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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大姑娘。”

    姜如意反应半天才知道她说的是大姜氏,因为她和姑娘这个称呼实在是不搭架啊。岁月在她身上、脸上留下来深深的痕迹,就算换下了粗布衣服,戴了一头的珠宝首饰,她还是能显出老态。

    姜如意看着没什么感觉,路是她自己选的,高兴就好,老些就老些呗,别人瞧着是苦日子,人自己高兴,千金难买我乐意。现在她还是很佩服自己这个便宜阿姐的。

    可毕竟和这位长姐不熟,要说心疼她吧,还真谈不上。她要是真做出一副久别重逢泪雨涟涟的模样,她自己都觉得虚伪。

    所以她就淡然处之了,该送的礼规规矩矩送,其实照理说,姜如意也算不上是娘家人了,所以她才会单独备一份自己的礼。

    给大姜氏送了一整套的头面,外加几匹绸缎,听说她有个女儿十四岁了(就比她小两岁),还有个小女儿八岁,她又给孩子各自备了礼,毕竟都是她的晚辈,都妥妥帖帖地送过去。

    这礼送得姜如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长女大了不好带出来,八岁的小外甥女却可以跟他们一块儿过来,好歹让爹娘瞧瞧外孙子。

    她觉得纪氏说的没错,大姜氏胳膊肘向外拐。

    去大姜氏屋子里坐的时候,跟她提了一嘴怎么不把小外甥女一起带过来呢?

    大姜氏眼眶一红,姜如意不敢再问了,后来从纪氏口中知道,原来大姜氏的婆婆健在,小孙女一出生没断奶就被抱过去养着了。一个月就让大姜氏过去见几次面。

    难怪了。

    姜如意长长叹了口气,纪氏伸手在她腮帮子上拧了把:“你算是有福气的了。”

    姜如意愣了下,眼神瞬间变成了灰色,是啊,伺候婆婆哪里轮得着小老婆。

    纪氏翻了个白眼:“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你婆婆可是在宫里高高在上的娘娘,逢年过节的才过去见一面,顶破天磕几个头的事儿,这还不是福气?”

    姜如意恍然顿悟的模样,原来事情还真有两面性啊。

    转眼纪氏又聊起了大姜氏,说当初就该把她生出来就掐死,养了这么个祸害精。

    姜如意知道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疼她,毕竟肚子上掉下里的一块肉。

    大姜氏没名字,她私奔的时候老太太还在世,这是纪氏头一个孩子,老太太怕不好养活,就是怕起了名字被那些孤魂野鬼听见了,要来吸她的魂魄所以一直没给取大名,想着是订了亲出阁前一天,请了族里的人商量着取一个名。

    不过大姜氏没等到那一天,她十四岁就跟人私奔了,老太太跟着撒腿去了,前后脚的事儿,所以老太太临终前没见到当时唯一的孙女儿,纪氏说老太太临走前眼睛都没闭。

    纪氏捶心流泪:“生了这么个孽障把娘给气死了,是我不孝。”

    纪氏心里还是有这个大女儿,但是姜元就彻底寒了心,不孝、不贞,姜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每年过年族里人都会拿这事儿编排他。老娘还被活活地给气死了,老娘咽气前,硬挺着让他取了家谱来,把上头大姜氏给划走了。

    纪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如意抱抱她,没法接话,让黄丫捧着参汤过来,她接过来用小银勺喂纪氏,在军营里,她一掉眼泪,哭了一场,钱昱一定会让人上一碗参汤。然后用眼神强迫她喝下去,他当然不会亲手喂她。人家什么人,手金贵着呢,喂她?

    世界上什么最可贵?不是金子、银子,而是浪子回头。

    可是这位大姜氏似乎少了那么点自知之明,头两天是安分的,第三天就坐不住了,说想帮着纪氏管家,还想让丈夫去姜家的铺子上帮帮手。

    姜元是不见他们的,大姜氏就不停地磨纪氏、磨姜如意。

    一哭二闹全用上了,姜如意怕她哪天再闹出人命来。

    她看到信封上的手指印的时候,心里就有点闷,这大姐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黄丫嘿嘿笑:“不过大姑娘不认字儿,还问奴婢信上头写了什么呢。”

    姜如意把用小银剪子把信封边缘剃开,里头足足有二十来页,真不知道钱昱童鞋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说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啊?

    结果,信只写了一页,就是寻常的问候,说他一路安好,勿念。剩下的那一堆都是字帖,钱昱牌字帖,让她没事临摹一下。

    姜如意脸红了,这是变着法儿说她字难看吗?

    黄丫看她宝贝似的捧着那一叠信翻来覆去地看,捂着嘴偷笑,闪到一边儿去了。

    另一边,大姜氏向纪氏去诉苦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踹了鞋往炕上一爬,就开始往纪氏袖子上抹眼泪:“我看,家里就没一个把我当自己人的,随便一个奴才就能给我脸子瞧。”

    她的嗓门大,哭起来声音又尖又刺耳,纪氏瞥了她一眼:“谁又得罪你了?”

    大姜氏道:“妹妹身边那个小丫头是什么来历?外头买来的还是家里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我看不如趁早找来人牙子给卖出去,不然这家迟早乱套。”

    纪氏冷笑一声,继续忙着手里的针线活,眼睛一斜,边上伺候的一个嬷嬷无声地退了出去。

    大姜氏以为她是去忙纪氏吩咐的活儿,不当一回事儿,继续借题发挥着,说还不是因为她手里没差事,家里的人都不认她。

    纪氏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也不接嘴,满屋子只有大姜氏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刚才那嬷嬷回来,在纪氏耳边嘀咕了一阵,纪氏瞥了眼大姜氏,将众人挥退,然后扬起手在大姜氏脸上抽了一耳光。

    大姜氏捂着脸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哧哼哼地瞪着纪氏,眼神看得纪氏心里一阵苦涩,她宝贝疙瘩似的养大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幅德行。

    “今天我就撂下一句话,这管家的事儿轮不着你,以后如意那边,你也不要过去了。”

    大姜氏恨恨道:“不过就是一封信,我是她长姐,我想看,还轮得着一个奴才说不?”她不懂纪氏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奴才打她,不是为了那个贱丫头,而是为了姜如意。

    她恨毒了姜如意。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离家之后,爹娘一直没有派人来找她,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小贱人。

    她把属于她的一切都抢走了!

    大姜氏又胡言乱语了一通,气得纪氏背过气去,扶着胸口大喘着气,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