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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指的正是戚妃居住的福清宫的位置。卫仲不敢擅专,

    指挥手下团团围住后,请皇帝定夺。绍帝命李皇后亲自带领宫人前去搜查,不想从戚妃寝宫里查出毒药一瓶及平山王的书信数封。平山

    王曾与绍帝争位,失败后全家被圈禁。这还了得!皇帝一怒赐下鸩酒,又将平山王满门斩首。

    其实明眼人都清楚这里头的关节。戚妃宠冠后宫,又生下龙种,自然有人觉得她打眼,于是设计陷害。这幕后之人很了解皇帝的心

    思,知道他早想找个错处,好将自己兄长一家斩草除根,便为他把这个因头制造出来。这样的大好机会绍帝岂肯白白放过。戚妃是否与

    平山王有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只要舍弃一个后宫美人,就可顺理成章地拔掉眼中钉肉中刺。只是赵长歌却为此深深内疚,若不是

    他,戚妃也许还有一线生路。他这一指,等于是帮幕后黑手把罪名扣了个十足。戚妃原是江南人士,不但擅长歌舞还做得一手好点心。

    赵长歌就曾吃过她亲手做的桂花松子糯米糕,当时曾想长大后也要寻一个如她般心灵手巧的江南美女陪伴自己。如今佳人已逝,长歌所

    能做的,不过就是保护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而已。

    赵长歌对元玮的感情相当复杂,既有怜惜歉疚,和因补偿心理而生的宠溺,又有些物伤其类。他们两个人非常相象,都是早惠又坚

    韧的孩子。别家小娃娃还窝在长辈怀中索要糖果糕饼时,他们已学会了夹紧尾巴挣扎求生。元玮失母长歌无父,夺去他们至亲的正是同

    一个人。赵长歌明知道他的纯良无辜都是装出来骗人的,还是忍不住要护他帮他。想到这里,他心中郁结,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段子堇渴得难耐,自己动手又倒了两杯茶灌下,这才发现赵长歌自他回来以后就一直让他在那里自说自话,并不接口。他微觉奇怪

    ,回头看长歌。见他独立窗前,洒了半身清冷月色,如画中仙人一般,眉宇间却似有隐忧凝结,叫人看着心疼。子堇暗暗叹息,“这个

    人,迟早把我心都剜了去,若你肯为我展颜一笑,即使要我性命也尽可拿去。”

    他一时气血上涌,脱口而出,“长歌,你有难事只管说,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为你分担。”

    “哪有什么性命攸关的事,你啊~~” 赵长歌摇头说,“我只是想着明天出城打猎,要不要叫子堇你也一起去。”

    “要,要!”段子堇自幼在武威王府长大,习得一身好武艺,平时无处可用,只好拿京郊的飞禽走兽练练手。

    “好,同去吧。”

    南魏北有强敌,每逢征战常常略处于下风。绍帝素知中原文弱,北人彪悍,故号召国人尚武,以强体魄。因此南魏王室贵族、大臣

    近侍多喜欢飞鹰走狗,而春天正是郊猎的好时机。赵长歌一身大红骑装,跨了他的爱驹照夜狮子白,领着三十几个侍从亲兵出西门来到

    郊外。守城门的士卒被他马队呛了一鼻子飞尘,事后却尤津津有味地向人细述,武威王府小王爷红衣白马,是如何如何的艳光照人。

    臣下私制武器,行同谋逆。赵长歌只带了心腹三人,避开大路来到一处密林。新制的连珠弩果然好用,他试过后着实夸奖了赵峰一

    番,要他照此秘密再做二万把。眼下局势不明,赵家树大招风,他不得不早做些防备。

    大家在山里尽兴玩了一通,眼看太阳西下,怕碎石伤了马蹄子,便打道回府。路上巧遇六皇子元珧,原来他也在西山打猎,只是他

    去了更为险峻的后山,所以两队人马在山中没有碰头。双方见礼后,自然要比较一番各人所获。元珧猎得了大熊一只,花豹两头,獐鹿

    狍子无数。段子堇箭法神准,射得的猎物也颇丰,只可惜运气欠佳,没有大型猛兽压阵,明显输给人家一截。赵长歌却表现太过稀松,

    亲兵们虽然尽心尽力把大只野兽往他马头前赶,也就只勉强打中了两只小兔一只山鹿而已。元珧对段子堇挺客气,看向赵长歌时嘴角翘

    起,一脸毫不掩饰的轻蔑。

    段子堇心中不忿,赵长歌自己倒不怎么在意。回到王府后,便命人把最好的猎物分成数份,用大大漆盒盛了,当晚就送进宫里,孝

    敬给各宫嫔妃女官和有权势的太监们。他安排好这些琐事,有侍从来请,说是老王爷叫他赶紧过去一趟。

    武威王赵广胜早年叱咤风云,被人尊称为当世第一名将,多次以弱胜强,打退北戎大军。近来年纪大了,腿上旧伤复发,已不问世

    事。赵长歌进门,恭恭敬敬施礼,“王爷安好。”

    “长歌来了。”赵广胜膝下本有三子一女,可惜三男都已亡故,三房只留下赵长歌一根独苗。他见这个孙子随着年龄增长,身型气

    韵越来越酷似自己英年早逝的长子,心中不由一阵酸痛。于是温言道:“太后今日招我入宫,说你已经长大成人,应该配一门亲事。安

    平公主有个女儿待字闺中,李太师家小孙女还未婚配,都与你年纪合适,品貌相当。他们一个托了淑妃娘娘,一个请出李皇后,两宫都

    要给你说媒。太后难以决断,所以叫我问一问你自己的心意。”

    安平公主与杨淑妃是金兰姐妹,自然是二皇子元琪一党。李太师不用说了,雍王元琛背后的外戚臂助。这哪里是保媒,分明逼着赵

    家表明态度。赵长歌垂首回答,“都好,孙儿都愿意。只是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女婚姻大事都不由自家长辈做主,必须经皇上指婚才

    行的。”

    武威王赵广胜恍然,好!就这么办!既然两宫都不好惹,干脆把这个烫手山芋推给皇帝。绍帝眼见皇子们一个个都已成年,却迟迟

    不立太子,想必是还要再多历练他们几年,目前应该不会公开支持其中的任何一人。他见赵长歌处世老辣,一语就化解了天大难题,心

    里安慰。说了一句,“你很好,比你爹爹他们都强。”

    赵长歌从老王爷处告辞出来,叫举灯的小厮先回去,自己就着月光,一个人在园子里慢慢踱步。走着走着,听见一声轻笑,有人高

    距在王府墙头之上,对他招手笑道:“清风白月正当做些风雅趣事,小王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来人正是那化身为歌舞伎班主的越重光。他一撩长袍,从墙上纵身跳下,朝赵长歌拱手说:“昨日一见,小王爷的风采令人难忘,

    今特来相邀。小人知道一个绝好的去处,只是不知道小王爷有没有胆量随我前去?”

    “崇班主?你怎么就跳进我家的园子里来了?”赵长歌诧异地问他。

    越重光挑眉笑道:“京城里人人都说赵小王爷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