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人,你一定可以恢复正常。”
方宇像被点燃了的□□包,一下子爆炸开来。
他愤怒地扫掉桌子上的东西,制止楚延再不知好歹地说下去。
可那家伙偏偏在那时候变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啰嗦鬼:“你别急着生气,听我说完……”
方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三两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他不敢保证,在这样一个只有他和他的空间里,暴怒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真的,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坐了很久,将那瓶冰水整个地灌下肚,怒火才一点一点平息。
对着窗玻璃自己的倒影露出一个苦笑,方宇心想何必这么生气?不是早就被那个总是自以为看得透的笨蛋伤过了吗?
刚才这点儿小事,相比之前舒络的那件事带给他的失望和震惊,真的不算什么了。
等从办公室出来,发现严助理还等在外面,其余同事则都已经下班了。假期回来第一天没加班,方老总也算是人道了。就是这状态不佳,害得严助理没敢撂挑子走人。
方宇朝着助理挥挥手:“你走吧!我去酒吧溜达一圈,带你不方便。”
助理倒是知道他们老总前段时间总混gay吧的事,做为一个下属,实在不好多做置评。
“外面下雨了,用不用我开车送你过去,等你喝完了再送你回家?”严助理为主分忧的责任心还是很强的。
方宇心里正烦着呢,骂道:“不用你,赶紧滚蛋!我一个大男人还回不了家了是吧?”
严助理立刻明白老总这肚子里的火还没撒干净呢,麻溜地递上一把雨伞,又嘱咐了句:“开车小心,酒后记得叫代价!”这才功成身退似得离开了。
方宇在自己的公司里转了一圈,路过楚延的总监办公室,又盯着大门标志上的“霄林”两个字看了好半晌,这才关灯锁门走人。
停车场在地下负一层,方宇还没走到车位,远远地就看见半靠着车门的楚延,手里头还捧着那一摞心理医师的资料,正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随意地翻阅着。
方宇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下子燃了起来。
用力按下遥控开关,车灯闪烁间叫了一声,惊得依在旁边的人微微吓了一跳。
方宇缓步走近,冷眼瞅了瞅他手上的资料,说道:“楚总监,我花大价钱雇你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地为公司服务,而不是冒着接近零度的气温站在我的车旁边研究哪个心理医师更合格!”
楚延收起文件夹,正视着方宇,平静道:“你先别发火,我来,是想好好和你谈谈。”
方宇冷笑道:“咱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上次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你要说什么我闭着眼睛也能猜得到。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可不像你这么闲得没事干。”
楚延静静听他说完,没等说话,就见方宇皱着眉瞅了瞅他,便拉开车门上了车,却没马上打火离开。
楚延于是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隔着一段距离,方宇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冻透了的凉意。
打火挂挡踩油门,车子驶出停车场之前方宇冷冰冰地嘱咐楚延系上安全带。
车子径直朝着他之前常去的那家酒吧驶去。
下了车进酒吧,方宇直接对着服务生比划了个手势。不大会儿方宇带回家的那个小吉便匆匆赶了过来。
“宇哥,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小吉亲热地搂上方宇的脖颈,凑近他脸颊边问道。
“想你就来了呗!”方宇捏着小吉的下巴说道。
那小吉吧唧一口亲在方宇脸上,这才像是发现了楚延似得,惊奇道:“宇哥你还带了朋友来?”
方宇瞥了楚延一眼,懒懒地道:“是啊,是朋友。去,让托尼给我朋友调两杯好酒。”
小吉听话地起身去了。
方宇看着面无表情的楚延,环顾四周道:“这一个小小的酒吧里,也有不少的故事发生过了。当年的林诚和安宁,如今也是天各一方,当年的你跟我,现在……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你要跟我聊什么?这里环境正好,再来杯酒,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听着就是。”
楚延并不是需要烈酒壮胆的熊人,但现在他觉得他需要一杯酒,才能压抑住身体不可自控的微微颤抖。
因为顾忌着奶奶,所以一直忍到回了b市才来找方宇。又怕他一下班就不见了人影特意赶着点儿去堵,没想到方宇会发那么大的火,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赶了他出门。
在停车场等了那么久,冷意一直渗透到心里去了。即使在这间温暖的酒吧里坐了片刻,他还没有彻底缓过来。
于是,当酒送过来,放在楚延面前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便端起来大口灌了下去。
楚延抬起头,对没骨头似得靠坐在方宇身边的小吉道:“我有话要单独跟方宇说,你能回避吗?”
这话说得霸道十足,听起来可并不像是商量的语气。
方宇没见过这样的楚延,一时间愣住了神,小吉却像是很知趣似得站起身来,离开前没忘又亲了亲方宇的脸颊,说了句:“那你们聊完来找我,我等着你哈宇哥!”
酒味辛辣酸涩,偏偏仔细回味时却有丝丝甘甜留颊。穿肠入肚之后暖意很快随着血液流转起来,楚延这才觉得那股透骨的寒意终于淡了许多。
于是,他长舒了一口气,开口对方宇说道:“我想过你会生气,可没想到你这么生气。是我错了,你怪我,恨我都行。哪怕你要报复我,也尽管朝着我来。但你又何必那样做,掘了自己的后路?”
方宇看着他微微染上晕红的脸颊,还有那双荡漾着水波似得眼眸,微微摇头道:“你错了楚延,我不恨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你,所以愿意放手。你这么快就喝醉了?还是你从来就没把我说过话的记在心里?”
酒意逐渐上头,楚延本来就没有的酒量,在此时更显得不堪一击。
所以,方宇的话对他来说变得有些复杂难解,更不肖说该怎样去辩驳。
最后,他还是决定照着自己原来的思路说下去。
“如果真的是我……毁了你,”后面的这三个字,好像说出来特别得艰难,楚延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又接着道:“那么,我来负责,可以吗?”
方宇挺感兴趣似得往前凑了凑:“哦?那你想怎么负责?”
楚延抿了抿唇,抓起自己的杯子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瞥见方宇面前的杯子里还有满满的酒水,二话不说便捞过来,仰头喝可乐似得一气干掉了。
方宇皱眉看他,却没阻止。
楚延等着那股辛酸苦辣的滋味过去,抬手揉了揉额头,继续理着自己的思路。
“你答应我去看心理医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