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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了又如何?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不算不算。”

    风梧一怔,猛地举袖掩口大笑起来。好一阵方缓了斜眼瞅他道:“我眼看着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童言呢。”

    成亲?好嘛,那闺女家是得罪了谁,生生被说来你家送死。

    风梧见他不语沉吟,不知为何反而显得开怀,懒洋洋抬脚又踢他小腿道:“去去——我好些日子没看你舞剑。且让本世子验验,你这笨侍卫究竟有没有偷懒,是不是当真能保护我安危。”

    “是。”欧阳庭半是无奈半是解脱地应了。

    轻身跳过游廊栏杆立于院中杏树下,欧阳庭将佩剑握于掌心。在风梧地注视中,捏个剑诀旋身起势。

    作者有话要说:

    他却不知这霎时间,梢头繁花妍色如胭脂点绛,丽态娇颜随无形之剑气而舞,仿佛调笑春风,惹人沉醉。

    第8章

    第八章破事辣麽多

    “刺劈挂撩抹挑截,旋身团袖杏花雪。十年寒暑看几回,莹华无双痕如月。”

    欧阳庭恰恰练到最后一招,顺着话音收了剑势:“世子。”

    风梧不知何时也离了游廊,此刻正环着手臂斜斜靠着那杏树,似笑非笑看着他道:“看来欧侍卫果是大好了。”

    听着那称呼转换,足见世子某根筋又不对了。欧阳庭只得老实低头认怂:“世子。”

    风梧随意解了外袍,趿拉着鞋晃悠过来道:“耍的不错。”

    欧阳庭有些头疼地垂首,盯着眼前那五根纤细白皙的手指道:“世子?”

    “我瞧瞧。”风梧有些不耐地抿抿唇,一手从他脑袋上取下花瓣,一手自顾从他手中抽了剑捏着掂量,“怎的比以前要沉?”

    欧阳庭怕他崴了脚,只得伸手先托着他肩膀:“那时属下初习剑,用的是木剑。”

    风梧又舞了两下,仿佛兴致又多些:“不如也教我两招。”

    欧阳庭皱着眉道:“这……”

    风梧俊脸一板:“怎麽,花花架子也不容我搭一个?”

    欧阳庭只得叹气:“那便请世子先换过鞋——”

    “换甚麽。这又不打紧。”风梧随意将脚上鞋一甩,单着白袜踩在地上连声道,“快快!”

    欧阳庭看着他那黑漆漆的眉毛直扬入鬓似地飞舞,一双眼睛也亮堂堂地看来,只得叹口气依了他:“是,世子。”这就上前替他挽好外衫,握着他手取下剑,示意他先以并步站好,“世子,两腿请伸直。”

    “哦?”

    “不可弯曲。”

    “啊,这样?”

    欧阳庭微微俯身,反转手掌以指背轻扣他膝内侧道:“此处伸直。”

    风梧咯的一笑,那腿立时绷直了一挺腰,更显得身形纤细。

    欧阳庭总觉得哪里不对,又细细看了几眼皱眉道:“全脚着地。”

    风梧往后侧首望着他:“着了啊。”

    欧阳庭抿抿唇,蹲下身来轻点他脚踝:“不可起踵。”

    “啊?”

    欧阳庭见他扭来扭去,只得伸手抓住他足后往下一压:“站满,不可摇晃。”手中那足似乎一抖,倒也老实了。

    欧阳庭略觉满意便仰头打算夸奖一句,却见风梧两只眼睛只管滴溜溜转。耳边鬓角垂下几缕发丝来,仿佛左眼角处有一粒小痣……以前似乎没见过有?不,以前也没这样近看他的脸。

    欧阳庭自我吐槽一句便直起身来:“这个站姿容易些,世子现请着剑。”

    一听这话,风梧眼中写满跃跃欲试。他右手晃晃悠悠举起剑来:“可是这样?”

    欧阳庭心道,就方才那两下足见他手上并无多大力道——捉笔写字还行,这舞枪弄剑还是算了。今日且让他试试满把,过个瘾罢了。

    欧阳庭示意他右手拇指先伸展一侧,剩余四指并齐后握紧剑柄。不知为何风梧的尾指总是不自觉分离上翘,望着姿态倒甚是柔美。

    “练剑,并非练舞。”欧阳庭一边说,一边推他尾指靠拢。

    风梧呵的一笑,将这四根手指排列平正。欧阳庭见无误,方令他拇指也合拢过来,屈压于食指第二指骨之上。

    风梧哈哈笑道:“欧师傅,这剑柄太大嘞——”

    欧阳庭也有些忍俊不禁,这世子显然已尽力合拢。奈何这剑是自身所用,世子如何用力终究短了一指节。

    风梧眨眨眼暂且松手,示意欧阳庭伸出右手。跟着将自个儿的贴上一比,立时不满地哼了一声:“叫你大!傻大个儿!”

    欧阳庭无奈地看着他气忿忿拍打自己手心:“世子若是累了,又或是想嬉戏,不妨改日再——”

    “别!”风梧立刻收手站好,“总得有个样子再说。”

    欧阳庭看他一脸坚定,只得又让他握好。轻压他手腕放平,令虎口对正剑格处,再以食指轻推他手腕靠紧些。

    “诶呦。”风梧苦着脸,“好难受。”

    “世子不习惯罢了。”欧阳庭将他手腕托起,耐心调整角度道,“世子不妨回想,往日习字悬腕时的力度。”

    风梧世子便歪着头略一想,唔了一声再做时便好上许多。

    欧阳庭微微颔首道:“腰背挺直,不可垂首含胸。”说着便隔着袖子轻点他姿态不当之处。

    风梧每被点到一处就咯地一笑:“痒,阿庭——”

    欧阳庭叫那一声唤得忍不住汗毛竖起:“世子,好生说话。”

    风梧冲他挑眉道:“是痒嘛。”

    欧阳庭面无表情道:“懒太久,浑身都是痒痒肉。”

    风梧噗的一笑忙又克制道:“下面呢?”

    欧阳庭无奈,只得细细讲了起手式与第一招。

    风梧手劲腕力皆不足,臂连肩至腰都不会用力。欧阳庭也只得一一指着与他细说。所幸世子体态偏瘦而灵动,姿态招式学得极快。这般演练数次,倒也上手几分。可惜没有内力,徒具其形罢了。

    欧阳庭见他脸上飞红,亦不敢让他练得太久,是以叫停让他歇了。

    风梧意犹未尽伸手拉他胳膊道:“别别,我记得你有一招——怎麽那剑就直直往上了,倒没超过额间。不是捅,也非挑。诶呀,力道望着很是不小呢。”

    欧阳庭想一想,接了剑来满把而握。一沉腕令剑尖猛地向前上,手臂伸直的瞬间力达剑尖,顿时掀起股劲风来吹拂二人面颊:“这个?”

    “对对!”风梧眼睛闪闪发亮抓紧他胳膊道,“快教我这个!”

    “这是崩剑。”欧阳庭不想打击他积极性,“待世子……能单手轻捷运剑时,再练不迟。”

    “那你再做一次给我看。”

    欧阳庭只得依言复演练一番。见他微微皱眉抿紧嘴唇,心道对初学者而言这确有些难,是以轻声宽慰他道:“世子一直不曾练剑,今日牛刀小试足见天赋过人。假以时日,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