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逞能,看我给你收尸吗!”
顾寒声:“你这老干部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真是牛逼。行了,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你看着办吧。”
北海若炸起毛来,丝毫不比一只刺猬强多少,“我看着办?人家叫的是你,关我屁事!”
顾寒声不耐烦道:“我不管,你赶紧的别墨迹。”
北海若眉毛挑得老高,用谴责的眼光无声地瞪着他,突然一口劲松下来,握住他的手,“我这次来就带了这么多,记住,每半个小时往自己心口扎一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胡来。这一把冰刀,只够你用四个钟头,四个钟头一过,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出来。”
顾寒声“啧”了一声,“在你这里就讨不着吉利话。”
石典突然拉住他,“万事小心,我看着五行阵没那么简单。你看到里面那些交错亮起来的血光了吗?也就是说,每个人虽是从五个相门进入的,但金木水火土的方位不是一成不变的,五个相一直在交替。不过,我想这阵法既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成阵,那么不管它再怎么变化,最基本的破阵之法还是相生相克,以毒攻毒……就这么多。”
顾寒声点点头,安抚地拍怕他的肩,没事人儿似的,对四岳高声道,“诸位,请。”
五个人排成一列,在脚下的血池亮起光时,东岳当先走了进去,众人只见那片亮光载着东岳飞快一闪,东岳便随着血光一起,交替到不知哪个区域去了。每个人都这样进入,五相门转完一周,五个人都不见了踪影,而琥珀池离交替的血光突然凝注不动,这么僵持了有数分钟,琥珀池里突然变得鸡飞狗跳。
大片大片的血光撕裂成一根一根细如发丝的血线,飞快地穿梭在生命之树的树根下,叫人眼花缭乱。
石典跟着心里一揪,妈的,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风云五行阵,是五行阵不错,但却是五行阵里最下作可鄙的泣血五行阵,这阵法一旦启动,不喝到人血不罢休。风云五行阵的变幻极慢,讲究以静制动,而泣血五行阵,是以快易快,这个阵里被人揉进了三昧真火,因此‘火相门’会异常凶险。
顾寒声能受得了火吗?北海若都恨不得把他冻在冰箱里,他能受得了火吗?!
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我操/你妈,他要不能毫发无损地出来,今天留在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程回冷冷扫了在场人一眼,“阎王把自己关在哪里面壁思过?滚出来!”
“大人,小人在此。”
阎王那张叫人倒胃口的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根本不像是认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倒像是功成名就的样子,挺春风得意。
程回:“即刻下令,封锁全部出口,所有人不得走动,违令者,杀——无——赦——”
阎王摇摇头,“要不得要不得,来我地府的,都是客。”
程回一道山川令猝不及防地甩出来,“放肆!”
一道黑影突然掠出来,一把将程回的山川令捏在手心,那人阴笑着说,“此话差矣。”
众人一看,竟然是四鬼之一的高越。
他那原本呈现死人白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紫纹,一张嘴,竟然露出一口犬牙。
第64章 秘密
高越一手将那张山川令捏为齑粉,面向程回,却对阎王说,“该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了吧?”
阎王笑道,“稍安勿躁,在那之前,我还要你帮我办件事。”
高越不经意间向林邠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紧了腮帮子,“说!”
“留在这里的人如今都是我的仇家,我要活,他们就得死,”阎王那一张面皮上的笑,像是画上去的,假得厉害,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什么,骇道,“洛阳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杀人灭口,斩草除根,难道还能单独绕开自己吗?
高越勃然作色,“你耍我?”
阎王用可怜智障的眼光,慈祥地注视着高越,“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也无妨。世人都用狗血来辟邪,我叫你用狗来锻造你的精元,你个榆木脑袋竟然毫不怀疑。如今你的身体里都是能将你克死的刚猛之气,你的下一步非常简单——兜土筑新坟。”
高越嗓子眼里发出一种,只有恶犬愤怒时才会发出的低沉浑浊的声音,一口狠狠咬住了阎王的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屏气凝神,现场安静得似乎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
平日里怕死怕得要命的阎王一瞬间就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一样,动也不动,怜悯地注视着高越,任由他这么生猛地咬上来。高越的尖牙接触到阎王的一瞬间,他周身皮肤迅速骤缩,变得干巴巴的,仿佛他体内所有的血都涌上他的尖牙,在那一咬之间,全都转移到了阎王的体内。
高越惊恐地睁大双眼,不甘心地四肢并用,挣扎了起来。
程回倒抽一口凉气,他看见高越渐渐变得像张年画上的鬼,而阎王那副身材逐渐丰润有光了!
“我知道老顾来找我商量什么事了,”石典从怀里取出一张信纸,那上面的字迹还是很浅,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来,结合眼前这个情景,石典猜,顾寒声发给他的信上写的是这样一句话,“有什么歪门邪道是用很多狗成事的?”
“狗血能辟邪,而高越这种鬼物,在世人眼里本身就是邪物。不知道阎王说了些什么鬼话,让他相信喝狗血能强身健体,高越他只是暂时被阎王当做一个储血的容器罢了,但阎王要这么多狗血干嘛?他嫌自己的生活不够狗血吗?”
狐族的小族长到现在都如同置身梦里,他觉得阎王就像一个不甘心居于幕后的跳梁小丑,抓住个空挡,就要来前台唱一番大戏,叫嚣一下存在感。
可小丑终归是小丑,大戏终归是大戏,等一切鼓乐消失,他们就会退场。
——所以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信手指指点点。
阎王吸饱了血,轻轻一振,高越就像蝉蜕一样,散做了一堆灰粉。
他仰头,对着林邠的方向,高声道,“白姑娘,其实真正应该为高越的死负责的人应该是你。高越怕你受林邠胁迫,做梦都想变得更百毒不侵,这样,他就能不受林邠的摆布,就能够真正地按照自己的心愿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了。哎,啧啧啧,千金难买痴情骨,高兄,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吧。”
他的话音刚落,身形猛然拔高,像一堵厚实的墙,“诸位,对不住了。”
他环视一周,丝毫没看见洛阳的身影。又疑神疑鬼地看看程回的身后,又低声吩咐下去什么命令,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罢了,事已至此,我还有退路吗?”
这一句话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程回心里一沉,顿时毛骨悚然。阎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