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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阿衍哥呢!”说着还拿手肘戳了戳邢衍的手臂。

    “你别闹了。”邢衍低声喝道,然而语气听上去软绵绵的,一点儿也听不出威胁。

    王姐走后,到了睡觉的时间,何其躺在床上因为兴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转向邢衍这边,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地唤道:“邢衍!”在叫道第三声的时候,邢衍终于应道:“什么事?”

    “你先转过来。”

    他转了过去,何其的一双眼睛在黑暗的屋子闪动着光芒。

    “你说,以后让王姐和妞妞上来一起吃饭怎么样?”何其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她们愿意吗?”邢衍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倦意。

    “明天你去问问。”

    “明天是星期六。”

    “星期六你上班吗?”

    “早上有班,下午放假。”

    “明天我不加班,下午叫她们上来吃顿饭吧,我来做。”

    “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

    “你又不是没吃过。”

    “明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去店里问问……”今天实在太累了,邢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没了声音。

    “我早上到楼下把妞妞接上来……你睡了吗?邢衍?”

    “……”

    “睡了吗?”

    “……”

    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对面的床铺传来一声微弱的应答声,然后夜又归于寂静。何其翻了个身,看了睁着眼看了一会儿黑漆漆的铁皮屋顶,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45章 bsp;45

    “……晴转多云,下午城市的部分地区会有大暴雨,降水将持续到第二天,并伴随雷暴现象,请有关单位和人员做好防雷防洪工作,避免出现高空作业。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尽量减少室外活动,避开水流湍急的河流地带,雷暴期间不可滞留高处、森林、公园、山林等危险区域。天气预报到此结束,下面是新闻播放时间……”

    邢衍早晨出门的时候,何其在床上正睡得舒坦。他从楼梯间出来,一楼住着的老头起得比他还早,正站在自家阳台外的大马路上做着健身操,老旧的收音机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他注意到天气预报,向这边瞄了一眼,老头看他年轻,招呼他道:“上班去啊。”邢衍点点头。老头把他当成自己的小辈嘱咐着:“要下雨了,记得带伞啊。”邢衍回他:“没事儿,我工作的地点离这儿近。”“北京人啊。”“不是,在那儿住过一阵。”“是吗,怪不得。”唠了两句,老头就没再理他。邢衍回过头看了他两眼,匆匆地走了,心想:今天又要下雨了,要提醒何其收衣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算了,再让他睡一会儿吧。

    何其起床的时候天正下着雨,他被磅礴的大雨击打在铁皮屋上的声音给惊醒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跑去关窗,还好来得及,只溅进来几颗雨滴,风向也不是往屋里刮的。他又想起来外面的衣服还没收,冒着雨把衣服从晾衣绳上抱下来,却已经来不及了,连自己都差点淋成落汤鸡,穿着短衣短裤站在屋里,他用手随意扫了扫头发上的雨水,床上的手机信号灯亮着绿色的灯,他点开,是邢衍发来的短信。

    “要下雨了,记得关窗。阳台上有没晾干的衣服,早餐放在桌子上,不要忘记了。”

    桌子上是邢衍一大早跑出去买的肠粉,已经凉了多时。何其叹了口气,把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放进洗澡间的桶里,想了想,还是决定等邢衍回来让他洗。他站在桶旁边考虑了一会儿,也把身上的衣服一并脱进了桶里。他好像越来越懒了,家里有个家务活全包的人,比先前他一个人住时还勤快收拾,他没有不贪图享受的道理。邢衍是个相当可怕的男人,如果不是何其强烈要求,他会面不改色地帮他把内裤一起洗了,心中毫无芥蒂。

    何其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他决定顺便冲个凉,洗完澡光溜溜地走进屋子里,从衣柜里找出衣服。一条半新不旧的蓝色四角裤掉出来,何其认出这就是先前找来找去偏偏找不到的那一条。失而复得,他显得很开心,马上套在了身上,外面穿件白色t恤,下面套上一条卡其色的七分休闲裤,然后坐在桌上吃这顿不算早餐也不算中餐的肠粉。

    外面在下着雨,雨势半天不减,不像是一场阵雨。

    他端着肠粉,一边吃一边倚在门框上,心想这场雨下得比手机上天气预报来得早,不知道邢衍带伞了没有。他的目光瞟向放伞的角落,黑色的长柄伞安静地靠在墙上,他新买的折叠伞放在公事包里。很显然,那个傻瓜没带伞就出去了。

    何其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猜想一定是手机没电了。昨天邢衍跟他说过今天只上半天班,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离下班的时间也不短了,这雨估计不下个半天不会停。果不其然,手机的天气app跳出一条消息,说是大暴雨要下到后天,还有雷暴,真是祸不单行。

    何其将吃完的碗放在小厨房里,犹豫了一下,把它放在水龙头底下随便洗了洗。他也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懒了,连碗都要留给邢衍洗。等他回来,要好好跟他商量做家务的事情,不能让他什么都包,自己在自己家里岂不是显得一无是处,像个废人?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从包里拿出折叠伞,顺便把靠在墙角的长柄伞夹在臂下,关上门,穿着拖鞋走进了雨里。

    楼下静悄悄的,他路过妞妞家时,将耳朵在防盗门上贴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大概妞妞和她妈妈都去了店里,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带伞,王姐应该有看天气预报吧。她虽然大他一两岁,但看起来是个可靠的女人,比他和邢衍都厉害得多了。偶然间听房东说过,王姐不只打着一份工,她晚上还去附近的酒吧给人家做兼职的清洁工。为养活女儿,她一个人支撑得相当辛苦。想想自己前不久还只是向父母伸手要生活费的大学生,王姐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不仅要维持自己的生活,还要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房东这个秃顶的中年大叔,整天腆着个肚子,嘻皮笑脸,吝啬又小气,还贪小便宜,比女人还八卦。有次何其找他交房租,他拉着何其在楼下聊了半个小时,全是别人的家事,其中很大的篇幅就讲了丈夫跑掉的王姐,如何艰难地拉扯女儿。何其听着不忍心,他看见何其的表情又有了讲下去的愿望,滔滔不绝地又讲了半个小时,大都是抱怨那个极品男人和他的极品母亲。看来他们在离开之前,在这儿邻里关系也处得不好,不知被人投诉了多少次。

    何其这个女朋友都没交过的人怎么都想不通,这样的男人是怎么找到老婆,还生出了这个可爱的小孩的。

    他淌着水,冒着暴雨从水流急下的长坡走下来,路上偶尔经