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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楚延挑了挑眉,故作神秘道:“这可是座了不得的神庙。”边说边用手指指着两人道:“之前的庙你俩不拜就算了,这一座一定得拜!”

    等穿过密林,看到庙宇楼阁的时候,方宇看见在庙门上方刻着的字是:月老庙。

    这一次安宁不止自己拜,还拉着林诚一起,在月老的塑像面前,结结实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半天,应该是祈求月老保佑之类的话。

    等念叨完起来,安宁转头对方宇跟楚延道:“你们也拜拜,求月老保佑你们能白头偕老,修成正果。”

    方宇看了看楚延,发现他表情有些冷漠,并没有跪拜的意思。

    其实他也做不来这些封建迷信的事,便对安宁道:“我俩没这么幼稚,什么年代了还拜神?”

    说完拉着楚延的手臂往庙后走去,四处看看庙里的构造和风景。

    安宁还想跟上来找方宇理论信不信神的问题,却被林诚拉住,给了一个不要勉强的眼神。

    月老庙的后院有一颗欢喜树,树上挂满来祈愿的情侣们亲手结在一起的红绳吊牌。

    安宁指着最高处的一对红绳吊牌,满脸得意地对方宇和楚延说道:“那是我们的,够高吧?离天最近,就一定会有灵的。你们要是不想拜,那就结个吊牌,来到月老这里,不做点儿什么能叫做情侣吗?”

    方宇深以为然,正要拉着楚延过去管理员那里买红绳和吊牌,写上他们俩的名字,然后扔到比安宁他们那个更高的位置。

    谁料想手上一紧时,楚延立在了原地没动弹。

    他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没什么喜悦忧愁的情绪起伏。这时候他说话时,语调也像他脸上的表情一样。

    “月老很忙的,我们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

    还拉着他一只手的方宇,微微变了脸色。

    第19章 第19章

    方宇跟楚延一前一后走在马路上,中间隔着三米远的距离。

    下山之后他们就和安宁跟林诚分开了,他跟楚延之间微妙的气氛谁都能看出来,于是本来说好一起吃饭的计划也被取消。

    其实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方宇完全可以装作没听到,没听懂。

    但心里头一股无名火就因为楚延的话,莫名其妙烧起来,越烧越旺。

    他在气楚延,也在气自己。

    他知道楚延心里头不愿意,他也希望自己能不去勉强。

    但事实是,他已经勉强了,而且楚延已经答应了。

    他希望自己能勉强到底,而楚延,也能一直愿意。

    既然连最后的底线都放弃坚持,连最不容易忍受得深度碰触都轻易接受,为什么今天在一个小小的月老红绳面前,他会表现出那样的反感和冷漠?

    方宇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让楚延坐上去,然后弯腰对司机报出了学校的地址,递上钞票。

    然后对楚延道:“你回去吧,我再随便转转。”

    说完直起身,放车离去。

    楚延什么也没说,静静看着后视镜里的方宇,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

    方宇又有新欢了。

    这个消息在他们宿舍甚至是他们院系里都是挺新鲜的新闻。

    之前方宇半个学期换六个交往对象的事实,一度让他花名远播。

    有钱有颜又有泡妞的手段,让很多男同胞妒恨,女同胞们又爱又恨。

    但听说他在不小心撬了最好朋友的墙角之后,追悔莫及,一度收敛了本性,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这都好几个月没拈花惹草了。

    正当众人在为他转性而啧啧称奇的档口,他的风流本性又开始显现了。

    “我就说,这小子绝对正经不了几天。”宿舍老二郑强发表自己的看法。

    老大刘海涛看着坐在书桌旁对着电脑屏不停敲击着键盘的楚延,沉吟半天,才问道:“楚延,你跟方宇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楚延敲键盘的手一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郑强奇怪道:“老大,我们现在说的是方宇有新欢的问题,你这扯到楚延身上是怎么回事?他俩好好的啊,今天中午我还看见他俩坐一起吃饭了。”

    刘海涛道:“你就是眼眶子浅,看什么事情都是流于表面。你没发现最近方宇不拉着楚延去他租房的地方住了?之前可是三天两头的去。”

    郑强觉得这太好理解了:“方宇他这刚交了女朋友,当然要天天黏糊着,再让楚延过去算怎么回事?是吧,楚延?”

    楚延“嗯”了一声,继续忙手头的事情。

    刘海涛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又盯着楚延的后脑勺看了半天。

    日历一天天翻过,转眼又过了大半个月。

    这天老大正睡得香,床头的电话铃声爆响起来。

    楚延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老大伸出手光溜的手臂,摸索着在床头找出手机,迷迷糊糊接起来:“方宇啊?……怎么了?……是吗?……哦,好,我马上过去,你坚持会儿……”

    说完挂上电话,用力伸了个懒筋,然后一个打挺坐起身来,掀被起床。

    见一旁楚延呆立着不动弹,只拿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刘海涛叹口气:“方宇生病了,烧得起不来床,让我给他买点药送过去。”

    说完这话他就瞅着楚延,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俩肯定有问题,否则方宇用得着给我打电话?说说吧,是不是这次方宇交的那个女朋友,又是从你那儿撬的?”

    楚延对老大的想象力感到无语,他跟方宇就不能有点别的矛盾了吗?

    “不是,跟这个没关系。”楚延一边否定,一边转身开柜门拿外套,又对刘海涛说道:“你躺着吧,我去看看。”

    老大一个滑溜,泥鳅似得钻进被窝,嘴里还念叨:“臭小子,一个个的不省心……”

    楚延买上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匆匆往方宇租的房子走去,一路上脑子里翻腾着乱七八糟的记忆。

    高考结束那年暑假,楚延在打工的地方吃了坏东西拉肚子,当时没当回事,第二天接着上班,没想到严重了,差点脱水到休克。

    当时他跟方宇关系已经很好,又不敢直接告诉奶奶,怕老人家着慌的时候出乱子,便直接让人打电话通知了方宇。

    方宇以最快地速度赶到医院,揽下所有跑腿陪护缴费工作,外加夜里陪床。

    此时楚延听到刘海涛说方宇生病,多年前方宇跑前跑后,跟医生谦和言语,夜里时刻警醒守护自己的样子,跃然脑海心田。

    楚延心里头酸酸涩涩得特别不是滋味。方宇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对自己的那些好,他一直记在心里,也一直在找机会报答。

    之前已经说服了自己顺从方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