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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气木头疙瘩一个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语气里充满了痛惜。

    “也不知道便宜了外头哪个混账!”说完都忘了冒犯主子,屏风那头黄丫瞪了他好几眼也没感觉。

    姜如意就让李福气放手去查,看这个喜鹊什么来历,怎么混得这么惨,照理说,外头男人瞧见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敢看不敢吃的。再说了,丫鬟们出去一般都是成群结伴跟着嬷嬷婆子出去采办东西,哪里就这么容易得手了?

    李福气查了鹊娘的身世,回来一字不落地说了,说鹊娘死了几个哥哥几个妹妹,说她娘家人差不多都死绝了,那个村子里的人多半都饿死了。她被卖出来,反而还活了。

    姜如意听完眼圈就红了,为了给自己积德也好,圣母心泛滥也好,她不忍心再让鹊娘受这样的委屈。

    她拿这事儿问钱昱,钱昱听完也跟着沉默,看面前的人哭得泪眼氤氲,叹了口气,小女人心肠软,随便一个可怜人都能把她的泪给勾出来。

    结果姜如意说了一番让他心胸震荡的话。

    她说:“仗打得这么凶,上头的人争来争去,今儿是这个县太爷,明儿又换了第二个,他们打够本了,没了粮食就两手一摊,笑嘿嘿地装模作样地给老百姓要,说是充军粮,以后是要还的。老百姓要不给,他们脸一变,我们出生入死不要命了提着枪往前上,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点儿觉悟都没有!”

    “就从借变成了明抢,老百姓日子越大越穷,青壮年都被抓去当了壮丁,留下些老人孩子,女人就得下地里干活。说不定还会被地主官老爷瞧上给抓走了,人家还说‘好好的娘姨不去做,非得在地里头啃泥巴让人把你当牲口使唤啊?’把人家弄得妻离子散,还说是接她去享清福。”

    跑题了,她偷偷看了眼钱昱,他听得专心,一时没把这事儿把他自己身上想。

    她也是被强抢过去给他做了小老婆的。

    不过她话的意思是:“村子里劳动力都没了,老人小孩都得饿死,没死绝的再来一场仗,当兵的缺了人手,八十岁的八岁的都得扛着刀去送死。人越打越少,只要仗接着打,鹊娘这样的人就不会断。”

    第一百章空有见识

    这是姜如意第一次在钱昱面前表现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完她把嘴一闭,脑子里已经狠狠把自己抽了几个耳光了。

    钱昱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眼睛看着她,里头却是放空的。

    姜如意知道,他想事儿的时候自己脑子里自动竖起了一扇门,他把门关上了,那谁也甭想敲开。她就干脆自己躲到一边儿陪孩子玩,囡囡睡着了也被她给闹醒了,比划着拳头要跟吵醒她的人拼命,姜如意用自己的手指头沾了点羊奶,小东西嘴馋闻着香味就不闹了,吧唧吧唧地要去叼她的手指头。

    娘儿俩捉迷藏玩得正欢,姜如意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钱昱也陪女儿玩了一会儿,让奶娘给抱出去,他说:“到处还在动荡,想要稳定下来,免不了会有牺牲。”

    姜如意叹了口气,这事儿哪里是个人所能决定了,相比老百姓,这些做统治者的可能更希望天下太平,不打仗才能修养民生。内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打出过门去抢别人的地盘儿啊?她心软下来,转过身子抱住他,他回抱住她,搂着她腰的手用了用力。

    “你空有见识,可惜屈居后宅,这番见识对你反而有弊而无利。以后这番话切记不要再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家爷似的?

    姜如意深以为然,也是认准了钱昱的脾气,就算这样,她还有点心思惴惴。

    钱昱叹了口气,转身去写大字去了。

    他提笔沾墨,手悬在纸上边久久落不下来。

    他从未亲眼见到过流民,往往折子里呈上来的都是数字,某某地某某村死了多少人,或者多少流民从哪里迁移到哪里。

    他也不喜欢打仗,可是打仗是为了不打。

    没有他钱家,现在中原就是那群蒙古土匪做主,他们把这里当成屠宰场,把汉人女子当成牲口肆意玩弄,他们才是真正的烧光抢光,雁过拔毛,然后继续骑着他们的马回到蒙古的大草原里养精蓄锐,再去抢别的地方。

    姜氏有着这样一颗慈悲心肠,她是真正信任他才会说出来,她可知道,她说这番话,他就能要了她的命。她这番话足以称得上谋逆!

    背后姜如意心突突地跳。

    她不会被当成怪物了吧!

    她跟一个战争制造者说我想要世界和平,神经病啊!

    一定是被鹊娘的事儿给刺激了。

    她严重地警告自己,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等钱昱练完字换过衣服回来,看见她还没睡,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一角上床,然后拉下帐子,感觉到被窝里一只小手伸过来,抓着他的袖子,晃啊晃:“能不能把鹊娘要过来。”救一个是一个嘛。

    钱昱:“你不怕你小侄女往你跟前放眼线?”

    “不是有爷嘛”

    钱昱笑了,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行了,爷替你把关。要是个不老实的,再送出去就是。”

    姜如意却犹豫了,气哼哼地看着她,人家才刚想做一回好人,第一次使用自己的“权力”,结果好像是给自己引进来的一只狼一样。

    钱昱趁她分神,低头在她撅起来的嘴上啄了一口,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亲一口,亲得她脖子根儿痒起来,才看见他把头埋在她的衣领下头笑。

    她脸胀得通红,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和他这么亲热了。

    他手放在她领口上把扣子一颗一颗解下来,她浑身绷紧了竟然还有点紧张。

    “爷?”

    “嗯?”钱昱声音有点喘了。

    她抱着他啵啵亲两口,钱昱翻身上去,把她压在了身子下头。

    第二天她就去大姐屋子里要人了。

    这会儿鹊娘小小的一个人,什么心思都露在脸上,姜如意满心的怀疑都被打破了,她声音也放得最柔和。

    “过去的事儿都揭了过去,打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人,谁见着你都得喊姐姐。有不听话的,回了你黄丫姐姐让人赏她板子。”

    再柔和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铁面官司的话,鹊娘听完更是脸色一白。

    姜如意真不会驾驭底下人,这一点让黄丫来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