盘打得好精怪!”

    “陛下此言可是有心要长歌报答?”赵长歌略微沉吟道,“陛下富有四海,世间俗物想必不入法眼,我等何不效法古人。赵氏日后

    如与北戎有利害冲突,定当先行退避三舍,再图周旋。”

    萧拓锐利双目眯成了一条线。敢在他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当世再无第二个人,此人日后必能傲视寰宇,称霸天下。想归想,心里

    却无一点杀机升起,反而有些莫名的骄傲。这情形让萧拓觉得古怪,忍不住在心底对自己大力地摇头。他当年曾有过邀赵清华一同草原

    纵马的念头,只可惜后来命运蹉跎,终未能如愿。此时瞧了瞧赵长歌的坐骑。嗯!好一匹青花玉龙,龙背象颈,骨竦筋高,同自己胯下

    的乌锥踏雪相比毫不逊色。于是一指远处小山,问道:“敢与我比试吗?”

    赵长歌一笑应战。两匹神驹好胜心强,不待主人鞭策,已四蹄翻飞,冲了出去。青花玉龙四体修长,胜在身体轻快步子大,乌锥踏

    雪却是耐力更佳。于是各自如离弦之箭,越跑越快,马尾在风中骄傲地扬起,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第四十七章

    从雁门关出来,赵长歌带着段子堇赶去淮扬。赵月比他们俩先走了有一个半月,已在平阳县内等候。平阳县地处浙南,界山濒海,

    一条不大不小的鳌江横贯全境。这里水陆通途,自古就有两浙咽喉、八闽唇齿之称。世人都知道,一条运河连通了海河、黄河、淮河、

    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水利最富。沿河在水上讨生活的人为求温饱,不受官府暴徒欺凌,渐渐聚众成帮,大大小小共有一百三十六家

    ,而统领这些帮派的老大被人尊称为河运总瓢把子。但凡是水上人家,别说是官了,就是皇帝下旨也未必算数,一切都得听总瓢把子的

    号令,而河运总舵就设在离平阳不远的十二连环坞。

    原来的河运总瓢把子失踪多年,水上豪杰群龙无首,相互火并斗殴之事也时有发生。三江帮帮主龙五洋和几位同样德高望重的大人

    物就提议召开河运大会,推举新首领。赵长歌此行就是为了这个事关重大,能控制天下水运的总舵之位。他们到达平阳县城时,离会期

    尚有三天,城内已到处是跨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幸好天通楼在此地也有秘密据点,否则二人连食宿都成问题。

    旁晚,夕阳正将余晖一缕一缕地收尽,远处的楼阁近处的花树也渐次朦胧起来。幽静小院里,赵长歌看完赵月呈上来的密报,一边

    踱步一边暗暗摇头。元瑾到底还是忍不住亲自入蜀去找了信王,这令他忧心不安。元璎的性子他很清楚,五皇子此行必定受挫,一旦他

    回京向皇帝禀明,依绍帝的脾气决不肯就此罢手,只怕信王会有些麻烦。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取出元璎托人传给他的那封短信来看,这

    信笺大半年来不知被他反反复复看过了多少遍,叠痕已深。“昨夜东风响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

    何处~~”其中惆怅无言可表,每看一次便又多了一分。

    俗话说北地胭脂,江南金粉,平阳虽小亦是处处繁花似锦。县城里排第一的酒楼当数“得意楼”,粉墙绿瓦,雕栏画槛,自带着一

    股子才子雅士们钟爱无比的旖旎味道。天见黑了,楼中点起十八盏亮丽大宫灯,映得人人满面红光。赵长歌早就想尝尝这里最著名的荷

    花鲈鱼羹,于是邀了赵月,两人易容改扮完毕一同前去。还没走进店门,小二就赶紧跑出来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相似,“两位客官,对

    不住啊,小店里面没座了。”

    长歌略有些失望,正打算掉头回去,忽有几个鲜衣怒马的江湖子弟一齐在“得意楼”前收紧缰绳,身手敏捷地跳下马来。店小二一

    见来人立刻满脸堆欢地说:“龙少爷,请,各位楼上请!”

    赵月马上就不乐意了,“他们比我们来得还晚,怎么就有座位了?”

    那小二弯腰讪笑道:“客官,这几位是龙少爷今天请的客人,龙家在咱小店里是常年包了雅间的呀。”他们正在说话,那群人里头

    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转过脸来,打量起两人,瞥见赵月袖子上用银线绣了七只鱼鹰,立时笑着邀请他,“兄台也是来参加河运总舵大会

    的吗?在下龙飞,兄台如不嫌弃,请容我一尽地主之谊可好!”

    天通楼利用钱江船帮秘密控制着富春江和钱塘江的码头船运,赵月这次来平阳用的身份就是钱江船帮少主肖仁,赵长歌倒成了他的

    随从属下。听见对方自报家门,赵月心中微微一动。这个龙飞不是别人,正是运河上最大最强的三江帮帮主龙五洋的独子,江湖上人称

    游龙九少。龙老爷子先后生下了八个女儿,临老才得弄璋,对他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