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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热水呢?”这话刚说完,那头远远瞧见张鄂举着灯笼过来了。

    大师傅回头一眼把小兵瞪了回去,那小兵缩着脖子进去,嘴里念叨了句:有什么了不起的。里头人骂他:“马屁精!这回儿吃着瘪了吧!”小兵一点不生气,拿着钳子拨底下的火,刚才骂他那个人凑上来,笑嘻嘻说:“我就猜今儿爷得起晚。”

    小兵白他一眼:“你怎么就知道?”

    那人搓着手嘿嘿笑了会儿:“昨儿个我瞧见张参军领了四个姑娘过去。”

    小兵眼珠子一下瞪得凸出来:“四个?”难怪了。

    这会儿外头张鄂交代完话,大师傅钻进来道:“来个人,出去给张参军提热水。”

    两人正说着话,听了这话都往炉子伸了手过去,这是去爷面前能露脸的活儿,可不能轻易让了。两人争了一会儿,大师傅掌拍下来:“德行!”点了刚才给他送汤那个:“你去!”

    剩下那人无声骂了句娘,把手缩了回去。

    小兵手里提着铜壶,紧紧跟在张鄂身后,一步不敢落下,张鄂也是怕走慢了水就凉了,越走越快,回头看了眼他,好家伙,铜壶都让他给抱怀里了。

    “不烫么?”张鄂脚下生风,边走边问。这可是刚从火上头取下来的。

    小兵憨憨一笑:“小的这不是怕里头水给凉了吗。”

    到了钱昱营帐外头,里头已经点了灯,张鄂伸手亲自取了铜壶,留小兵在外头,心道:这孙子这么机灵,可不能让他在爷面前卖乖露了脸。

    躬着腰进去,里头爷已经起来了,站在床边,两只手伸着,由床边那个小丫头伺候他穿衣服。

    张鄂隔着一道屏风,在外头轻声细语道:“爷,热水来了。”

    第十一章缺心眼的

    钱昱嗯了一声,张鄂提着水进去,钱昱正在让人伺候穿衣服,姜如意踮起脚给他系扣子,从下头一路系上来。

    到领子口,他抬起头让她系,偏头对张鄂随口道:“放下就出去吧。”

    张鄂赶紧问:“爷早上要用点什么?”

    姜如意总算把他领子口的最后一颗盘扣系好,踮了脚半天,两个人挨得极尽,她的头顶对着他的下巴,怕自己呼吸的气息喷到他脖子上就不好了,所以这一路姜如意都憋着气。

    钱昱低头顺着她敞开的领口一路往下看,胸前还留着昨天夜里的红印,白的上面印着鲜红的几道手指印,真是赏心悦目。他伸手又握了一下,底下人脸就更红了,屏声敛气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一口软软的兰芝气吐在他脖颈间。

    张鄂低着头在脚底下找金子,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上头爷道:“就用奶馍馍吧。”声音低沉得厉害,张鄂得了这话,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姜如意弯下腰去,先把铜壶里的热水倒进铜盆里,再把手巾轻轻放进去,让热水把整个手巾都浸透了,才重新从水里捞出来,绞得半干。

    钱昱看她一双手被热水烫的通红,往日在府上这些都是底下太监做,皮糙肉厚,他压根也没注意过。那些伺候人的奴才,从小就是人精儿,别说拧一条帕子,就是刚烧开滚茶倒进被子里,让他们就这么一直捧着,也是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所以,在钱昱心里,对这个江南小女人除去“小”、“万事如意”这两个印象,又盖了一个“娇气”的戳。

    这些江南出生的女子啊,小门小户的,反倒比大户人家的都要娇。

    他擦过手,就把帕子扔到一旁的托盘里,然后看着姜如意:嗯,接下来擦脸。

    姜如意心里叹一声,只好低头重新取了一条手巾,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毛巾刚放进去,上面伸下来一只大手,把手巾给接了过去。

    其实不算大,大是相对她而言的。

    手比她的还要白,骨节分明,白皙纤长。

    他拧完帕子之后,手比她的还要红,不仅红了,还比刚才肿了一圈,姜如意都担心会不会把他烫坏了。

    钱昱擦了脸照旧仍到一旁,看她低着头一个劲儿盯着他的手瞧,轻咳一声,不动声色把一只手放手身后。另一只手指了指屏风那头的小几:“那里有点心,饿了自己用。”说完看姜如意反应。

    姜如意点头说是。

    钱昱发笑,早上就听见她肚子里的动静了。还挺能忍。

    换做在府上,她这样伺候主子,就是大不敬,拖出去打板子都是轻的。赶上他脾气不好,冰天雪地在外头跪一晚上也不是开玩笑。

    不过现在,反而觉得逗她挺好玩。

    谁叫他一路没个乐子。

    又指了指帐子一角,再看她,果然,小家伙脸瞬间红了,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

    钱昱大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打拳去鸟。

    那一角单独被一个小屏风围着,大概两平米的面积,她起先不知道是干嘛的。早上这位大爷起来,披上衣服过去,不一会儿传来水声,她才知道哪里摆着马桶!

    等他出去后,红苹果的姜如意也过去方便了一下,其实自从她被抓了来,一直到现在都不吃喝,本来没想方便,刚才被他这么一指,突然就想了

    走出来之后,迷茫了一会儿,选了张离炭盆最近的小椅子坐下。把裤腿挽起来看看膝盖,她的腿虽然不影响走路,但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又是小时候受的伤,还不轻。平时稍微走快了就不行,更别提跑了。昨天跪那么久,又一直在外头冻着,一冷一热,夜里就有些疼了,勉强忍着,太累太困睡下就不觉得了。

    早上一醒她又察觉到有些疼。

    还疼得很厉害。

    坐着还勉强能忍住,站起来就有些吃力了,还要走路、下跪、尤其是半蹲福身的姿势,她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给浸。

    往往这个时候,纪氏都会拿一小瓶黄酒,倒在手心里搓热了给她敷腿,膝盖窝里都是暖烘烘的。

    突然就有了泪意,她强行给吞了回去,好饿啊。

    哭什么,爹娘好好的呢。

    她其实想找个机会问问这位三爷,他会怎么处置城里的老百姓。

    可是在的时候人家放飞自我,她没机会问。下了床,人家一张脸冷冰冰的,满脸写着“别惹我”,她没敢问。

    其实她更怕问了,人回她一句“杀了”。还不如不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