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躺在软垫上。
片刻,马车才动了,白玘一身臭气担心熏着了她,坐在车辕上低低的叫了两声。萧玉台有些发昏,应了一声。
马车刚走几步,就又停下了。
“怎么了?”
萧玉台强打精神问。
“多谢这位大哥救命……”
第二百八十章有孕
一个垂髫少女颤巍巍的拦住马车,刚说了这句,就瘫软倒地。几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扶起来,关切不已。
“丫头可怜啊,吓坏了吧!幸好是命大,遇见这位大兄弟,身手了得,把你救了出来,要不然你掉进那蛇坑里,哪还有命啊!”
还有人站在旁边看着,挤不进来,叉腰在外面吆喝:“你这个大兄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让姑娘上车吧,送到医馆去看看。”
白玘听闻车里的气息不稳,已经焦急万分,冷色道:“内子身体不适,不堪惊扰。穿过巷子便是医馆,几位送这姑娘过去吧!”
话已说的明白,那青年却犯了混,抢过手来就要按住缰绳:“你这个人做事不地道,你马车当然快一点……这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白玘冷笑一声:“本来是我救了她的性命,现在却要因为她殃及我的妻子,莫非,是救人救错了?”
说罢,便驱车离开。那少女拽进了衣袖,张口结舌的为白玘说话,可那青年嗓门极大,不依不挠的谴责白玘,被一个老头儿拿拐杖一顿敲打,才撵走了。
萧玉台一觉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迷迷糊糊的睡着,觉得越发难受,胸闷不已。
她抬起头,察觉窗户边有个人影,闷闷的坐着,竹帘垂影,一条一条的虚影打在他身上。
“怎么了?”
他这才如梦初醒,微笑着起身,若无其事的过来,一盏玉露送到她嘴边。
萧玉台转过头,靠在他肩膀上,一手不自觉的放在小腹上:“小白,难道我真的有宝宝了?可是我明明半个月之前才来过葵水,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反应吧?难道……这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白玘的手无意察觉的一抖,将玉露放在床边的高几上,换了个姿势,将人圈在怀里,让她更舒适一些。
“大概是今天吓着了。”
萧玉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来:“今天怎么回事?”
“那条路下面,有一个蛇坑,密密麻麻的全是毒蛇,蛇越来越多,地面塌陷下去。那个拦车道谢的女孩儿掉下去了,我将她拎了出来。胡敏徐已经带人去处理了。”
萧玉台觉得有些奇怪:“好好的,又是大路中央,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蛇?我们走过的那条巷子,可都走了几百年了。蛇怎么会跑到那里面去?”
白玘掏出一个古怪的木珠:“是这东西惹的祸。”
白玘拿的远远的,萧玉台也闻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是蛇粉?这木珠又是什么做的?这些药材连我都无从分辨,要炼成这样一颗木珠不知得耗费多少时日,要说是故意遗漏,那不太可能,究竟是什么人放在那里的?”
“这木珠年代久远,这就不得而知了。那蛇坑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倒是……有些东西加速了它的崩塌,不然,怎么会恰好在我们经过的时候塌了?”
萧玉台心头一动:“又是婴如?难不成它想让我们被蛇咬死?真是冲着我们来的?”
白玘为她揉了揉太阳穴:“我会找到它,放心。”
他手指凉凉的,放在哪里不动,都很舒服。萧玉台窝在他怀里,眼睛都快闭上了。白玘将玉露端过来,小声哄她:“先喝了再睡。”
“嗯。”萧玉台应了一声,“有点饿,一会儿吃什么?”
白玘捏着盛满玉露的小杯子,又犹豫的拿了回来,在手心打着转,慢慢悠悠的给她报着菜名。萧玉台听着,突然开口:“所以,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白玘愣住了。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玉露倾斜落地。
“嗯。是我的错。”
萧玉台问:“那这玉露里面有什么?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小白,我想留下他。”
她转过身,牢牢抱住白玘。白玘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微微叹了口气。刚要和她说什么,她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他只好这么抱着,像抱着至高无上的宝物,又像抱着一个混沌未开的天地。
他是舍不得她吃一点儿苦头。
萧玉台没睡多大一会儿,就又醒了。
白玘告诉她,严绪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了。
“怎么回事?有要紧事?”
问完又觉得不像,要是真要紧,小白会叫醒她。
“那个掉进蛇窟里的女孩儿,就是严绪喜欢的女孩儿。七斤之前和你说过,今年十三岁,她今天是偷跑出来去找严绪的。”
萧玉台思及严绪的举动,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他不会是来找我理论的吧?”
白玘冷笑一声:“你说呢?若不是看他是你的徒弟,我早将他打出去了。”
萧玉台慢慢起身,睡了整整一下午,精神了不少,又用了一盏玉露,才出去见他。
严绪看见苏茵的时候,真是心疼的不行,刚安抚了一会儿,就被她祖母接了回去,还打了他一耳光。他干坐着等了两个多时辰,原本是气愤难当,现在越发的集聚,见萧玉台脸色苍白的出来,自己却先弱了三分。
总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并非他本意?可是,师傅既然路遇,怎么会束手不管?莫非真的身体不适?
萧玉台淡淡瞥他一眼,坐在桌前:“天色晚了,你在这儿住一晚吧。”
严绪不知怎么开口,闷闷的问:“师傅,你知道今天那个女孩儿……她,她是我喜欢的姑娘。”
“嗯,你师公和我说了。你等了我这么久,是有什么要事吗?”
严绪突然就泄了气。
他若是觉得,因为苏茵就可以这样质问师傅,那在师公眼里,师傅自然才是最重要的。何况苏茵本来就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师傅身子不适,师公自己都没有上车,自然不愿意别人惊扰到师傅。
他理智很清楚,明明白白。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那股不甘、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