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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好做得太

    露骨了。赵长歌与君家无怨无仇,不愿助他设计,于是只是摇头不语。

    元玮拉了他的手,不住摇晃,又恳求道:“长歌哥哥!你只当是帮帮小玮,小玮求你了。”

    听他软语哀求,赵长歌一阵烦躁。他律己御下一向是极为严格的,做任何事都讲究审时度势精确小心,步步为营丝丝入扣,偏偏听

    到他一声“长歌哥哥”便每每失去了分寸。沉吟半饷,终于慢慢地说:“除非找人替罪,如圣上也正好有心赦免君思古,这才有可能保

    住性命。”

    元玮大喜,高高兴兴地走了。赵长歌望着他的背影,一阵茫然。这孩子心太狠了,拿自己心上流出的血做盐,往别人的伤口上撒。

    这个“买人替罪”的主意,只会叫君家死得更快更彻底,想必秦王此去定会如愿了。想到这人心机诡谲,狠辣无情,不由双手紧握,骨

    节发出一阵“格格”声。

    君惠妃后来果然买了一个人出来认罪,说是与御史中丞有旧怨,因恰好撞见中丞与君家众人争执,便乘乱杀人泄愤。这个谎编得勉

    勉强强,御史台哪里肯依,联名上书要求皇帝再审他是如何与中丞结怨,又是如何乘乱杀人的。大理寺重刑之下,那替罪的很快就全盘

    招认了。绍帝大怒,怪责惠妃行事不当,罔顾国家法纪,对君家的跋扈也很是不满。

    几天后,大理寺在彻查此事时,居然连带着将君家连同惠妃往日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翻了出来,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喊打。绍帝

    虽有心宽恕惠妃,无奈群情激愤。最终,君惠妃被夺尊号,迁入冷宫居住。君思古斩首弃市,君家其他众人一律流放,家产没入宫中。

    八皇子元瑷心高气傲,受此重击一病不起,后被人下药毒死,仅仅在人世活了短短的十四年,这已是后话了。

    雍王党乘机占住了越州刺史之职,欣喜不已。杨淑妃少了宫中头号大敌,日渐风光。得益最大的却是七皇子元玮,绍帝因他是当时

    唯一请求饶恕君家的人,而对他另眼相看。君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危难之时得他诸多照顾,便将自己在商场上积攒下的人脉相赠。

    秦王得此大礼,立即着手建立自己的商团。几年后,财势已不逊于吴王元瑾。

    赵长歌听完赵月的回禀,又问了他关于那个身有龙型暗记孩子的事情。赵月回答说尚没有头绪。赵月手段狠心思密,这件事他查了

    这么久居然没有一点进展,倒有些蹊跷。长歌心里奇怪却不露声色,只点点头,一人回到敞轩里坐下喝茶。

    段子堇引着元玮来了,七皇子先为君惠妃的事哭了一场,然后说江西旱灾,皇帝派他去放粮赈灾,他没有得力的人可用,央求赵长

    歌从王府里拨几个人给他。长歌两手一摊,“殿下要斗鸡走狗的人才,我这里多得是,放粮赈灾谁见过了?殿下该去找管着户部的吴王

    殿下才对啊。”

    元玮脸一红,喃喃道:“五哥倒是愿意帮忙,只是我~~”他偷眼观看赵长歌的脸色,才又继续说:“我怕他乘机弄些手脚害我,

    所以拒绝了。长歌哥哥,好歹再眷顾我一次吧!”

    段子堇笑了,“殿下怕吴王,却不怕我们小王爷也设计作弄你吗?”

    “长歌哥哥不会!”元玮急急叫了起来,“我自幼失母,又不得父皇欢心,宫里头人人瞧我不起,连自家的兄弟也轻贱我,从来只

    有长歌哥哥真心待我。”

    段子堇其实挺喜欢这个七皇子,觉得他比其他几位皇子要纯良得多。于是打趣地说:“殿下这么大人了,还长歌哥哥、长歌哥哥地

    叫个不停。不知道的会以为我们家小王爷,养了只惯爱饶舌的小八哥呢!”

    赵长歌静静听他们俩人说话,并不打断,只是盯住自己的一双手看。他手掌修长优美,手腕上几乎看不到血管突起,显得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不像寻常男人的手,更像是一双女子的手。长歌从小刻苦习武,难免要在手上留下茧子,只好每天晚上用玉刀细细磨去,

    再敷上一层香膏保养双手,这才没有让外人察觉他会武功。可十年前,正是这双好看的手一指,叫一个无辜女子惨死了。元玮每一声“

    长歌哥哥”都像在敲打他的心,十年下来,心上满是孔洞,再这样子下去,只怕终有一天,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会“哗啦”一声,裂成一

    堆碎片。

    “长歌哥哥,你帮帮我~~帮帮我吧!”元玮拽住他袍角,苦苦央求。

    “好,”长歌心里一阵钝痛,面色却不变,略为思忖道,“就让子堇带上十六个侍卫陪殿下一起去江西吧。他们虽不擅长政务,但

    沿途打点,保护殿下的安全还是有些用处的。”

    元玮欢喜无限,忙不迭地向他道谢,拉着段子堇去挑选自己中意的侍卫。赵长歌在他们身后一牵嘴角,心想,“该来的总要来,你

    我都爱假戏真做,这真的假的不重要,到时候看谁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才是赢家。”

    段子堇走了才一天,燕王元珲就打上门来。见赵长歌便一拳揍在他脸上,骂道:“你个骚狐狸,到处乱拈花惹草!竟然连我大皇兄

    也敢招惹!?害他被皇后责罚!”

    赵月知道当日的情形,见他们恶人先告状,不由大怒。他貌柔性子却辣,一口唾沫啐到地上骂道:“殿下做事好滑稽无理!雍王这

    么大个人也轮得到我们爷来管他?但凡他一日不曾派人骚扰,我们便要烧香拜佛。当王爷当到他这个份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替他难

    过丢人!今燕王殿下来了,正好替我们挡挡驾,省得雍王府里那位总管大人以为我们爷拿乔藐视他!”

    这番话骂得犀利泼悍,元珲却没有暴怒。他方才一拳含愤而发,打得极重,赵长歌不能运功抵抗,半张脸都肿了,嘴角还挂着鲜血

    。他脸上一阵阵抽缩颤抖,好似那一拳是打在他自己身上,而不是打在对方身上似的,呆了半饷掉头跑开。赵月目瞪口呆地望着燕王耀

    武扬威而来,偃旗息鼓而去,不敢相信自己一番话竟然就把这位出名难缠的四王爷给骂走了。

    赵长歌人倒在地上,也不见有人过来搀扶,自己慢慢起来了。摸摸脸上的伤,疼得火烧火燎,他自己在那伤处用力一掐,笑着说:

    “这么娇贵,更要叫你再痛一些才好。”赵月赶紧拦住了,命人送了温水和干净棉布来仔细洗擦,再拿出药膏为他轻轻敷上。他问:“

    主子,燕王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处啊?”

    中宫李后,端庄谨慎,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既然她会为了这事责罚雍王,表明宫中必有大事发生,有人绞动了那一潭死水。赵长歌

    掂量一番,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