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也就是这时, 人群里窜出几个陈家的老长辈, 他不由分说的把人拉到一边, 低声说道:“大壮, 听叔的话, 别闹了——”
没成想河下村的村民这么不配合, 就连和他岳父陈二同族的陈家人也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根本就没想帮他说话。
青年一脸不屑,河下村村民的担忧他都明白, 可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封建迷信。反正他走了那么多年夜路,见多了突然从草丛里蹿出来的鸡鸭狗鹅,唯独没见过鬼,所以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他一把拍开这位陈家长辈的手,瞪着眼:“三叔,你别拦着我,你可不知道我家月娥听见娘家就这么全没了,当场就昏死过去了,现在还没醒。你河下村倒是好,通知都没通知一声,直接就把人埋了。这事我先不追究,你们畏畏缩缩的什么都不敢管,但我这个做女婿的,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岳家八口就这么白死了,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替我岳家讨一个说法。”
说着,他三俩步走上前,一把抓住站在院子门口的中年男人的衣襟,恶声说道:“王胜利你说,我岳家的火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王胜利一头冷汗,眼里满是惊慌失措,他面色灰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人……”
他越是慌乱,青年就越发觉得他这是心虚,语气也就越来越咄咄逼人:“不是你还能是谁?说什么邪门,我看就是你们河下村的想要包庇你这个纵火杀人犯……”
“吼什么吼——”老大妈一声暴喝,年轻男人嘴里还未完的话瞬间就被堵了回去。
人群之中顿时让出一条路来。
“小奶奶——”
“太奶奶——”
“小姨——”
围在这儿的,无论是陈姓人还是王姓人,老的小的,看见老大妈,都纷纷打招呼。
谁让老大妈辈分高呢!
她出身陈家,嫁到了王家。是王老三事件之后,河下村王陈两家首度结亲,昭示两家抛弃往日的恩恩怨怨,重归于好——哪怕只是装模作样的。
反正自打那时起,王陈两家私底下的摩擦虽然不少,但是起码还能维持明面上的和谐共处。
当然了,这些都是光面话。最主要的还是老大妈会养孩子,她丈夫早早的就没了,她辛辛苦苦把三个半大的孩子拉扯大。现在她大儿子在军队里当着副师长,大校军衔;二儿子在县警察局当副局长;小女儿本身在大学任教,丈夫家里也是书香门第,长辈们拎出来摆开一看,清一色的某某领域某某学者。
老大妈牛逼啊,之所以还留在村子里,除了不想给儿子女儿添麻烦之外,主要是她惦记着这村子这土地,更别说突然去大城市生活,总是百般的不适。
也是因为这些,造就了老大妈在河下村里超然的地位。
看见老大妈过来,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青年嚣张的气焰还是消了三分,他梗着脖子,“老太太,你可是我岳父没出三服的亲表姨,我岳父一家八口说没就没了,你不能坐视不管……”
老大妈压根没搭理他,直接怒骂道:“还不快给我把人放开——”
青年下意识的一哆嗦,手指头一松,王胜利一个猝不及防没站稳摔在地上。
院门后面当下冲出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的把王胜利扶起来。
老大妈气场全开,视线在二十来个外村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停在青年身上,“大壮,你带这么多人来我河下村究竟是想干什么?”
听到这儿,青年脸上的忌惮一扫而光,他阴沉着脸,“老太太,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是想替我岳父一家八口讨个说法。”
“没错,人不能就这么白死喽。”跟在他身后的亲朋好友当即附和道,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老大妈一口唾沫砸在青年脚边上:“别给我扯这么些有的没的,这年头虽然不兴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真要论关系,陈家这么多老亲在这儿,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姓女婿说什么讨说法。”
没成想这话听了,青年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羞怒,脸上的大义凛然转眼变成了冷笑:“老太太你说的没错,论关系,这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来管,可我岳父一家就这么没了,你们河下村的这群老亲偏偏什么都不管,人一埋就当事儿没发生过一样,你叫我这个做女婿的情何以堪。”
谁叫陈二家的就这么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陈家的房子是不久前刚刚修好的,虽然是在乡下,可陈二舍得花钱搞装修,房子弄好,陈二家的积蓄也就花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一场大火下来,作为直系亲属的两个女儿女婿竟然一分遗产都捞不到,这让他怎么甘心。
老大妈冷着一张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青年嘿嘿一笑,正色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岳父一家就这么没了,我这个做女婿的逢年过节的总要给他们烧点纸钱花圈什么的吧。老太太您说这笔钱怎么算?”
老大妈脸色更加阴沉,青年索性自问自答:“就算警察查不出火灾的原因,可我认定了凶手就一定是王胜利。就算是不能把他送进监狱,那他就必须赔钱,我和我妹夫每人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老大妈额上青筋直冒,两眼死死的盯着他:“你这是敲诈——”
“对,”青年一点狡辩的意思都没有,“就是敲诈,你们先别急着生气,王胜利要是老老实实的给了钱,这事就这么揭过了,我王壮以后绝不会再踏进河下村一步。如若不然——”
他指了指不远处三三两两围过来的游客:“我就把你们河下村的事情宣扬出去,看谁还会来你们村的农家乐游玩。”
为什么要咬死了王胜利,还不是因为王家有钱。王胜利他媳妇是个养蛇能手,他本人以前在市里的大饭店做帮厨,学了一手好厨艺。他们家在村里开了一家以蛇宴做招牌的饭馆,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是河下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加上他们家也往市里面的酒店卖成品蛇,据说每年能赚百万元不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本对王胜利怀有怜悯之心的河下村村民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明面上倒是没什么,反正他王壮逢年过节来河下村拜年的时候可没少听陈家人暗地里戳王胜利的脊梁骨,那话要多狠有多狠,三句离不开当年怎么没弄死这个小兔崽子,活该他王胜利现在断子绝孙……
陈家人看起来是巴不得王胜利倒霉,这么一来,他要敲诈王胜利,肯定也就容易的多。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意味,“老太太,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我也就不打搅你们做生意了,你们好好想想,我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