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奇。
一场下来,他才觉得饿了,扭头叫刘川进来,要再摆膳。
饭桌上,姜如意吃得比他还厉害,钱昱好几次停下筷子,让她慢点吃。
姜如意心说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才钱昱揣着心事,她也没胃口,这就是连环效应,这会儿胃口大开了。
钱昱怕她吃快了伤着胃,干脆把她的碗抢过来,问她要吃什么,他给她夹。
结果是,钱昱把她当成猪喂了!
还不如自己吃呢!她的嘴速跟不上他的手速。
心好累。
本来吃东西的时候就不太雅观,他还一个劲儿往她嘴里塞,上一口还在嚼呢,他还不耐烦了:“吃完了没?”
她捂着嘴赶紧拼命地嚼,钱昱又是一筷子送过来,她赶紧摆手:“等等。”
一顿饭吃得她气喘吁吁,两个人捧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椅子上聊天消食。
钱昱自己不说外头的事儿,姜如意自然不会主动问,好不容易才不想外头那些烦心事儿了,她不想当个扫兴的人。
钱昱说:“真是可惜,你怀囡囡的时候没能赶上这个。”那时候太忙了,营子里姜家两头跑,钱昱回过头才发现错过了不少事儿。
姜如意安慰道:“爷,咱们不急啊,以后多的是机会嘛。”
姜如意分散他注意力,说丫鬟挑的差不多了:“爷要不要过目一遍?”
钱昱打发时间,这会儿懒懒得不想动弹,消食练字也不想,随意点了下头:“也行。”
黄丫领着人进来,钱昱这才注意到她脸肿得都快烂了。
大嬷嬷打的?
不会,襄襄不会舍得。
乔氏打的?
乔氏之前的事儿还没完,她这时候没这个胆子。
钱昱看着面前四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样子挺精神的,就是瞧着不算太激灵。
“她们能伺候人吗?”他有点担心啊,年纪小的奴才不是没用过,老实的也有,可是四个都这么憨,他还真不大放心。
姜如意捧着杯茶慢慢地喝,无所谓道:“小孩子嘛,一起玩儿嘛。”
现在不懂事,以后多相处相处不就懂事了。
“大不了,再重新挑。”姜如意最后总结。
钱昱点头:“太激灵的反而不好,还是襄襄考虑得周全。”
他一一把小丫鬟们过了一遍,问过她们的出身门第,都是身家清白的正经人家,这才放心。
见她们吓得不轻,虽然胆子吓破了,但是答话还算是合规矩,估计已经让学着规矩了。
不过该说的重话还是得说,钱昱不管人家年纪大小,如果伺候不好小主子,你全家照样玩完儿。
能送进来贴身伺候主子的,都是京里的人家,三年一次的宫女选秀给挑剩下的,名头上像是宫里嫌弃不要的,姜如意原本还有些不舒服。但是转念一想,能进宫选秀的宫女自然祖上三代都查得干干净净的,人模样不会太好,但是也不会太次,在女儿身边正好,等长大些也不用担心她动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她刚提了一嘴,大嬷嬷就递了牌子去内务府挑人,领过来给她一看,果然乖巧。
就是胆子给吓没了,估计是宫里的规矩太严。
大嬷嬷说:“这样才好呢,现在把胆子吓没了,一颗心全都指望在小主子身上。谁讨了小主子欢心,伺候得好了,才能接着往上爬。”
现在钱昱又把好端端的人给吓了一跳,姜如意都担心把人彻底吓蔫儿吧了。
趁着黄丫领人出去,钱昱对她道:“你耳根子软,瞧不得可怜人,这会儿你不拿她们当奴才,回头就真敢真把自己当小姐。”
姜如意听训,亲手奉上一杯茶,钱昱笑着摇头,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手停在她的手上握了一会儿。
钱昱拉着她坐下,姜如意献殷勤,捧着肚子坐到他身后,给他解了头发,如瀑青丝散落下来。
钱昱头皮一松,舒服地呼了口长气。
姜如意用手给他亲亲按着头皮,等他精神放松下来,就拿起旁边的象牙梳子给他轻轻地通发。
钱昱问她:“今天府里没发什么什么事儿吧?”
刚好黄丫端着消食的零嘴掀帘子进来,姜如意让她先放在一边,黄丫放下之后,轻手轻脚远远在在角落里灯火下,等着主子要是有什么需求,她能马上叫到。
姜如意原原本本把乔夫人叫门的事儿说了一遍,她没提乔氏,但是估计钱昱心里也记了她一笔。
说不定,乔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快刀斩乱麻,来个先斩后奏。
到时候人死了,一万张嘴巴也都得向着乔氏说话。
钱昱看了眼角落里站着的黄丫,让她走到灯下瞧瞧,看到她脸上的皮子肿得都要烂了。
钱昱哼了一声:“她倒是会挑人打。”
丫鬟不比太监下贱,平日里跟着主子出出进进,脸面是要用来见人的。平日就算犯了什么错,不过是隔着衣服用板子打身子,凡是能露出来的皮肉都是不许带伤。不然让外人瞧见了,背后会说主子的是非。
掌嘴已经是重罚了。
黄丫道:“奴婢这算不上什么,面上瞧着吓人,李福气才可怜。”
钱昱对姜如意道:“这两个都是忠心的。”赏了二人几枚金锞子,又专门让刘川给他们开库房,取金疮药给抹上。
刘川心疼那一两金子换一两的金疮药,笑眯眯地送进李福气的屋子,李福气正趴在通铺上流汗,刘川还以为他疼得哭了,凑山去嘻嘻笑道:“瞧瞧这是谁在这儿流马尿?”
李福气抬头看是他,要下来给他行礼,刘川忙道:“打住打住!我可受不起!”
刘川见左右也没个人帮手,李福气自己也没法儿给后背上药,干脆坐下来,把他衣服撸上去:“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三爷特地让我给你送过来。还夸你有本事。”
最底下那层里衣都被血浸透了,然后干成了一块,又被汗给浇湿了,黏黏地贴在身上,刘川揭下来,李福气就像是自己的一层皮让人给撕了下来。
疼得龇牙咧嘴,就是捂着嘴巴不让喊出来。
刘川心里暗叹:“够汉子!”往他后背到了些粉末:“这药厉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