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角说,用诡异的目光审视彼得兔,“你确定这还是兔子?确定牠真还是?你给牠喂了什么外星饲料吗?为什么牠能这么大只?”
“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看,是,他是兔子,一直都是。”嘉德丽雅答,用手指去挠彼得兔的毛皮,“他只是骨架大。以及,我跟克拉克是固定床伴。固定。”
托尼用一种,水平的方式,将目光从彼得兔耸动的耳朵上,挪回嘉德丽雅的脸。
“固定床伴。”托尼重复一次。
“嗯固定。”嘉德丽雅点头,继续说,“我们也是朋友。”
“哦。”托尼点点头,神情木然且微妙,“当然。你们是好朋友。好,朋友。”
姑且不论托尼的语气表情多古怪,总之嘉德丽雅是觉得她逃过了一劫。他们又将话题转回公事上,敲定细节后,各自去睡。
睡前嘉德丽雅突然想起一件事,咬着牙刷去楼下客房找托尼。她住公寓顶层,上头有停机坪,因为只住半年、这里没有实验室。挑高的公寓上下二层,一楼玄关正对着客厅、客厅后是两面差不多就两层楼高的落地窗。没有阳台,落地窗封死。玄关左侧通厨房,右侧通两间客房跟往上的楼梯。整体色系介于橄榄绿和卡其灰之间,以较鲜明的森林绿、亚麻、黄铜色调和。
主卧在楼上,开放空间,床垫直接铺在架高的木板地上,一切从简。床头贴着照片、一幅画、一盏灯,旁边一张单人沙发摆在窗前,角落有一架长得很像皮克斯动画开头那盏跳跳灯的立灯。衣服都挂在立灯旁的两排钢架上,就这样,没了。
这里简单到让托尼嫌弃。一点都不像有钱人家小姐该有的房间。
嘉德丽雅自己是觉得挺好。她床下架高空间都用来给宠物们做窝了。虽然目前为止小的那只还学不会自己睡觉非得黏她。
嘉德丽雅咬着牙刷走下楼。“托尼?”她扬声,在客房书桌前发现对话目标。对话目标正在编写程序,屏幕蓝光照得托尼面色苍白。
“什么?”托尼没抬头。
“你还有跟神盾局的人连络吗?”嘉德丽雅问。口齿不清。
托尼摆出夸张的嫌弃脸。“吐掉泡泡再说话,你这只坏猫。”他说,侧身避开嘉德丽雅喷出来的牙膏泡沫。“你知道我不可能主动去找那群人说话,霍华德‘死亡’之后,他们也没再来找我。所以答案是,不,死都不要。”
嘉德丽雅点点头,走进客房借了客房的浴室。“我是在想……”想你可能也差不多要成为钢铁侠了我们得多注意点,还想九头蛇这么久没吱一声很不对劲,“霍华德的那个反应堆你要继续研究下去的话,我们要注意安全。”
托尼没有应声。过了会儿,他反问:“小鸟呢?好久没见到他跟娜塔莎。”
嘉德丽雅吐掉水,对着水龙头撇嘴,颇不以为然。标准的托尼式转移话题,每次只要提起跟霍华德有关的部分、托尼就开始逃避,“你也只有在我这里才会跟娜塔莎见面。”她扬声回应,随便从架上找一条毛巾擦脸。“他们出了长期任务,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不过你确定你真的想见到娜塔莎?你还没被她怼够吗?”
“……静音。”
自从暗杀霍华德夫妇失败、丢了冬兵巴基、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这几年、不管明暗都很少再听到九头蛇的消息,神盾局的肃整在霍华德诈领保险金的那一次大动作后、也不了了之,娜塔莎不可能跟她说机密,克林特倒是说了点事情。
听说霍华德本来是要清理门户,结果一查事情不对劲,最后就变成佩姬撑着、弗瑞接霍华德的位置,其他部分下落不明。
毕竟,德国是九头蛇的大本营。嘉德丽雅下意识把皮绷紧。若非搬迁药厂耗费太多时间,她是不太想进入德国的。
头两个月,一切顺利。设备改良进度超前,估计能在下个月开始生产新药。
嘉德丽雅正想着她是不是能早点完成工作回纽约,省得克拉克累积太多次的非法入境。
结果她才这么想,就有事来找她了。
说是事情来找她其实不太对,但嘉德丽雅一点都不赞同自己也是罪魁祸首的说法。她早就跟克拉克说、不能随便野放小氪,野放会出事,随便让一只史前巨鸟模样的怪鸟满地球乱飞、这象话?
可是小氪没听,克拉克也没听,连克拉克他亲爹都没听。
……所以说现在小氪一身伤摔在她停机坪上那也是意料之中啊!
接到贾维斯通报消息第一时间、嘉德丽雅就从公司赶回公寓,当时她正在韦恩企业德国分公司总部会议厅内、跟药厂原来的高阶干部拍桌对骂,接到消息她二话不说马上离开,转身就听见对方用俄语骂她比史塔克还混账。
嘉德丽雅姑且当这是称赞,匆匆回到家。大白天的幸好她家楼高,不然顶楼摊了一只翼手龙这不上头条才见鬼。小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伤了,趴在水泥地上、翅膀一搧一搧,呜呜叫得好可怜。
嘉德丽雅不知道怎么办,这就连搬运都成问题,大白天的她也不敢叫克拉克从纽约立刻飞过来,最后是她的好兔子跟好小狼帮忙把小氪搬进停机棚。
整个停机棚都是古怪的腥气,小氪的血是紫色,乍看她跟旁边一大一小两宠是被洒了一身紫色油漆,黏黏稠稠。彼得兔毛都膨起来了,用兔爪按住想去给小氪舔伤口的狼崽,大大的黑溜溜的眼睛居然透露出紧张。
“会不会死掉?我不知道,希望不会。”嘉德丽雅跟彼得兔对话。她焦躁地来回踱步,对疼得掉泪的小氪无能为力,满身血也不在意。
“药?我不知道该给他吃什么药。让我知道是谁敢动我家小孩、我一定要他赔命……对了!花!”
总算嘉德丽雅想起来,n年前的生日会上,克拉克送给她一朵据说能起死回生的花。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感谢她的良好习惯,她有记得把那朵花连其他克拉克送给她的礼物、放在收藏盒内带在身边……嘉德丽雅赶紧冲回房间捞出瓶子,将花从瓶内倒出时、神奇的冷气差点冻伤她的手。
“我不知道这怎么吃。”嘉德丽雅捧着花,凑向氪星鸟的牙,不知所措,“你跟这花是一个星球的物种吧,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氪星鸟叫了一声,用舌头卷起花瓣,吞了大半,留下两小片在嘉德丽雅掌心上。
“这样就够?不用全部吃完?”嘉德丽雅搞不清楚状况。难得地。这超出她的知识范围。
氪星鸟用嘴尖顶了顶嘉德丽雅的手,要她把花收回去。
好消息是,这花真有用。才晃眼的功夫,氪星鸟身上的伤口都止血复原,又能活蹦乱跳吱吱叫。
然后问题就来了。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